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幾聲腳步聲漸響,一道挺拔身影緩緩從密林中走出,正是從陸中趕來的杜衡。
打量一下戰場,將局勢分析個大概,然後笑呵呵開口:「王大眼,這麼沖幹嘛,我這不是剛到嘛。」
然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王也更氣憤了,「你糊弄鬼呢,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我,你時間就能掐得這麼准?」
「嗨,第一次來武當山,不熟悉路況,走岔了。」
「你放屁!你洞若觀幽是吃乾飯的!我還不了解你,總喜歡學那些電視劇中的操作,不到最後一刻絕不現身,喜歡玩心跳是吧!」
罵完,王也心中小人趕緊向祖師求饒,「罪過罪過,祖師爺恕罪,弟子不該口出穢語。」
杜衡被整無語,有那麼一刻,還真覺得自己做錯了,但很快意識到不對,「我說王大眼,我千里迢迢來趕來幫你,不但不說聲謝謝,反而怨起我來了,你這態度我可是很難辦。」
丫的。
為了來幫他,自己容易麼!
昨日可是里外不是人,前腳答應菲姐會安安穩穩待在陸中,後腳就說要請假,換誰都不好使,,最後還是舔著臉,苦口婆心商量威脅打感情牌,外加做了一回男技師,把女魔頭伺候的舒舒服服才得以請到假。
就這,不求你感激涕零,但語氣總得溫和些吧!
然王也壓根就沒體諒他的念頭,「少說廢話,快點出手!」
與此同時。
陳金魁見「第三者」插足,認出來人身份,老天師新認的徒孫,敢在羅天大醮上廢了王家兒郎王並雙臂,還當眾威脅王藹的後生,貌似也是一位術士。
並不多在意,一個尋常術士罷了,再精通術法,還能比得上王大師掌控的絕技?真當誰都能和他術字門門長陳金魁過過招?
「王大師,您和我之間的約定,好像沒說允許外人插手?」
「嗨,是這樣沒錯,可也沒說不允許啊。」王也耍了個文字漏洞。
且,杜衡也續上,道:「陳門長,你貴為一門之長,更是長輩,我們這些做晚輩的,耍耍計謀應該的。」
話音還未落,他氣勢一頓,腳尖猛踩蹬出,瞬息出現在陳金魁近前,掌刀高舉,破空凌厲,氣浪翻騰。
他的出手沒有逃過陳金魁金睛注視,在掌刀落下瞬間,腳跟往後一移,身體隨之後撤,掌刀緊貼其身前而過,捲起陣陣風勁。
「預判到了?」杜衡心裡一緊,為了驗證真假,他接著一記側踢。
不出意外,他剛一踢出,陳金魁便探手而出,很「精準」的撞向人手裡。
忽地,杜衡強行收腿變招,由踢腿變為鞭腿。
「砰!」
陳金魁十分乾脆擋住,好心勸說:「小輩,這是我和王大師之間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嘖嘖,連王大眼都能被稱作大師,而我卻是小輩,真是莫名讓人不爽。」
杜衡冷笑一聲,劍指頓於身前,印式自成,「天乾,九曜天青!」
驟然!
白光瞬爆,幽暗黑夜變為白晝,光芒閃目,熾熱無比。
陳金魁本能伸手擋住雙眼,「怎麼回事?感知不到?」
他又強行睜開金睛欲捕捉,就這一剎那,頓感金睛被針刺一樣,灼痛湧入。
而王也見到這一招,「我去,是針對老天師的那招法術。」
趕忙閉上雙眼,避免被白光侵蝕。
歘!
杜衡運起金光咒,抓住機會,一掌打在陳金魁身上,掌力迸發,將人擊退數丈之遠。
等王也睜開眼時,只見魁爺兒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捂住右眼金睛,指縫溢出絲絲血跡。
「這就將魁爺兒傷著了?但.貌似也有自己半數多功勞,若不是用八門搬運將六枚大錢收入,導致魁爺兒實力發揮不出來,老杜可沒這麼容易得手。」
杜衡聽到他小聲嘀咕,不禁翻了白眼,「你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丫的,這是事實好吧,還有.你幹嘛把人往反方向打飛,不是說好將魁爺兒打進我局內。」
「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我又不會斗轉星移,還能給你移形換位?另外,別一副上來就邀功的姿態,一個道士,六根不淨。」
「那丫的是和尚。」王也當場拆他台。
「閉嘴!」
杜衡嘴角抽了抽,強裝鎮定,但對於他之前一番邀功言論並未反駁,畢竟事實確實如此。
六爻金錢課作為陳金魁看家本領,攻伐推演一體,一旦使不出來,那自身實力就不止是大損那麼簡單。
見陳金魁捂眼發出低啞,結合金睛的能力,明白怎麼回事兒。
「陳門長,你的金睛的確看得遠,看得真,看得透,但勢不可去盡,凡事太過火併不是好事。」
金睛就跟高倍放大鏡,白光一旦照入,威力亦是被放大,尤其剛剛還頂著九曜天青使用金睛,更是吃了一個滿大。
陳金魁沉默不語,他注意點根本不在金睛受損上,更不在意腹部上的余痛,左眼緊緊盯著杜衡,腦海回想剛剛金睛看到的一瞬間畫面。
「也是位奇門術士!」
這一點不值得驚訝,但剛剛所處方位使出的法術和金光咒變化,就有點匪夷所思。
「立於乾位使出法術後,殘缺格局便消失,可在運起金光咒後,格局又再度出現,方位也隨之變為兌位。」
「尋常奇門術士,別說自主定下中宮,連布下完整奇門格局都做不到,整個異人界也只有諸葛家的武侯奇門,以及王大師的,至於開一局就撤下,緊接著又再開一局,根本就不可能。
可剛剛看到的是什麼?方位被隨意更改,哪像是奇門術士遵循的尋方位,踏吉凶之理,更像是王大師撥弄四盤的絕技。」
他不理解,有懷疑杜衡掌握了王大師會的絕技,但念頭一出便立馬被掃除,根本不可能。
他為了請求王大師把絕技傳授給自己,捨棄了一門之長的尊嚴,臉面,道德等等,可即便做到這個地步,王大師依舊不肯把絕技傳授給他。
那憑什麼會把絕技傳給杜衡,就因為朋友關係?那為何不傳給更親的師門長輩?而且也完全不符合王大師的秉性。
「如果自己剛才真沒看錯,杜衡真可以做到撥弄四盤生克,那他要麼掌握了與王大師類似的奇門之術,要麼.撥弄四盤並非是奇門專屬,而是一種可以領悟學習的技巧。」
無論是結果是哪一種,他都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
為什麼?
他夢寐以求之物,為了得到它,捨棄了太多太多,可結果偏偏是求而不得。
然眼前兩位年輕人,卻輕輕鬆鬆得到,他作為術字門門長差在哪?堂堂異人界十佬之一又差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