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周天雷霆通竅法
張銘道苦思雷霆煉體之法久矣！
他尚在天師府時，因說出五雷正法是煉體之法，硬挨了老天師含怒一掌。
差點脫了半層皮！
明面上。
老天師趕自己下山。
理由便是，希望自己在三年內創造出雷霆煉體的法門。
他確有相當多的想法，只是受限蠱毒「千日紅」的干涉，未敢施行。
如今蠱毒已消，沉疴盡去，很多實驗應當提上日程。
張銘道苦思冥想，得出兩種可行性較高的方案。
第一種以陳朵的蠱身之術為藍本，在磁元之身上做加法，用雷電淬鍊六腑，強化消化系統。
消化系統強健，從食物中獲取的炁質量高，身軀由此得到強化。
這同樣是八奇技之一六庫仙賊的思路。
不過。
大腸、小腸、三焦等處的脆弱程度不亞於五臟。
稍有不慎，腸穿肚爛。
淬鍊成功的同時，保留、甚至強化六腑的消化能力。
絕對是一個難題。
他最合適的做法，應該是前往納森島，從阮豐手中獲取六庫仙賊的修煉法門，再行改進之道。
第二種則是模仿道門的九根六竅內煉法。
九竅六根內煉法中的「竅」，不是實際的空洞，而是背後連串的反應機理。
他遵循此理，在人身各個部位，找到相應的竅穴，以陰五雷之炁刺激，強化各處的反應機理，逐步拉升形神結構的強度。
張銘道草擬了功法的名字，喚作「周天雷霆通竅法」。
只是……
功法初創，缺乏大量的具體細節。
需要一位「有德之士」親自嘗試，彌補缺漏。
哈日查蓋血脈優秀，體魄強健，沒有修行過多的煉炁之法，干擾較少，又願意主動請纓。
當真是實驗的最佳之選！
張銘道喜笑顏開，挽著哈日查蓋的手，拉到躺椅模樣的機器面前，興奮道：
「這是我托馬村長，從國外進口的高級貨，經過兩輪改造，電流非常穩定。」
「這機器怎麼越看越像刑具？」
哈日查蓋看到機器，頓時頭皮發麻，心生退意：「我讀過書，你可不要騙我！」
「就是刑具啊！」
張銘道來到電躺椅邊上，圖窮匕見，無需再用謊言誆人。
他強行抓住哈日查蓋的手，把哈日查蓋按在電躺椅上，綁上束縛帶，理直氣壯道：「你又沒修煉雷屬功法，想要通竅，只有上電！」
「你——」
哈日查蓋氣得想要跳起來，可本著來都來了，試一試無妨的心態躺平在椅子上。
電一下，又有何懼？
下一刻。
他頭皮發麻，只想回家。
張銘道取出了一排長針，最長的銀針有一尺多長。
而且……銀針的樣式異常眼熟。
又一張熟面孔踱步而來，讚嘆道：「神乎奇技！用銀針配合電流的想法真是聞所未聞！」
畢姥爺！
救我！
哈日查蓋越發覺得恐怖，頻頻用眼神示意畢淵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銀針是管畢老借的。」
「伱猜他知不知道實驗的目的？」
張銘道表情一肅，道：「你不想試，當然可以，我最討厭強迫別人了！」
「可如果你不進行實驗，我單方面認為你說後悔莫及之類的話全是假話空話。」
「出了院門，再也別來找我。」
「功法研究出來，我教誰都可以，唯獨不可能教你！」
「我來說句公道話。」
畢淵見氣氛凝重，打起圓場：「這種手段看著嚇人，但可行性很高，為了變強，吃點苦頭沒什麼吧！」
「……」
哈日查蓋蹉跎了相當長時間。
他心底變強的火焰徐徐燃燒，在張銘道和畢淵的威逼利誘之下，終於狠下心：「施針便是！」
「好！」
張銘道立刻換了張面孔，大喜道：「放心！」
「我對人體結構的了解獨步異人圈，絕不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注意用心感受！」
「我前十三針，只刺激脊椎周圍的神經。」
他說完後，在銀針尾端綁了根電線，連通機器，插入哈日查蓋背後的「命門」。
命門所屬督脈，對應的正面位置剛好是肚臍眼，是發力運炁極關鍵的穴位。
張銘道用銀針插入命門一寸。
接通電流。
哈日查蓋當即發出少兒不宜的慘烈叫聲：「哼哼哼——嗯嗯——唔唔唔——」
「咬住！」
張銘道事先嘗試過用電刺激的快感，自然清楚痛苦的程度。
他貼心準備了一捆筷子，遞到哈日查蓋嘴裡，防止咬到舌頭。
張銘道問道：「繼續？」
哈日查蓋咬住筷子，沒能說話。
張銘道權當他默認了，下針如飛，接連在脊背處紮下九針。
哈日查蓋痛不欲生，嘶吼中，小便失禁，尿了一地。
「抱歉，電流大了。」
張銘道及時降低機器的電流強度。
電擊最可怕的不是劇痛，而是身體機能失控的痙攣感。
他必須把握分寸，令受術者感受到足夠的疼痛，又不至於神經失控，留下一線調整的空間。
「風府入針太淺，再深些！」
「大椎……算了，直接扎進椎管吧！」
「懸樞入針太深，淺一點。」
「腰俞刺激不夠，加強電流。」
「……」
張銘道全力運轉目竅燃燈，將目光照入哈日查蓋皮肉之下，根據細微變化，不斷進行微量調整。
以他的修為，將目竅運轉到如此程度，心力消耗依舊巨大。
很快。
他額間生汗，腳步漸虛。
張銘道仍不願收手。
不但繼續施針，而且將各種要點記錄。
多扎扎別人積累經驗，扎自己的時候就能少吃點苦頭了！
當然。
哈日查蓋絕不吃虧。
世上幾乎找不到一個洞開五竅，將目竅練到極致的大宗師親自操刀實驗。
旁邊觀摩的「鬼門針」畢淵或許經驗豐富之處猶有勝之，但不可能有這般細緻入微的調整能力。
實驗持續了兩個小時。
張銘道靠在邊上大口喘氣。
哈日查蓋兩眼發直，臉上一副被玩壞的表情。
他拔下銀針後爬下電椅，心有餘悸，不停打哆嗦。
畢淵老先生最為精神，拿著實驗筆記讚不絕口，左一句「張小友天縱之才」，右一句「哈先生勇比關公」。
彩虹屁連綿不絕，愣是沒半句個人見解。
張銘道不堪其擾，把兩人都轟出院門。
他休息片刻，等神滿氣足之時，緊閉房門，盤坐在地上，意識內察臟腑。
周天雷霆通竅法初見成效。
又改進了頗多細節。
誘人至極！
張銘道從不是收攏數據，找出規律的科學家。
他作為修行之人，已然按捺不住，準備親自測試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