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散嶺腳下。
鬧騰出的動靜在靜謐原始叢林中十分刺耳。
轟隆不斷,破空陣陣,殘枝碎屑四處飛濺。
場中正發生著打鬥,兩名外國男子,一黑一白,皆是美式肌肉大漢,出招難有章法,典型的好萊塢式決鬥。
而被二人圍殺的正是肖自在,在追蹤英雄肖恩時撞到一夥身份不明人員,對方連聲招呼都不打,差使這「黑白雙煞」上來就一頓招呼。
肖自在一對二遊刃有餘,內心喃喃:「這夥人不認識,不屬於那九人之中,想來就是名錄和蟻巢,按照老竇的說法.可以殺!」
他雙眼瞳孔泛起血色,滲人笑意浮現,可在他一身襯衫西褲皮鞋,以及一副無框眼鏡襯托下,顯得變態中帶著一絲絲斯文敗類氣質。
雅!
實在是雅!
紅眼病一發作,他出招凌厲數倍,一式拈花指,定住黑人粗壯手腕,大慈大悲掌直接附上。
邊打邊超度,做到犯罪消罪兩不誤。
與此同時,另一名白人衝來,揮舞沙包大的拳頭,手臂肌肉看起來硬得跟鋼筋似的,虎虎生風。
然肖自在只淡淡瞥了眼,緩慢抬起右手虛空一按,一式如來掌印憑空落下,待煙塵散去,人已被鑲嵌在地上。
啪啪!
他忽地往臉上拍幾下,低聲自語:「冷靜冷靜,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把胃口變大.不值當,後面的珍饈才是正餐。」
狠狠抹了把臉,用「望梅止渴」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漸漸地,他瞳孔中的血色散去,殺意也隨之淡去。
而「黑白雙煞」不明白他為何「發癲」,但「發癲」好啊,不「發癲」他們也沒偷襲機會。
可他們剛一動身,頓感地下一陣異動,還沒做出反應時。
「歘歘.!」
數條藤蔓破土而出,瞬間纏繞住二人腳踝,鋒利倒刺徑直刺入他們皮肉中,藤蔓如蛆附骨,不停向上絞縛,倒刺劃破他們皮肉,刺刺如凌遲一般。
「啊法克!」
「法法法克.碧池!」
二人痛呼哀嚎,叫罵不止,可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個單詞,實在新意乏陳,哪像東方大國這般博大精深,罵你一整天都不帶重複的。
他們被束縛在原地,拼命想掙脫開來,可越是掙扎,藤蔓便越興奮,絞殺得越緊,倒刺刺入的也就越深。
僅僅幾息間,二人已是鮮血直流,浸透衣裳褲子,真正跟被受刑一樣。
肖自在見這陣勢,中指推了下鏡架,喃喃:「這法術怎麼越看越有點熟悉啊!」
下一刻,他忽感到什麼,轉頭看向比人還高的草叢,一陣窸窸窣窣過後,便見到杜衡一行人。
「嚯,還真是杜兄弟!」他詫異道。
杜衡笑著揚揚手,快步走到近前,「嗨,肖哥!」
馮寶寶有樣學樣,像三好學生似的舉起手,呆懵開口:「嗨,肖鍋!」
「寶兒姑娘也來了!」肖自在抬手打聲招呼,然後目光移向王也,「王道長也在啊!」
當看到杜衡身後的身影時,雖素未謀面,但卻一眼認出,眉頭不由挑起,道:「嚯,十佬這樣的人物也請來了,公司面子挺大啊,可是.你們似乎來得過於早了些?」
杜衡看出他疑惑,笑呵呵解釋:「正常情況下,公司正在集結人手呢,但我們也要進二十四節谷,所以嘛你懂的!」
「這樣啊!」肖自在很快想通其中原由。
「肖哥,說說前面情況吧,我們剛到,還不了解具體形勢。」杜衡隨口問道。
「那九人還沒追到,想來在最前面,我剛剛遇到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應該是名錄和蟻巢的人,他們留下這兩名礙事的傢伙阻攔,便繼續朝著二十四節谷前進。」
「等等!」
杜衡突然擺手,他敏銳察覺到一絲有用信息。
「名錄和蟻巢是如何知道進谷的正確路線?要知道正確進谷路線只有我們和那九人中的三名倖存者知曉,可名錄和蟻巢的人行進路線卻一點沒差,如果是這樣的話.。」
王也順著他話說出猜想,「名錄和蟻巢有方法追蹤那九人。」
「亦或者那九人不.是三名倖存者中有內奸,給後面的名錄和蟻巢留下標記。」肖自在附和道。
一旁陳金魁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內奸倖存者,通通搞不明白,但有一點能確認,近期有人進去過二十四節谷,且人數不少。
懵的不止是他,還有馮寶寶,不過後者不是聽不懂,而是懶得動腦子,自顧自站著,無聊打發時間。
杜衡聽到這兩種猜測,微微點頭,說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比如名錄和蟻巢身邊也存在一位倖存者,可惜肖哥你上次沒有進谷,不然能一眼辨別出名錄和蟻巢的人員中是否存在倖存者,從而判斷我這猜測真假,不過。」
接著語氣一轉,面露不懷好意之色,「也不是沒機會驗證我們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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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投向被藤蔓困住的「黑白雙煞」,只見他們渾身鮮血淋漓,出氣多,進氣少,時不時法克幾句。
緩步上前,笑眯眯盯著二人,道:「兩位外國朋友,聊聊如何?」
幸虧他這個名牌大學沒白讀,還算對得起大學生三個字,用英語簡單溝通還是做得到,不像日語一樣,就會幾個污言穢語,只能應付應付「老師們」。
而二人顯然不想聊,又是一頓農藥輸出,「法克&%¥#@。」
「唉,怎麼老是遇到不肯配合的人,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哪去了?」
杜衡一臉痛惜,但手上卻不含糊,操控藤蔓持續絞殺,在倒刺割裂下,他們全身遍布密密麻麻劃痕,每一條劃痕都跟凹槽一樣,為放血提供良好路徑。
本以為他們的嘴能松點,再伺機攻心,逐個擊破,然二人除了問候他,嘴比石頭還硬,讓他也一時沒辦法。
心中不由忿忿:「瑪德,什麼時候外國人這麼硬氣?不是都傳他們是少爺兵,躲在睡袋裡打機槍,一遇危險就投降嗎?」
陡然,眼珠溜溜一轉,想到一個餿呸.是好主意。
「肖哥,趙董給我們無限開火權,可隨意處置他們,要不.這二位點心交給你?只希望你能在享用時,能多和他們聊聊。」
言出。
肖自在眼中血色一閃而逝,然後拍了拍身後的背包,聲音低啞著開口:「杜兄弟,我的病你了解,不要試圖勾起它,而且我帶的葡萄糖營養液不多,用在他們身上不值當。」
聞言,杜衡意識剛剛的話有點不妥,完全是拿著美味去勾引肖自在的紅眼病,當即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抱歉抱歉,不過話又說回來,肖哥的胃口看來是被趙歸真給養刁了!」
而肖自在一聽趙歸真這個名字,像是想起一段美妙回憶,臉上笑容抑制不住的往變態轉變。
「歸真道長啊,確實是一道絕世珍饈。」
但很快,他變態笑容便被壓下,正色道:「杜兄弟,你想撬開他們的嘴,我勸你放棄吧,這二人應該是名錄的眷屬,他們崇拜惡,皈依惡,基本不會背後名錄,問不出什麼的。」
「嗨,本來就沒抱什麼期望,既然問不出來就算了。」
他杜衡可不會陷入死胡同,念頭通達的不得了,微微揚了揚手,藤蔓瞬間迸發巨力,將二人給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