第29章 那不得被拾掇成肉餡啊？
思索了片刻，張楚嵐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風會長，您過獎了……」
他臉上的拒絕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風正豪縱橫商場和異人界這麼多年，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但老油條最重要的本質是什麼？
就是裝傻充愣！
只要張楚嵐沒有明著拒絕，那風正豪就裝沒聽出來。
「哈哈，楚嵐，我可不是吹捧你，未來是你們這群年輕人的天下，像我們這群老傢伙，遲早是要被你們代替的。」
「您這……」
張楚嵐有點不知所措，風正豪這種身份，這麼捧著他，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想到這，他腦海中靈光閃現。
不對。
剛才風正豪說的話有問題。
兩人明明素昧平生，但風正豪怎麼會說出年輕時不如他那種話？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您調查過我？」
張楚嵐臉上尷尬之色盡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冷意。
莫名其妙被人調查這種事，誰都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
風正豪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而是道：
「伱七歲時，張錫林被人殺害，後來你父親莫名失蹤。從那以後，你就一直在孤兒院生活。」
說著，他笑了笑繼續道：「你看，我對你的了解可不少吧？」
張楚嵐冷笑一聲。
「確實，查得很清楚。不過你查了這麼多，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會那個什麼炁體源流嗎？」
風正豪表情有些詫異。
「楚嵐，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炁體源流，才會想要拉攏你的吧？」
張楚嵐也愣了。
「難道不是？」
「我在乎的，不是你到底有沒有掌握炁體源流，我在乎的，是你的身份，炁體源流擁有者的後人！」
張楚嵐被風正豪這一番話給繞暈了。
不在乎他會不會炁體源流，在乎他是他爺爺的孫子？
不等張楚嵐發出疑問，風正豪就解答道：
「你我確實是從未見過，之前也完全沒有過交集。但你我的先人之間，可是大有淵源。」
張楚嵐瞳孔一縮。
「先人？」
他從小就跟在他爺爺和父親身邊，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每次定居在某處，都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搬家。
張楚嵐當然也問過家裡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無論是他爺爺還是他父親，對這件事都諱莫如深，從來沒有對他透露過哪怕半點。
「經過我的調查，咱們兩個兒時的經歷應該差不多，都是流竄各地，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但其中的原因，卻始終不肯告訴我們。
「直到我成立天下會，勢力遍及全國，這才讓我查到了我爺爺過去的一些線索。」
張楚嵐來了興趣，因為風正豪的經歷，不能說是和他一模一樣，但相似程度也絕對有十之八九。
風正豪這一番話，算是徹底把他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
「那是發生在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風正豪繼續道：
「在那個年代，雖然天下不太平，但咱們這些異人身懷異能，日子過得還算是比較安逸。
「但是到了一九四四年，卻出了一場大亂子。當時國內正是戰爭時期，按說異人們要不就是抵抗侵略者，要不就是隱遁起來，躲避戰火。
「可結果在那年，異人們之間，卻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屠殺，各方勢力全部都參與其中。
「以前要是發生這種大規模的屠殺，全真和正一兩大教派，肯定會在中間調停，可那次，他們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聽之任之的態度。
「大戰在一年後結束，兩大教派給出的解釋，卻是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了對付入侵的外族異人身上。
「當時所有的異人門派領袖，都對那次大戰的原因諱莫如深，這就更讓真相撲朔迷離了。」
張楚嵐越聽越入迷，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風正豪。
風正豪也看向他，繼續道：
「我花了很多年時間，來調查這件事情。最後，終於被我查到了原因。這場戰爭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並爭奪八個人，以及他們身上的力量。
「那八種力量，並不是什麼失傳秘籍之類的東西，它們仿佛憑空誕生，在這之前從沒有人聽說過，卻又神妙無比。
「這八種力量的其中之一，就是你爺爺張錫林掌握的炁體源流！」
張楚嵐瞪大雙眼，低著頭的額角流出一滴汗珠，一隻手不自覺地攥著身邊椅子的扶手，甚至有些微微地顫抖。
他沒想到，他爺爺死亡的背後，居然這麼不簡單！
見到張楚嵐的表情，風正豪並不覺得意外。
因為他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中的震撼並不比張楚嵐少多少。
他接著道：
「而其二，就是我爺爺風天養掌握的——拘靈遣將！」
話音落下的瞬間，張楚嵐只覺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比先前低了幾度。
原本還算亮堂的室內，也變得陰沉無比。
他抬頭望去，頓時瞳孔一縮。
只見此時的風正豪，身上已經被一團黑炁完全覆蓋，原本那灰色的眸子，也被染成了漆黑的顏色。
黑炁旋轉融合，最後聚集在風正豪身後，拼湊成數十個看不清五官的黑影，發出一陣陣吼叫，但卻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讓人聽不真切。
不過這景象只是維持了一瞬，便重新消失不見，以至於張楚嵐還以為是他剛剛出現了幻覺。
「拘靈遣將……」
張楚嵐喃喃一句，神色中掩蓋不住的震驚。
「張楚嵐，你我同為當年八人的後裔，同樣過了半輩子躲躲藏藏的生活，我們應該成為家人，然後一起，找出當年的真相！」
風正豪的一番話極具蠱惑力，張楚嵐差點就下意識地想要點頭答應。
不過在這一瞬，他突然想起了江瀾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臉，整個人登時就清醒過來。
別逗了，這次天下會可是江瀾帶他來的。
要是來的時候好好地，結果不回去了……
那江瀾還不得給他拾掇成肉餡啊？
見張楚嵐清醒過來，風正豪笑了笑。
「好了楚嵐，我知道你現在沒法回復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