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頭疼斬頭,腳痛斬腳,斬到根了

  第658章 頭疼斬頭,腳痛斬腳,斬到根了

  前一秒,眾人還在驚詫小天師的幽默,沒想到下一秒,殺機來的如此迅猛,讓人猝不及防。

  溫熱又濕膩的血肉濺了周圍人一身,幾個閉眼站立,正念誦經文的和尚撲通跪倒,他們的腦袋炸開,血點四處噴濺。

  枯華,枯圓,枯生三個老和尚,目眥欲裂,又驚又怒,弟子們死在眼前,他們卻保護不了,只能讓他們緊閉雙眼,繼續念經。

  這種只能引頸受戮,充當縮頭烏龜的舉動,讓他們心如刀割。

  不管這些人勾不勾結倭寇,亦或是犯下了其他什麼大錯,但終究是他們門下的弟子,現在卻由外人來審判?!

  「小天師,你這是……」枯華咬著牙發問。

  其他幾個宗派的和尚也圍了過來。

  普陀三寺普濟寺的圓通大師一臉怒容:「阿彌陀佛,雖然宗派有別,但我們都同屬佛門,小天師一言不發,就直接殺人,未免太不把我等放在眼裡了吧。」

  圓真大師也是一臉憤怒的說著,「前些年,天師拜訪普陀山,說門下弟子優秀,只不過目中無人,行事作風讓他難以放心,老衲還曾勸慰,認為他小題大做,現在看來,天師到底還是低估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張之維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雖然張之維實力強,他不一定是對手,但不代表他會怕,正要繼續開口,卻見張之維揮手打出兩道藍光。

  這小子竟然出手……兩人正要抵擋,但那藍光的速度極快,又是突然襲擊,他們根本來不及防備,直接就中招了,兩人頓時身體僵直,站在原地不動了。

  霎時間,局面緊張起來。

  「你小子大膽,竟然偷襲!」

  普陀三寺里的慧濟寺主持圓智大師,怒喝一聲,更是炁息鼓動就要出手。

  「師弟慢著!」

  「師弟且慢!」

  圓通大師和圓真大師回過神來,連忙出聲阻止。

  圓智大師一愣,看向兩位師兄:「你們沒事?」

  圓通大師擺手道:「沒事,小天師沒有攻擊我,只是向我傳遞了一段信息。」

  「……」

  圓智大師心裡鬆了口氣,無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張之維太強勢,太具壓迫感了,一言不合他就動手,在圓智大師看來是很合理的。

  旋即,他問是什麼消息,也想得到真相。

  張之維二話不說,也給圓智打包來了一份。

  圓智讀取了腦中的記憶,旋即臉色一沉,嘆息道:

  「雖說動輒殺生不好,手段有些過激,但總的來說不冤,不算濫殺無辜。」

  其他幾宗的和尚見普陀三寺的人都這麼說了,反應小了一點,但還是很反對張之維的做法,他們提出意見。

  「小天師,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你我都是出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即便是天大的錯,也不應該致人於死地。」

  「我們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懲罰,譬如廢其手段,讓他們只能做一個普通人。」

  「如此一來,他們對倭寇也就沒了利用價值,也就不存在勾結倭寇的可能了。」

  「而他們失去手段後,無法再動用炁,便只能像尋常人一樣生活。」

  「這何嘗不是一種改過自新,一種度化,一種新生呢?小天師,相比較殺人,這才是大功一件啊!」

  和尚一臉慈悲,說的慷慨激昂。

  周圍有的人覺得這個說法有些道理。

  有的人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無法反駁。

  禿驢果然擅長嘴皮子……張之維見和尚嘴裡滔滔不絕,還在不停的說著各種有好生之德的處理方式,他一擺手道:

  「說的不行,不要再說了,若真按那麼做,不就是對普通人不公平了嗎?而且,作為修行中人,手段是他們作惡的工具,完了之後,舍了這一身作惡的手段就能抵命,天底下沒這般的道理。」

  「張師兄前輩說的對!」豐平第一個附和起來,只不過剛說一句,就被火德宗的長輩武占一把捂住了嘴。

  這個場合,老輩林立,又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小輩是沒資格發表意見的,當然,張之維除外。

  而且,江湖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殺殺,當著眾多佛門的面,第一個支持小天師殺和尚,這得多刺頭啊。

  雖說小天師是帶頭大哥,但小天師太硬,和尚啃不動,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老一輩是人精,懂得明哲保身,但年輕一輩可不管這些,豐平之後,不斷有人接二連三的嚷嚷著小天師有理之類的話。

  這一代的年輕人,正是剛的一批的那一輩,他們有很多到老也是如此。

  值得一提的是,老輩第一個全力贊同的是胡圖大師,他甚至引經據典,講起了各種大道理與和尚們爭論了起來。

  在這方面,胡圖大師絲毫不遜色於和尚,甚至一人壓著好幾個和尚說。

  要知道,他可是劇情里開啟甲申之亂的關鍵人物,當時各門各派都想包庇一下自家門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硬是被胡圖大師搞成了全力圍殺,他的嘴皮子能力可見一斑。

  胡圖大師舌戰群僧了一番後,張之維繼續了先前的行為,他貼著和尚們的頭皮,一排摸過去,打包查看他的記憶。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先前摸了一手油,這次他在手裡附著了金光,不與他們的頭皮直接接觸。

  這次,他沒有檢查完一排就直接動手,而是一口氣把剩下的和尚的腦袋全摸了個遍,把所有人的記憶都提取了出來。

  一口氣查閱這麼多人的記憶,絕對是一個大工程,也是一件極其費心神的事,正常來講,短時間內是無法完成的。

  張之維動用了取巧的方式,他在攝取記憶的時候,微微影響了一下這些人的思維,提出了天皇,比壑山天台宗等等指令。

  而這些人收到指令,腦子裡便會下意識把關於這方面的內容顯現出來,方便他提取,這就相當於關鍵詞搜索了。

  其實,張之維也嘗試過直接問他們有沒有勾結倭寇,打算讓他們自己招。

  但得到的結果出人意料,他們之中沒一個勾結倭寇的。

  而這些人里,有很多都曾去東瀛交流佛法,在東瀛天台宗修行過幾年,甚至有幾個本身就是東瀛那邊的和尚,要說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張之維自然不信。

  又盤查了一遍後,他才發現問題,原來有些和尚打心裡不覺得自己勾結了倭寇,甚至覺得這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這也是為何有些人還能撐得住氣,站在這裡念經的原因,他們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你讓他招供,自然是不能成的。

  所以,張之維才想出了提「關鍵詞」的方法。

  他把所有有關的記憶一口氣打包出來後,快速梳理查閱起來,一旦發現問題,他便開始閻王點卯了。

  當然,他也不是那麼獨斷專行,處理的時候,他會把那部分記憶,灌輸給普陀三寺的圓通,天台宗的枯華,以及胡圖大師做個見證。

  同時,他也接受了眾人的意見,動手的時候輕點,別搞得跟西瓜爆炸一樣。

  點卯的時候,只見他手指一動,被點的人眉心頓時出現一個血洞,砰然倒地,就跟被執行了槍決一般。

  每當這個時候,誦經聲就會一頓,但隨著三位老僧一言語,誦經聲很快就會再次響起。

  此舉雖有些窩囊,但卻是唯一的活命機會,反抗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和尚承受不住壓力,猛的睜開眼睛,對張之維發起攻擊。

  只不過還不等張之維動手,天台宗的三位老和尚就搶先出手,將其給斃了。

  之所以如此,是他們擔心,惹惱了張之維,張之維會不再點卯,直接全殺了。

  現在雖然損失依舊巨大,但清理過後,還有些人在,基本的體系還在。

  而且,張之維的點卯也不一定是全殺,有些斟酌之後,有些他會只廢修為,但留其一命。

  張之維在處理的時候,胡圖大師也沒閒著,他拿出一支毛筆,一個帳本,開始記錄被點死的和尚的姓名,法號,被點死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冊子上的有些記載,簡直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神州的天台宗和絕大多數佛門一樣,有很多清規戒律,譬如不得吃葷腥,不得娶妻身子。

  但東瀛的天台宗不一樣,那邊的和尚能吃肉,也能娶妻生子。

  一邊的和尚持戒,一邊的和尚不持戒,兩者結合的後果便是,持戒多年的這方,往往會有一種不平衡的心態,或者一種我持戒多年,就不能享受享受的心態,從而失了底線,開始縱慾。

  天台宗金碧輝煌,家大業大,有很多田地產業什麼的,這個年景,難民多如牛毛,想給和尚們當佃戶的數不勝數。

  權力在手,又想縱慾,那發生的荒唐事自然不少。

  甚至有段時間,寺廟裡的和尚,仗著手段,偶爾還會玷污上山求佛的女香客。

  這也造成了一個奇葩事情,這裡一度以求子很靈驗而聞名。

  很多來求子的女香客都慕名而來,其中有些姿色的,大多都懷上了,年老色衰的,一連求多次也沒個結果。

  這些東西一寫出來,不少人都在唾棄,就連其他宗的和尚都覺得面上無光,直呼玷污了清淨之地,恨不得杖斃了他們,全然忘記自己先前的話。

  「砰!」

  再次射殺了一個和尚後,張之維點卯結束,停了下來,但周圍的誦經聲沒停,只不過對比先前稀疏了很多。

  枯華,枯圓,枯生三個老和尚見到往日偌大的寺院,就只剩下了這點人,先前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泄了,癱軟在地,老淚縱橫,直呼愧對祖師。

  若非為了傳承的延續,他們只怕會當場自盡。

  盛宴和狂歡之後會有一種落寞,殺戮也是一樣,周圍隨張之維上山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心裡莫名升起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沒有想像中的興奮。

  張之維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心裡也不曾有半點動搖,再來一次的話,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與此同時,暗處。

  張靜清,左若童等人,都在默默的看著。

  這個局勢,實在有些超出張靜清的預料之外了,他知道天台宗病了,中毒了,其他宗自顧不暇,無意顧他,所以他來為其祛毒。

  按原先所想,這個祛毒過程會有幾個療程,一步步到位,但他沒料到,這個毒中的這麼深。

  而張之維一來,直接把中毒腐化的部分給砍了,手中毒砍手,腳中毒砍腳,身子中毒砍身子,一番大刀闊斧的連削帶砍,直接把天台宗都要砍沒了。

  過了良久,左若童嘆息道:「天台宗只怕真就要從此沒了。」

  他也有一種悵然若失,不是為了天台宗,是想起了自己的三一門。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張靜清沉吟片刻,道:「會沒落一段時間,不過百十年後,他們還會再次新興起來的。」

  左若童有些詫異道:「天師何以見得?」

  張靜清說道:「雖然不再枝繁葉茂,但他們的根還在,過不了多久,就會開出新枝。」

  「根,根還在,都已到了如此地步,還有根嗎?」左若童低語。

  「有的,」張靜清肯定道:「有人帶著根去了。」

  左若童一愣,連忙看去,便見天台宗幾乎化成廢墟的法會當場,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和張靜清共同的好友,禪宗少林的方丈,恆林大師。

  恆林大師手裡捧著個人頭,人頭死不瞑目,一雙目光已經渙散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張之維所在的方向。

  恆林大師的身側,跟著解空小和尚,這個未來的十佬,肖自在的師父,此刻還很稚嫩,正亦步亦趨的跟在師父後面,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先前他正和師父徒步登山,聽見骨碌碌的聲音,他循聲看去,一顆人頭忽然滾落,撞了他個滿懷,被他捧在了懷裡。

  人頭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著他,他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正要把人頭掀起,師父就從他懷裡把人頭摘了去,然後沒多說什麼,只叫他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