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終章 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在此地爆發。
蘇墨就這樣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由黑泥所構成的黑繭，他能感受到裡面老天師的氣息越來越強。
天空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仿若末日降臨的場景。
「啊啊啊啊！」
無數人尖叫著，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跑。
伴隨著還正在燃燒著的貝希摩斯軍事基地，末日的氛圍更加濃厚。
蘇墨掏出乖離劍，就這樣把玩著。
狂暴的力量在他周圍呼嘯而起，就連空間都猶如玻璃一般破碎。
咔嚓、咔嚓。
輕輕舞動之間，一道龍捲憑空而起，肆意咆哮，將所看見的一切都摧毀殆盡。
警笛、路人的尖叫、疾馳而來的子彈、甚至還有炮彈襲來。
可在龍捲面前，一切平等，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便被龍捲輕鬆吞噬殆盡。
在乖離劍強大、恐怖的破壞力之下，周圍一切都被夷為平地，不僅是高樓建築、路人、異人，統統都化為灰燼，沒有留下一絲存在的證明。
周圍安靜下來了。
不由得讓蘇墨發出一聲輕笑：「還真是安靜的徹底啊。」
只是乖離劍的力量外放，就沒人能扛下來，只能與死神親密擁抱。
這一次餘波，至少死了幾百人，反正貝希摩斯的人基本上沒有一個人逃掉。
這下子也沒人能來打擾他們之間的戰鬥了。
說實話。
老天師究竟能有多強，他真的很好奇。
對方明顯已經站在這了這方世界的頂端，無法再精進一步。
不過這不是老天師的極限，而是這方世界的極限。
希望有了不是次方世界的聖物，能夠助老師天突破束縛。
不然這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被黑泥包裹住的老天師，其氣息越發濃厚，甚至已經達到了影響天象的級別。
轟轟轟~
雷霆在烏雲之中遊走，將整片天空都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咔嚓——
一絲絲裂縫出現在黑泥上。
下一刻，黑泥爆碎，如子彈般朝著四周射去，甚至還發出了一聲聲爆響聲。
老天師再度出現在蘇墨的眼前。
只不過此時的他與以往完全不一樣，一頭如墨玉般的長髮隨意披散著，皮膚緊湊，漫長歲月留下的痕跡消散不見。
那雙渾濁的眼眸變得清明，充斥著傲慢，就連有些佝僂的身軀再度變得挺拔起來。
老天師.應該說青年老天師，他不可思議的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竟然變年輕了？還有體內這力量比我巔峰期更甚之」
不是錯覺。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與空氣中的元素更加親和，這些元素都好似在雀躍著他的新生。
尤其是對雷法的掌控，明顯比之以往更加厲害。
「別太小看萬物許願機」
蘇墨俯視著下方的青年天師，帶著一抹笑容：「不過現在是發呆亦或者是震撼我的手段的時候嗎？」
「老天師.不對，應該是青年天師，我們的戰鬥是否應該開始了？」
正發著呆的張之維聽見天空上傳來淡淡的話語，不由得抬頭一看，神情之中閃過一絲狂熱。
他狂笑一聲，好似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桀驁不馴，意氣風發、年輕時的樣子。
那股目空一切的傲慢，那種睥睨天下的自信。
「不錯，不錯嘛，蘇墨你這手段，當真是神異無比，我張之維還從未看見過你這種手段。」
「簡直.逆天而行」
他是做夢都沒能想到蘇墨，竟然會有如此手段竟然不僅能幫他恢復成年輕時的模樣，甚至還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那通天之路仿佛就近在眼前。
這挺好的，正遂了他的願。
要是青年時期的自己.不對。
應該說是比之青年時期更加強大的自己都無法擊敗蘇墨的話。
那他就是真的技不如人了。
呼——
他吐出一口濁氣，寬大的袖袍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雷來！！！」
張之維單指舉天，一聲低呼，滿天雷霆炸響，那雷霆狂暴般的聲音響徹整個雲霄。
一道道雷霆攜帶著耀眼的光芒，就如同巨龍一般咆哮著，疾馳而下，就好似要粉碎大地一樣！
霎時間，天地之間就只有著這一道道雷霆。
蘇墨，看著滿天落下的雷霆，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戰意。
不差。
這種水平有資格與他一戰。
就見他手持乖離劍朝著，向自己而落下的雷霆重重一揮。
咔嚓、咔嚓。
空間破碎，剛猛的颶風咆哮著沖天而起。
這颶風就不像是狂風大劍那般揮舞出來的風刃脆弱不堪。
可以這麼說，就光是揮舞出乖離劍的餘波，就足以湮滅窮其一生修煉橫練功夫的柴言，而這雷霆自然也不在話下。
在乖離劍恐怖的威力之下，天雷瞬間破碎，就連空間都被猛烈的罡風給撕成碎片，露出了黑漆漆的虛空。
其威力余勢不減直朝青年老天師而去，就見青年老天師渾身金光閃耀，單手一指，一雙由鎏金之光所構造而成的大手，硬生生將乖離劍的餘波給擋了下來。
而他的身形也止不住的節節後退。
待到站穩身子後，他目光露出狂熱與戰意。
「再來！」
下一刻。
張之維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幾個飄忽之間就來到了蘇墨身前，狂暴的雷霆綻放，將周遭一切都碾成了齏粉。
而蘇墨自然也被雷霆包裹在其中。
雲層閃耀，無數道雷霆受到張之維的勾動，再度劈了下來。
正中靶心！
兩人之間的戰鬥聲勢浩大。
就算是所謂的雙豪傑只要敢出現在這戰鬥的邊緣地帶，那他們就會瞬間被兩人之間所產生的餘波給徹底撕碎，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性。
「你有金光咒，我有日輪甲冑！」
而在雷霆爆響中，蘇墨輕笑聲傳來。
待到雷霆消散，他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青年老天師眼前。
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下。
蘇墨毫髮無損。
張之維的攻擊就沒有破開他的防禦，被日輪甲冑全然給擋了下來。
「有點意思！」
張之維狂笑出聲，與以往那幅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同。
強敵！
絕對的強敵！
這是他張之維這輩子都沒能遇見過的對手，以前的對手不是一巴掌打倒，就是兩巴掌。
根本提不起任何戰意，就像是大人陪著小孩過家家一樣。
所以他才會傲慢，所以才會如現在這般將鋒芒收斂。
可眼前的敵人不同！
與以往所遇見的任何敵人都不一樣！
因為眼前的蘇墨，甚至比他還要強上幾分！
他那顆蒼老、年邁的內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無與倫比的興奮升騰而起，讓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開始瘋狂歡呼、雀躍！
擊敗他！擊敗他！要將他攆至成渣！
他的想法被聖杯所知曉，於是更強的力量在他體內開始瘋狂咆哮著。
金光咒好似都在這股力量之下變得更加恐怖了。
恐怖的金光沖天而起，將張之維儘速包裹，隨後他開始緩慢升空，漫天金光與他融合，讓他的體型越發龐大起來，一隻只金色手臂在他背後舒展開來。
看上去就如同一尊巨大的金色千手佛像一般。
而後漫天雷霆落下，就如一條條雷蛇般纏繞在他的周身。
「這就是你給我的力量？」
張之維看著這一切，有些發愣，他能明顯感覺到體內洶湧咆哮的力量正是蘇墨之前手中的杯子所賜予。
「不過算了！」
「眼下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現在是該享受戰鬥之時！」
看著飛於天空中的蘇墨，張之維單手伸出，在他身後數以百計的鎏金大手也紛紛拍下。
這一擊空氣直接爆炸，尖嘯之聲近乎可以將人的耳膜刺破。
老天師這一攻擊，可以說是在這異人圈中，無人能抵擋得下來。
近乎天傾般的攻擊襲來，恐怖的壓迫，就連如蘇墨那龍般的身軀都嘎吱作響。
「好！！！」
就連蘇墨在看見這一攻擊，也沒能忍住興奮的咆哮出聲。
沒有選擇逃避，因為對方那金光閃耀的大手所覆蓋的範圍實在是太恐怖了。
根本就躲不開這種攻擊。
蘇墨張開雙手，想要擁抱那眼前的攻擊一般，身上的日輪甲冑金光閃耀，甚至比之老天師身上散發的金光咒更加耀眼。
轟轟轟———
先是一掌拍下，整個大地瞬間粉碎，裂縫不知蔓延到多遠，一眼望不到盡頭。
漫天的灰塵揚起，甚至就連貝希摩斯的廢墟基地都直接被淹沒，給人一種黃沙滿天，就像是在沙漠當中一般。
而後又是幾十張連綿不絕的拍下，根本不給人任何喘氣的機會。
地震開始了！
在那金色的大掌揮舞中，整片大地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由黃沙構造而成的狂風席捲了一切，瞬間他們整個場地變得空空如也。
就連房屋破碎之後的殘渣都被吹到了不知哪裡。
在十多分鐘後。
老天師停手了。
他的體力開始不支了，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身上的金光都變得暗淡了些許。
說實話，戰鬥了一輩子，他很少感受過疲憊的狀態，更別說這種只是打出一招體內絕大部分力量就已經被抽空了。
換作以前，他根本想都不敢想這種事情。
他如鷹一般的眼眸仔細的掃視那漫天塵埃的中心，想要知道對方是否還活著。
還沒等他看見對方的存在。
下一刻。
滿天塵埃像是受到什麼吸引一般迅速收縮，最後演變成常人大小的沙球，伴隨著沉悶的一聲，這沙球瞬間坍塌。
狂風席捲而來，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這道狂風就來到了老天師的身前，一股股強大的衝擊灌入他的身體之中。
體表暗淡的金光咒當場破碎，衝擊力餘力不減硬生生沖在了老天師的身體上。
「噗嗤。」
硬撼這道攻擊，張之維臉色一變，變得紅潤起來，當場噴出一口鮮血。
身體連連後退，他每後退一步，就將身上的衝擊力里卸在地面之下，隨著最後一腳重重將地面踏出一道巨坑後，他才停下身子。
抬頭看去。
一道身影逐漸浮現了出來。
那正是——
蘇墨！
不過此時的他身形有些狼狽，赤裸著上身，滿身都是傷痕，嘴角也有鮮血的痕跡。
之前大放異彩的日輪甲冑因為老天師那將金光咒發揮到淋漓盡致的攻擊下，也不堪重負，受到了損傷。
最後被蘇墨收回「王之寶庫」維修去了。
「不差！」
蘇墨語氣平淡的說道，但是個人都能聽出他嗓音中的興奮。
「哈哈哈，只是不差嗎？」
饒是受到了重創，老天師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我還以為你會死在剛剛那道攻擊之中。」
「對於他人而言，老天師你的攻擊就是湮滅之災。」蘇墨無聲的笑了起來：「但對於我來說，卻只能稱的上還不錯。」
「所以你大可放心的用出你最強的攻擊吧。」
「呼——很好，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放心的使用出全力來了，也不用擔心你會直接死去。」
「哈哈哈，面對我，你竟然還藏有餘力嗎？」
「你太傲慢了！」
老天師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在「全力」上面，他說謊了，與蘇墨的戰鬥，他確確實實的用出了全力。
只不過現在好似是發現了蘇墨的強大，體內的聖杯正不斷的與老天師溝通著。
希望他能再度汲取自己的力量，將眼前之人徹底擊敗。
重現『真正』的巔峰！
好啊，原來你和我抱有相同的理念。
那就把你的所有力量全部給我吧！
老天師大笑著，選擇了接受。
要是換做常態，他必然不可能藉助他人的力量去擊敗眼前之人。
可沒辦法。
太強大了。
蘇墨強大到就算是他都只能仰望，如果不藉助力量的話，他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與自己一戰，自己拼盡一切連對方的防禦都無法擊破。
更是讓對方一絲戰意都提不起來。
這對於老天師而言，是莫大的恥辱。
對比起來，藉助聖杯的力量都不算什麼恥辱了。
念頭傳遞過去的瞬間，一道誇張的力量再度從聖杯的核心傳遞到老天師的體內，之前與蘇墨戰鬥造成的損傷瞬間痊癒。
力量正源源不斷的湧來。
見老天師的傷勢恢復，蘇墨也不意外，聖杯的力量非常強大。
許願機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
「你的通天之路註定會有我在前方等候，老天師啊，讓你見識一下那通天之路的終點吧！」
「就用我的力量，讓你親眼去看看何謂通天！」
一團金光在空中浮現。
伸手放入了金光之中，清脆的「咔嚓」聲響動，那金光頓時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散發著璀璨之光的黃金鑰匙。
在其之上紅線滿天、節節攀升，像是要突破天際一般，它們互相交織，互相纏繞，勾勒出一幕晦澀難懂的圖像。
解析世界、解析規則！
「這是——！！！」
老天師目呆滯的看著那滿天紅光，那就好像是打通了通天之路，有一股一股可怖的力量不斷傳來。
那是根本無法在這現世當中所觀摩到的力量。
那是——仙之力，是通天之力，亦是可撕裂世界之力！！！
緩慢、有力的低沉吟唱開始詠唱。
「訴說原初，天地分裂，混沌虛無，以虛無讚頌開闢，以這乖離劍撕裂世界！」
世界開始震顫，大地裂開，遠處大海捲起千層海浪，海嘯像是要毀滅世界一般席捲而來。
而低吟聲還在繼續響起，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環繞眾星之臼，星雲席捲，所謂天上地獄，實為創世前夜之終結。」
張之維眯起眼睛，將心中那懼意與驚悚全壓制在內心深處。
不愧是你啊，蘇墨！
竟然還真有這通天之力！
這通天之路，我張之維確確實實的看見了！
沒有任何言語，吟唱聲就這樣突兀的停下了。
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
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那心臟跳動型更是現在耳旁響動一般。
握著乖離劍的大手緩緩落下。
霎時間。
天地失色，整片空間瞬間化為了白晝。
「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無法言語，無法訴說！
張之維就只能感覺到一股足以撕裂世界的力量，在前方以無法想像的速度疾馳而來。
「別死啊，老天師！」
狂笑聲響徹天地之間。
「我怎麼會死？」
張之維同樣報以狂笑之聲。
轟轟轟——
在乖離劍之下，整個世界都被切割開來，露出了黑漆漆的虛空。
而正面迎接受到攻擊的老天師。
只是他將自己所會的一切招式都用出了，卻還是未能阻擋這道攻擊分毫。
在那足以湮滅神明的攻擊下，他就猶如破碎的陶瓷娃娃一般，渾身都布滿了裂縫。
「咔嚓。」
在他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
而伴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他的身形逐漸消散。
「連那聖杯都無法阻擋這種攻擊啊.」
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你贏了，蘇墨。」
無敵一生的張之維在此時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敗績。
「嗯，我贏了，老天師，你無愧於天通道人之名。」
「你要離開了嗎？」
張之維又問。
「應該吧。」看著被乖離劍切割開的世界，蘇墨帶著一抹笑容。
「也好，記得代我去看看那通天之路終點是什麼。」
話語落下。
張之維的身體瞬間破碎，化為漫天的星光飄散遠去。
蘇墨看著這一幕只是笑笑。
收起乖離劍，朝著被乖離劍切開的地方走去。
在那裡。
他看見了又一處世界的存在。
只不過最後在停留虛空大門之前，他朝著天師府所在的方向望了一下。
視線彷佛洞穿了虛空，直指天師府。
在老天師所在的小房間裡。
星光在枕頭上匯聚，就猶如一名畫師般，開始勾勒人形的線條。
待到線條勾勒完成。
先是心臟、內臟、血肉、肌膚.
伴隨著心臟跳動之聲，星光所匯聚出來的人形逐漸睜開了眼睛。
他呢喃自語。
「我沒死——？」
「——聖杯救了你，不過也好，你並沒有失言。」
安靜的房間內，響起笑聲。
「老天師，我在另一個世界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