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夜戰陳金魁
陳金魁的眼神閃動,愣在原地,沒想到秦澈真敢插手自己的事情,但緊接著便浮現暴怒!。
「好小子,要跟我剛到底了是吧!也行,那我就稱一稱你這晚輩的斤兩!王大師您稍等,之後跟您請教!」
陳金魁的手掌猛的向上一推,秦澈無相手控制著的六枚大錢瞬間開始抖動起來,滴溜溜翻動旋轉。
陳金魁的六枚大錢其實屬於法器,而陳金魁御物手段明顯不差,秦澈以純粹的炁態控制住六枚大錢已經很了不起,自然無法長久控制。
但秦澈一邊放鬆對大錢的控制,一邊又使用了個小手段。
下一刻,陳金魁就意識到了秦澈在幹嘛。
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
「呵呵,真敢想啊,剛才你是試圖以御物的手段煉化我的一枚大錢對吧!」
秦澈聽到陳金魁說破自己的打算,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起來。
「嘿嘿,開玩笑了,你這大錢的分量個個都要不輕,我怎麼煉化得了。」
「哼,那你識相的就讓開,今個沒打招呼偷偷上山,我陳金魁認了,之後自會賠罪,不然」陳金魁的目標是王也,對於和秦澈纏鬥並不熱衷。
王也也在此時道:「秦澈,這是我的事,讓我來吧。」王也被秦澈護在身後,不願麻煩秦澈,無奈說道。
「先算了吧,你上次的毛病才剛壓制住點,又想體驗其他的了嗎?我要是真打不過他你再上唄。」秦澈反駁道,他也知道王也不怕陳金魁,開啟奇門後,甚至能做到壓制陳金魁。
畢竟他是奇門局中的『王』。
但隨之而來的則會是王也身體的異變,又會有莫名其妙的疾病纏上他。
所以秦澈並不願意王也開啟奇門。
打術士自然是要近身搏鬥的,秦澈頃刻間運轉玄功,腳下猛踏,身形做出爆沖之態,陳金魁見狀立刻收回六枚卜課金錢。
六枚大錢滴溜溜的在他面前旋轉起來。
「讓我看看..給我一副什麼卦」
陳金魁喃喃自語,六爻金錢課的使用的術並不能自己決定,而是要看卦象出手。
欠坎艮震為陽爻,巽離坤兌為陰爻,根據自身所形成的卦象來決定所用的術法。
其中共六十四卦,便是六十四道術法,再加上卦象中的變卦,可以算是變幻無窮了。
速度很快,那六枚大錢瞬間定下卦象。
「上山下地,青岩甲!」
陳金魁見狀,立刻施術,全身上下頓時被一層青色真炁籠罩。
迅速具現凝結成青石,卦象顯示秦澈這一拳不可硬接,方有此象,以術法護住陳金魁身體,山地二卦同出,求穩求堅,是六爻金錢課中防禦最強的一術。
「呵呵,多少年沒有出過青岩甲了,在我成為術字門當家後,便沒有誰的手段會讓我拿出這一象了,你慢慢打吧!」
陳金魁看到這一卦,心裡只有一個字。穩!
青黑色的遁光籠罩陳金魁全身,已經近乎凝為實質,真就如同青石裹在身軀上。
而且硬度要比石塊堅硬不知多少。
此術一出,足夠秦澈打一陣子了。
小小武夫而已,怎能與術士相提並論!
陳金魁絲毫不把秦澈當回事,第一術之後,坤艮一陰爻一陽爻,這種情況陳金魁能立刻再施一術,隨即揮手又甩出一卦。
「以青岩甲護住己身,下一卦,應該是束縛控制類的術法,控住秦澈,然後自己便可以開始向王也討教,不知是虎落陷坑的天地否,還是雷絞術的水雷屯?」
陳金魁計劃著兩道術法拿下秦澈。
但下一刻,那卦象上現出的居然是震卦為主的金鐘撞。
「為什麼,青岩甲之後的一卦依然是防禦為主的金鐘撞?這小子值得如此防護嗎?」
陳金魁心中念頭剛剛落下,秦澈已至身前。
頂肘擊胸!
秦澈手肘砸在陳金魁的身上的剎那,陳金魁便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
即使是隔著青岩甲,力道依然透體而過。
低頭看去,那腹部的青岩已經出現道道裂痕。
陳金魁雖然也會用些外功,但卻無法與秦澈相提並論。
體魄的強度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身體失重向後跌去的同時,秦澈腳步輕轉,第二拳已至。
「轟!」
青岩甲破碎。
陳金魁目光劇震。
碎了?
秦澈兩拳打碎了陳金魁身為十佬的傲慢。
他此時終於明白,那卦象為什麼是震雷的金鐘撞了。
青岩甲破碎的瞬間,頃刻間一道術法施展,陳金魁周身被一道金色大鐘籠罩。
這一次秦澈一拳砸下,那金鐘只是一聲嗡鳴,甚至尤有細密的音律攻擊反彈至秦澈身上。
震盪起秦澈的周身的先天一炁,如線般消散,化解掉了音波攻擊。
「還真是難纏!」
陳金魁心中暗道一聲,手中又是一卦起。
風山漸,鳥出籠?
陳金魁臉上黑線都下來了,鳥出籠是一道對速度加持術法,也會附帶輕微御風術。
這道術法沒有任何彎彎繞繞,就是用來逃跑的啊!
青岩和金鐘還不夠,第三卦依然不是攻擊術法!
這是什麼情況,陳金魁還是第一次遇到。
六枚大錢的最後的卦象是陳金魁無論如何都不能決定的。
但以不能隨心使用術法為代價,換來了六爻占卜,六枚大錢每一次施術,每一次搖動,其實都是對當前局勢的一次占卜,這幾枚金錢給出的術法幾乎就是當前最優解,所以,卦象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面對秦澈,完全沒有交手的可能,只能逃跑和防禦嗎?
這個結論落在陳金魁心中後簡直是侮辱。
怎麼可能!
陳金魁心中焦躁與憤怒交匯,化作重重怒海,無法掩飾。
但事實就是這樣,逆生三重的獨特能力讓一般術士的術法根本無法傷害到秦澈,幾乎是水火不侵,若是近身纏鬥,五行以內的術法是沒法和秦澈對戰的。
此時金鐘在秦澈的打擊下已經要撐不住。
陳金魁腳下乘風,輕點暴退而去。
速度確實在這一刻獲得巨大加持,和秦澈拉開距離後,卻沒有離開,開玩笑,堂堂術字門當家接了一個晚輩幾拳就要走,那成何體統,說出去不笑掉大牙。
借著速度暴增,陳金魁身形扭轉,居然轉向靠近王也!
「王大師我來了!」
他的眼中滿是執著與魔性,對著王也又起一卦。
六枚大錢此刻旋轉停滯,在面對王也時,終於搖出了一副讓陳金魁滿意的卦象。
上山下火,一團巨大火焰從陳金魁身體周圍盤旋而出。
凝聚成火鳳模樣:「王大師,魁兒討教了!」
秦澈見狀心中急切,這招肯定奈何不了王也,但秦澈卻不願王也開啟風后奇門。
隨即不顧那巨大火焰,逆生全開,含怒殺向陳金魁!
「陳金魁!你有些過了!」
看著無視火焰纏身的秦澈穿過火牆破入身前,陳金魁已經躲閃不及,因為面前的六枚大錢停止的轉動。
這預示著無論是什麼樣的術法,都無法應對秦澈這一擊!
一拳落在陳金魁胸膛,堂堂十佬,胸膛凹陷,嘴角瞬間湧出鮮血。
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瞬間從御風姿態被秦澈打的跌坐在地上。
但此時的陳金魁,雖然自己已經落在秦澈手裡。
眼中卻一眼都不看秦澈,而是雙眸神光亮起,看著王也。
「變了,變了,就是這個!終於來了!」
在秦澈暴擊陳金魁的同時,那團巨大的火鳳不顧秦澈,繼續按照之前的路數撲向王也。
王也為了應對,腳下也只能開啟風后奇門!
只見王也絲毫不慌張,依舊站在中宮絲毫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無視方位,手掌輕抬:「八神,騰蛇!」
以神盤八神力中的騰蛇應對陳金魁的手段。
青藍色的陰屬火焰與那山風火糾纏在一起。
眼看陳金魁的火鳳就要被糾纏絞殺,但下一刻陳金魁驟然變卦,地火成炎,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火鳳瞬間攜裹的騰蛇陰火驟然砸落向地面,王也躲避不及,眼看便被那地火吞噬。
片刻之後,陣中卻完全沒有王也的蹤跡。
「王也!」秦澈擔憂喝道。
陳金魁則一言不發的用心法盯著陣中。
表情狂熱痴迷。
接著,地面湧起,王也跳出,語氣沉著道:「我沒事。」
剛剛火焰落下的瞬間,王也以類似地行仙的手段躲進了地下。
「嘿嘿,您這手段不是地行仙吧,看起來就像是泥土在推動您移動一般,王大師!
我奇門也略懂一些,可您的的使用完全超出的了我的認知!
這種手段我真是前所未見啊,是風后奇門吧!果然!這正是我心病的良藥啊!」
陳金魁擦去嘴角的鮮血,捂著胸口站起來。
抓緊一切機會和王也交流。
「魁兒爺,羅天大醮那一場,您看到了?」
王也無奈道。
「當然,同為術字門的諸葛家的比試,我當然要看看的」
「那您可真是倒霉啊!」
王也雖然之前很抗拒和陳金魁這種人打交道。
但既然已經對上了,那種隨性無所謂的態度就又上來了。
王也是真心覺得陳金魁可憐,如果陳金魁從未見過風后奇門,那麼他可以一直做他的術字門魁首,一直活在那種術法宗師的優越感中。
也許一輩子就這樣舒舒服服過去了。
可見到後,風后奇門推翻了他大半輩子的努力與驕傲。
而起這東西,是他越求就越是無法得到的。
從他見到風后奇門的那一刻,心魔已生。
「不!那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一刻了!王大師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撥轉四盤的神技!傳我吧!魁兒願意拜您為師!」
「嘖,這樣吧,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守住作為一個人經歷各種磨難走過來,所最應該具備的東西.」
「誠」
王也拿出一枚小石子。
秦澈卻一把將那小石子搶過捏成碎末。
「王也,不用折騰了,他守不住的。」秦澈語氣平靜。
「心病無外藥可醫,況且,你覺得風后奇門能醫治心病?」
王也看著秦澈的雙眸,忽然明白了秦澈的意思。
王也原計劃是以一枚刻著也字的小石子與陳金魁做賭。
給陳金魁三次機會搶奪這枚石子,如果陳金魁能拿到小石子的話,王也便將風后奇門交給陳金魁,如果陳金魁拿不到的話,那陳金魁就要守「誠」,再不討要風后。
當然在王也的計劃中,即使身體再難熬,他也會熬過這三次賭鬥,讓陳金魁拿不到這小石子。
可秦澈的話其實點醒了他。
因為這種賭鬥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陳金魁成功拿到小石子,王也應該不會食言,但將風后交給陳金魁這位對術法痴迷的術字門當家的話,陳金魁一定會步盧爺他們的後塵,真能醒過來也得是幾十年之後了。
但如果三次過後呢,陳金魁在見識了三次風后奇門的手段,心中慾念只會更加強烈,那就更放不開手了。
「對,你說的對,說到底還是因為我想把這件事拖一拖,才出此下策。」王也忽然明白了過來。
看向陳金魁道:「魁兒爺,風后奇門,我不能傳你,你學不了的。」
這句話猶如雷火一般在陳金魁心頭炸開。
他的眼神從驚訝到失落,到完全消沉,但忽然,他的目光中升騰起無法言語的怒火!
「秦澈,都怪你!為什麼要阻我!」
陳金魁強行驅動六枚大錢攜裹化作金芒砸向秦澈。
這一刻秦澈清晰的感覺到了一陣森寒殺意。
這一擊陳金魁是帶著殺意的!
「找死!」
秦澈可沒有那麼多前輩後輩的亂七八糟的約束,陳金魁都下死手了,秦澈再不往下摁,真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孩子了。
六枚大錢秦澈甚至都沒有躲避,一拳攜裹罡風直接撞上那六枚大錢。
叮叮噹噹六聲,秦澈直接以拳鋒撞開那六枚大錢,拳罡吹拂在陳金魁的光頭上,讓陳金魁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秦澈卻在此時停手。
因為陳金魁身後,一道筆挺的身影在月光的照映下走來。
「太師爺!?」秦澈微愣,出現的人正是陸瑾。
秦澈知道陸瑾做事的風格正,既然這位來了,他就不能對陳金魁下死手了,當然這一拳也打不死陳金魁,這老東西壯的像頭牛,只是被年輕晚輩這麼揍,有些難看而已。
陸瑾身後還跟著陸琳和雲。
看向秦澈,陸瑾表情柔和的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澈交給自己。
「魁兒,怎麼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招待一下。」
陸瑾一手托在陳金魁的肩膀。
這一手有兩個意思,一是打招呼,而是隨時準備壓制陳金魁。
聽到陸瑾也來了,陳金魁的眼中頓時清澈了起來,雖然都是十佬,但也分三六九等的。
「陸老,怎麼把您也驚動了啊!」陳金魁轉身,他的個頭要比陸瑾矮個十公分左右,仰頭看向陸瑾,一時有些像個受訓的孩子。
陸瑾撇了一眼陳金魁凹陷的胸膛,還好是陳金魁,這一拳若是換做普通人早就昏死過去了。
雖然覺得秦澈做到過分了些,但陸瑾還是忍不住驕傲,誰家晚輩能鑿的十佬之一的陳金魁胸膛凹陷啊。
天師府的張靈玉?
諸葛家的諸葛青?
火德宗的洪斌?
哈哈,恐怕都不行吧。
但臉上卻不能笑出來,板著臉道。
「你都來了,我怎麼能不露面呢?倒是你,不跟我打招呼是什麼意思?」
陸瑾的語氣愈發寒冷了下來,這句話是真生氣了,三一門也敢闖,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這種行為,在陸瑾眼中就是第一大罪過。
但好在也沒出什麼事。
「嘿,陸爺您這話說的,魁兒是來拜拜山,沒好意思打攪您!」
「拜山,你說的拜山就是留些不入流的法器,順便折騰一晚我這些孩子們嗎?」
陸瑾手中力道更足了些。
陳金魁立刻想到自己的弟子們,他讓弟子們先上山,主要還是為了在山上留些東西,好監控王也的位置,畢竟他也沒有把握能一次性就搞來風后奇門,陳金魁是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的,獲得風后奇門,可以說是陳金魁這一輩子的大目標了。
「陸爺,您放心,我馬上讓我的弟子們回來,他們也是奉命行事,魁兒給您配個不是了,這事我也不想的,魁兒也覺得丟人,過兩天我去給您道歉,我陪您和幾杯。」
陳金魁冷汗都下來了,試圖用喝酒這種事情喚醒陸瑾對自己的些許情分。
這位爺可是他出生時就站在圈裡山巔位置的人。
再加上面前還站一個躍躍欲試的秦澈,他已經感覺到了,這小東西是個殺胚,一點情分都不講啊!所以說話不敢不軟。
「不用勞駕了,你門裡的人,我已經扔出山門外了。」
陸瑾語氣不悅,術字門這事他原本都不知道,本來是因為山上涼快來避暑的。
結果偶然看到賈家村來的那個小傢伙罵罵咧咧的大晚上出門干架,好奇之下跟了跟才知道,術字門的人來山里了。
再一聯繫陸琳問了幾句,原來陸琳也在外面行動,正盯著陳金魁的大弟子。
秦澈原本還和陸琳商量著給術字門點臉。
放一晚上,等明天再趕下山去。
結果陸瑾完全不講這些,聽說的瞬間就安排眾人收網,管他什麼門的幾弟子。
通通給我滾。
這是把其他術字門的人都丟山門外面後,才帶著眾人來找的秦澈。
陳金魁正欲繼續開口,陸瑾驟然打斷。
「魁兒,今天的事情就這樣吧,現在下山,以後,不許來武源山!」
最後六個字,陸瑾的聲音沉重非常。
如同封印一般落在陳金魁心頭。
「陸爺..」陳金魁喃喃道。
「秦澈,陸琳,你倆送送!」陸瑾背著手轉身離去。
看陸瑾輕而易舉的就將陳金魁趕下山去。
王也都有些驚訝,這就是陸瑾的分量嗎?恐怕這位也不是亂金柝能隨便震住的。
「怎麼那那兒都有些不得勁呢」事情結束後,王也放鬆精神,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說不上來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