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全性和上根器們亂戰的叢林。
全性畢竟人數占據優勢。
陳拙見不少上根器已經被全性門人制住。
他還特別注意到一個粉毛少女,一個白毛美男,一個雙手架著蕭霄的胳膊,一個與哭喪人對峙,讓其罷手。
陸玲瓏和陸琳。
「他們?」
張楚嵐訕訕一笑:
「陸家人,估計是衝著我來的。」
亂局中的陶山公看到陳拙安然無恙地從遠處走來,瞬間意識到馬仙洪已經落入陳拙之手。
當機立斷大喝:
「走!」
陶山公揮掌將夏柳青的鐵鞭擋開,身形朝後一縱便轉身遁去。
剩下的上根器。
猶有餘力的也只剩下不到一半,聽到陶山公的命令,當即眼泛藍芒,紛紛脫戰。
陳拙正欲追擊。
那些原本被制服的上根器們卻是一個個眼眸綻放耀眼的藍光,張開嘴巴,熱意在胸腹集聚!
「瑪德,又來!」
陳拙大喝道:
「全都退開,他們要自爆!」
好在全性門人都被事先提點過,以自己的安全為重,他們的對手都是一言不合就自爆的死士。
故而,甚至都不用陳拙提醒。
雞賊的全性妖人們覺察有異,一個個躥得飛快,蹦出三四丈去,遠離那些熱意匯聚的上根器。
然而陸玲瓏卻是從未與曲彤的手下對峙過,況且,蕭霄是她的好朋友,雖然不知為何斷臂再生,還變得有些精神失常,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蕭霄會自殺自爆。
再加上她從背後鎖著蕭霄,看不到對方失常的神情,所以,她的反應慢了。
當陸琳看到蕭霄嘴裡溢出的火光,雙眸圓睜,大喝一聲提醒道:
「玲瓏!」
「快鬆開他!」
然而,這提醒聲已經太遲。
玲瓏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能量從蕭霄體內氤氳,然後轟然爆裂開來。
「嘖。」
一道黑影迅疾如電,出現陸玲瓏的身邊,一把將她的胳膊攥緊,硬生將其身形拉到身後。
陸玲瓏只覺一陣斗轉星移般的旋轉,視野仿佛被深紅色天空所充斥。
轟!
高漲的火焰沖天而起,卻被一個高大的背影牢牢擋住,轟鳴聲,更是接連不斷響徹。
不只是蕭霄。
一個接一個的上根器在叢林中爆炸,漫天的火光與血肉,給夜空披上一層妖異的紅霞。
如此詭異而殘忍的一幕。
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全性之中,有人喃喃道:
「這些玩意兒……」
「比我們全性可邪性多了……」
……
陸玲瓏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是眼前人救了她一命,她當即喃喃道:
「謝,謝謝你……」
陳拙倒是沒太在意,他看著四處叢林因為上根器的自爆有火勢開始蔓延。
當即朝著全性門人大喊道:
「喂喂,放火燒山,是要牢底坐穿的!」
「快去幫忙滅火!」
一眾全性門人立刻響應。
「嘚了,掌門!」
「您照顧好身邊的小美人,這種勞力的事情,咱們替做了,嘿嘿嘿……」
「玲瓏過來!」
陸琳的聲音嚴肅,他立刻招呼陸玲瓏到他身邊,他朝著陳拙拱手:
「陸家,陸琳。」
「見過全性掌門!」
陸玲瓏原本因為陳拙帥氣不羈的形象,還有些泛紅的面龐,此刻也變得冷然。
自陸瑾和無根生的恩怨而始。
陸家與全性。
有著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陸玲瓏拱手抱拳,淡淡道:
「多謝陳掌門的救命之恩。」
陳拙啞然一笑,微微頷首,旁邊傳來全性門人的悄聲的嬉笑。
「快看,掌門吃癟咯。」
「救了陸家的小美女,卻連好臉色都撿著。」
陳拙嘖了一聲,這些門人,剛剛就是故意喊那麼大聲,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
陳拙不理會陸家兩人。
轉身走向張楚嵐,擺擺手:
「楚嵐啊,沒什麼事兒。」
「我就先撤了。」
陳拙準備領著一眾全性妖人下山離開,張楚嵐忽然出聲道:
「陳哥,若是老馬恢復清明,或者有任何新的進展,請一定,一定要通知我……」
「拜託了……」
張楚嵐的言辭懇切。
馮寶寶在一旁,同樣懵懂地躬身,天真地說道:「陳拙,拜託拜託。」
陳拙眉頭一挑。
馮寶寶一口四川話,說著本該是軟糯萌妹的台詞,著實有些違和了。
陳拙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道:
「我會聯繫你的。」
說罷。
一眾全性便就此下山離去。
熱鬧的山林歸於沉寂,留給張楚嵐的,只有一團又一團尚未解開的亂麻。
「張楚嵐,我們有事想拜託你……」
陸玲瓏開口道。
她和陸琳既已現身,便準備和張楚嵐明牌了,他們想加入張楚嵐一行,一起調查甲申之亂。
張楚嵐嘆息一聲:
「成。」
「我們回公司再說。」
……
全性一眾人下了山,陳拙拍了拍百曉的肩膀,叮囑他安頓和解散其他門人。
便帶著丁嶋安幾人開著百曉找來的一輛越野車,往他們的西南據點駛去。
如此,接連趕路。
行了半日的光景。
幾人終於回到西南小鎮的郊外別墅。
「喂,我們回來了。」
還沒進門,陳拙便長聲一喊。
走進客廳。
夏禾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上身套著一件極為寬鬆的白襯衫。
下半身失蹤,直接露出一雙白皙而筆直的大長腿就搭在桌子上,伴隨著嘴裡哼著的小調,輕輕搖晃,有些白得耀眼。
「怎麼就你在?」
陳拙隨口問。
丁嶋安、塗君房直接各自回房間洗澡休息,又是打架又是開車,除了陳拙這個鐵人,他們都是感到有些疲憊。
夏禾白了陳拙一眼:
「你家陳朵在後院種花,仇讓在地下室當技術宅,呂良昏迷不醒,龔慶在看著。」
陳拙嘿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滿和諧的嘛。」
夏禾湊近,呼氣如蘭:
「你那邊呢?」
「又整出了什麼么蛾子?」
陳拙笑了笑:「我可是去干正經事的,馬仙洪到手了。」陳拙拍了拍褲兜。
「不過嘛……」
「他的腦子有問題……」
陳拙指了指了腦殼。
「所以要等呂良。」
「當然,除了呂良,以我在呂家村的事跡,恐怕也請不到別的呂家人來幫忙了。」
夏禾瞭然,她努了努嘴:
「呂良的狀態很奇怪,不吃不喝,生機卻愈發旺盛,只是意識依舊在昏迷不醒中。」
「我去看看。」
陳拙站起身,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