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詭譎的世界形勢

  姜鈴是研究人員，而不是戰鬥人員。

  她非常清楚這一點，因此在改造肉身時，特意挑選了號稱「逃生第一」的飛行能力。

  絕大多數異人都沒有遠程攻擊的能力。

  即便有。

  範圍也非常有限。

  她覺醒異能後，曾與貝希摩斯的「英雄」羅恩私下約戰。

  沒有勝算，但可以輕鬆逃離。

  這是她膽敢孤身一人闖入實驗室的底氣。

  然而……

  姜鈴奮力扇動兩片白羽翅，身體虛化，想要化光而逃。

  飛不出半寸距離。

  她眼睜睜看著實驗室的大門近在咫尺，卻難以觸及，甚至距離越來越遠。

  強勁有力的吸力形成逆流。

  空氣中激盪出數十條淡紫色的漣漪，似有陣陣雷聲入耳。

  她無論怎麼掙扎。

  都難以阻止細碎的雷電濺射到自己身上，渾身發麻，使不出勁。

  「唰！」

  姜鈴散去異能，倒飛回來。

  張銘道對力量的把握爐火純青。

  他解除磁元之身，散去磁力，揚手一抓，扣住姜鈴的後頸，嘿笑道：「來！不是會斷肢重生嗎？再表演一個看看！」

  姜鈴仍想反抗，回身肘擊。

  可落在張銘道手中，就沒那麼容易掙脫了。

  張銘道擋都不擋一下，手掌微微發力，擰住姜鈴的頸椎，微微一盪，瞬間搖散了姜鈴的發力點。

  姜鈴渾身發軟，手臂無力垂下，全身只剩下嘴是硬的：「你！放開我！」

  實驗室的三名研究人員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吳洵驚道：「師姐，原來你也是異人！」

  「什麼異人！」

  姜鈴不滿道：「異人是大陸的落後說法，現今的觀念，我們是超級人類，或者叫新人類。」

  張銘道玩味地複述了一遍：「新人類？」

  兩種說法的區別很明顯。

  異人是區別於普通人的第二類人。

  超級人類或是新人類，是凌駕於普通人的上位人種。

  難怪姜鈴鼻孔快朝上天了。

  她願意到實驗室，耐心挖牆角，說不準認為自己在屈尊降貴，禮賢下士。

  但這個說法與張銘道在原著中看到的完全不同。

  無論在大陸，燈塔國，亦或是霓虹國。

  異人雖強，卻在政府的管控之下。

  少部分異人或許因為自身卓絕的實力，獲得部分特權。

  小範圍內風光無限。

  但大部分異人只能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單論政治地位而言。

  異人的存在僅僅比漫威里的變種人地位高一籌。

  沒被特殊對待就不錯了！

  遠離權力，經濟受制，組織零散，矛盾重重……

  這種情況，談什麼上人上？

  大陸如此。

  國外好不到哪裡去。

  張銘道從老天師那裡了解到不少外國異人的近況，與國內的環境相似。

  日本忍流雌伏在各大財團和皇室手下，勢力日衰。

  魔法組織維克托學院奉行神秘主義，同樣沒有登高一呼，改天換地的土壤。

  人上人？

  哈？

  扛不住飛彈都是笑話！

  「幼稚！」

  姜鈴對張銘道的想法嗤之以鼻：「你光想著戰鬥，根本沒有了解異能的作用！」

  張銘道沒有生氣。

  他看出來了。

  對方外表御姐，內里就是一個高傲的雌小鬼。

  只要能提供信息。

  他都能容忍。

  張銘道虛心請教：「願聞其詳。」

  姜鈴從張銘道手中掙脫出來，整理好衣服，昂著頭道：「信息革命以來，權力機關的實力一步步走高，配合緊密合作的軍隊組織，把異人的存在感壓制到了最低。」

  「論戰鬥力，異人當然不是科技力量的對手。」

  「可如果有一天，那些掌握權力的人想要獲取新的能力呢？」

  「於是，新人類誕生了！」

  她自豪道：「新人類從來不是誕生於異人，而是誕生於站在世界之巔的權力者，我們才是世界未來發展的方向！」

  「你們的異能藥劑有那麼強？」

  張銘道疑惑地掃了姜鈴一眼，失望地搖了搖頭：「尋常異能苦練二十年，未必能撼動一杯水，就算是你，也擋不住手槍子彈，那些人研究異能有什麼用？」

  不是他看不起人。

  姜鈴的實力其實不算差。

  放在碧游村，起碼能排在中游。

  但與權力機關掌握的暴力相比，不知差了多少倍。

  冒著被同僚發現、下屬舉報、選民敵視的風險，分出大量精力研究異能，獲得丁兒點力量。

  西方的政治家又不是傻蛋！

  「你——」

  姜鈴氣憤填膺，胸口起伏不定。

  她清清楚楚看到了張銘道眼底的輕視，卻又無力反駁。

  她已經很強了！

  會速敗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個牲口根本不是人啊！

  姜鈴的怒火燒入腸胃，繞了一圈轉化為羞怒的攻擊。

  出口即噴人：「蠢貨！是壽命啊！」

  她憤然道：「誰說異能就一定是戰鬥能力？現在最流行的分明是突破壽命極限的異能！」

  「我注入體內的藥劑能改易人體結構，將壽命延長到180歲！」

  她不是弱，只是不擅長戰鬥！

  壽命！

  張銘道一掌拍向自己的額頭。

  心中翻江倒海。

  他從未想過這一茬！

  張銘道其實思考過非戰鬥系異能的問題。

  生髮水的誕生便是如此。

  他準備幫助馬仙洪推廣修身爐，打破人口紅線。

  實質是希望世界上出現更多種類的異人，助自己研究炁的奧秘。

  說到底。

  依舊是為了自己的修行。

  但他確實沒有想到壽命上去。

  張銘道受到姜鈴的點撥，很快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六庫仙賊可以長生不老，後遺症卻十分嚴重。

  使人失去追求，陷入難以彌補的虛無，以至於失去人的堅持，開始吃人。

  如果有一種藥劑，能保留六庫仙賊的少量功效，比如延壽十年，同時將後遺症削弱到原先的百分之一。

  躺在病床上，無力起身，只能任由生命消逝的老人們願意服用這種藥劑嗎？

  他們一定會！

  歷朝歷代的皇帝們站在權利之巔，照樣抵擋不住壽命的誘惑，捨棄功業，開始追求虛無縹緲的仙丹仙藥。

  真真切切，能延長壽命的藥物擺在面前。

  世上有幾個人擋得住！

  從這一點看。

  權力者在暗地裡發展延壽系異能，反倒是一種必然！

  「真是金玉良言！」

  張銘道毫不在意她的譏諷之言，大加讚賞：「聽君一席話，令我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我還有一個問題。」

  「人口紅線是各國政要與異人組織聯手制定，少數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主動撕毀協議？」

  「規定不准貪污，所以沒有人貪污嗎？」

  姜鈴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世上不是所有國家都像國內這樣有餘裕。」

  「北方兩個國家正在戰爭，中東亂作一團，拼命的時候，哪有什麼精力維持人口紅線？」

  「再者說，你說國內沒有人侵犯人口紅線，那可未必。」

  「我們組織至少接受過兩名高官的贊助——」

  吳洵率先反應過來，打斷道：「師姐，求你了，別再說了！」

  「我什麼都沒聽到！」

  「我什麼都沒看到！」

  兩名研究員興致勃勃地在旁邊吃瓜，聽到敏感話題忙不迭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