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言出法隨的神仙

  聽了這話,方澈陷入了沉默。只是一言不發。

  方知文可沒有管這個愚笨的兒子,而是拉著方子凡喜氣洋洋的出了房門。走到門口時,方子凡還是拉了拉方知文的衣角。

  方知文頓住了腳步,嘆了一口氣。然後對屋子裡面喊道:「你小子出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和小凡就兩個人去了。」

  隨後方澈跌跌撞撞的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摸了摸腦袋對眼前的方知文傻傻一笑。方知文看到這一幕也沒忍住,但還是保持住了威嚴,把頭撇了過去。

  傳統的老一輩的思想,更別說從小就是鄉村私塾先生的爺爺。從小就接受過一個思想,君子抱孫不抱子,也就是俗語中的隔輩親。這在方知文身上有很明顯的體現。

  ..............

  在農村酒館吃了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美味。臨走時酒館老闆說什麼也不肯收錢,因為方家在村子裡不是什麼賣體力生存的人。爺爺方知文是古時私塾先生,父親方澈是現任小學英語老師。並且倆人在村子裡,深受他人尊敬,畢竟那時還是尊重讀書人的.......

  「方先生,你到這個苦地方叫我娃什麼外國語,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我怎麼敢收你的錢。」飯店劉老闆立馬推開了方澈遞過來的錢。

  「劉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這小本買賣,怎麼能不要咱們錢呢。」方澈說什麼都要把錢塞給劉老闆,但怎麼也塞不進去。

  劉老闆看到爺爺頓時想到了辦法,跑到爺爺身旁說道:「錢我就不要了,我聽說方老寫的一手好字,要不就給我這個飯店題個字吧。」農村人哪裡認得什麼好字,不過就是個藉口推脫方澈遞來的錢罷了。

  「劉老闆,你就把錢收下吧,我已經很久不寫字了。」方知文這話一說,劉老闆再也沒法拒絕父親塞過來的錢。三人也就離開了......

  劉老闆原地嘆了口氣,拿著手中的錢心中越想越氣。明明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確認這老傢伙是不是甲申的那個混帳了........

  三人結伴離開農村酒樓,方子凡騎在爺爺方知文的頭上。方知文一路上笑嘻嘻的,而跟在一旁的方澈既怕方子凡掉下來,又怕方知文年紀太大,不小心閃到腰。一路上好不滑稽。

  爺孫倆也明白方澈的心思,兩人配合故意做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給方澈看的是心驚膽戰,但又不敢出聲制止。恨不得把眼睛長在兩人身上。

  「爺爺,你為什麼不給那人題個字呢?這樣咱們就能省一頓飯錢了。我以後和爺爺學寫字賺錢。」方子凡騎在方知文脖子上有些不解。

  「小凡,你說的什麼混帳話?你難道就是非要占那個便宜?」方澈聽到這話有些氣極,搶先一步回答。

  「你又凶什麼?你教他這些道理了嗎?你打算孩子自己天生就會?」方知文反問道。

  「不是的爹爹,你幹活好辛苦的,我們家沒什麼錢........有這些錢就不會那麼辛苦了。」方子凡有些委屈。

  「你看看,但你要記住了,小凡,我們方家不能為了一點小利就賣掉自己的字,我們方家的字,只贈志同道合的好友!」方知文一聊到自己的字,就有一種驕傲。

  方子凡也喜歡聽爺爺講故事,立馬追問道:「那爺爺你的字送出去了嗎?」

  爺爺笑了,眼睛望向遠方,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當然有了,多的時候一天送出去,三十五個字呢。」(這裡我先抱歉,我準備將原三十六賊刪出去一個,加上方知文,劇情比較好開展。但不會有太大影響的,大家放心食用。)

  「那爺爺一天寫那麼多字,手不痛嗎?」

  「哈哈,爺爺當是壯的很,你爹現在沒你爺爺一半壯......」

  「爹,在小凡面前吹牛能不能不提我。」

  「你小子,當年要不是老頭子我,你能去國外,去學什麼鳥語,我還吹牛?」

  ............

  夕陽的餘暉照在三人的身上,方子凡好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但自己現在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在五年後會完全踏入異人的世界,再也沒有自己熟悉的親人.......

  夜間,方家小院中,天空中繁星閃爍,漆黑的夜空中掛上了一顆又一顆閃亮的明珠。螢火蟲在院子裡來回的踱步,蟬鳴為寂靜的夏夜添上一陣生機......

  爺孫三人在夏夜的小院裡乘涼,方子凡睡在涼蓆上躺在兩人中間。方澈小扇輕搖,為方子凡拍打飛來的蚊子。那時的月亮還很亮。

  「小凡啊,你比你爹行啊,也比我行啊。咱們家的神文解字有傳人了。」一旁赤裸著上身的方知文率先打破了夏夜的平靜。

  方澈搖扇子的手頓了頓,但只是一會,又繼續扇動手中的扇子。

  「爺爺,啥是神文解字啊?」原本還有些睡意的方子凡頓時來了精神。

  「小凡,你聽過言出法隨嗎?」

  「沒有,那是啥意思?」方子凡有些不解。

  「哈哈,就是天上的神仙,說什麼就有什麼。咱們方家就是這個手段。」方知文笑著解釋道。

  「那,我們學這個不是就可以變成像孫悟空那樣的神仙了嗎?」方子凡有些激動。

  「我不配啊,可是你可以啊,小凡以後你就跟著爺爺,爺爺把手段交給你。」方知文每每講到這個就有些激動。

  「小凡,你爺爺是騙你的,忘了爹在課堂上教你的了?沒有神仙的。」方澈立馬就對方子凡解釋道。

  「哼!你目光短淺,沒有神仙?當年我在三一門親眼看到左門長離羽化就差一步了。」爺爺立馬反駁道。

  「那最後呢?左門長又如何了?三一門又如何了?號稱獨步天下的逆生三重尚不能通天,您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呢?」方澈有些無奈。

  「執迷不悟?你又不是沒看到的,子凡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是上天賜給我們方家的瑰寶。」

  接下來就是無止境的爭吵,兩人的爭吵將原本安靜的夏夜變得嘈雜起來。

  「爹,爺爺你們別再吵了,爹,我想學神文解字,不是為了爺爺,只是........」方子凡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只是什麼?你知道選的是什麼路嗎?你現在安心讀書考大學比什麼都重要。」方澈試圖勸方子凡回頭。

  可接下來,方子凡的一句話將方澈肚子裡的每一句話都堵在了嘴邊。

  」爹,你說我要是變成神仙,會不會和沉香一樣可以見到媽媽了。「方子凡在說著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望著遠方的月亮。

  方澈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平躺在涼蓆上,緩緩開口:「爹,我不會再勸你了,你以後就教小凡我們家的東西,我叫小凡一些外家功夫吧。」

  方知文這個老頑固也罕見的沒有反駁,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