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代價
「所以，您就是我父親生前最好的兄弟，我的教父，也是布萊克家族的純血巫師，被誣陷進入阿茲卡班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小天狼星只是盯著哈利的臉，悶悶的「嗯」了一聲。
「斯內普先生，為什麼布萊克先生不說話？」哈利疑惑道：「我聽你說過，我的父親是個很外向的人，布萊克先生也是，甚至猶有過之。」
「……」斯內普也沒法回答。
和之前那個想要逮誰咬誰的小天狼星不同，現在的他就像一隻久經訓練的乖乖狗。
「像，太像了。」小天狼星終於開口，語氣里的懷念濃郁得像遮蔽陽光的霧霾，讓人聽著，呼吸都仿佛壓抑起來。
只是，這種壓抑很快就被他自己衝破。
小天狼星滿臉激動的走到哈利面前，雙手扶著哈利的肩膀，「你的眼睛像莉莉，你的頭髮和臉型像詹姆。」
「還有你這結實的體格！」他重重拍了拍哈利的胳膊，發出「邦邦」的悶響。
哈利的身高與成年人一般無二，小天狼星甚至都沒他高。
「你才11歲，哈利！你以後肯定會比詹姆要壯實！」
哈利笑了笑，小天狼星的真誠他能感覺得到。
雖然對他的熱情有些不自在，但是哈利並沒有選擇疏離自己這位教父。
「您要不要坐下來喝點什麼，咖啡或者茶？」
「什麼都可以，我喝什麼都行。」
斯內普嘴角一抽。
上一次見到小天狼星這麼安分的時候……
好吧，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小天狼星。
「那我給您泡一杯茶吧。」哈利搖了搖食指，茶具便自動運作起來。
不一會兒，清香的茶水就擺在了小天狼星面前。
「出色的廚房魔法。」小天狼星讚嘆一句，喝了一口茶，又開口道：「太好喝了，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茶。」
斯內普瞅了小天狼星一眼，又喝了一口茶水。
味道挺一般，比不上蜷翼蝠翅根雞尾酒。
呵呵，所謂純血貴族的品味，也不過如此。
哈利喝了一口。
茶品質一般，但是有人捧場，自己喝起來，味道也會變好。
「哈利。」小天狼星突然嚴肅起來。
「我是你的教父，你的父親希望我能幫他照顧伱。」
小天狼星看著玻璃皿中的食死徒，眉頭皺的很緊，「魔法是會影響靈魂的，哈利。」
「我也不想過多干涉你的自由，但是，你現在正在進行的復生魔法，太危險了。」
仿佛為了響應小天狼星的話，玻璃皿中的食死徒突然狂躁起來。
「我明白。」哈利慢慢放下茶杯，說道：「復生魔法讓施法者太過於靠近冥界，對靈魂的影響更大。」
「斯內普先生也是這樣教導我的。」
「所以，我在研究它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調節，沒有一次性深入太多。」
「到目前為止，我感覺自己並沒有出現精神異常的情況。」
小天狼星欣慰一笑，接著說道：「具有探索精神而且理智，哈利。」
「你融合了詹姆和莉莉身上的所有優點。」
「我真想親口告訴他們，你是有多麼優秀。」
他選擇性忽視了斯內普起的作用，眼裡全是哈利自己的功勞。
「哈利，布萊克家族的居住處有很多巫師界沒有的魔法藏書，你願意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那裡也是你的家。」小天狼星看著哈利的目光飽含期待。
哈利看著小天狼星，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布萊克叔叔。」
「抱歉，我還沒法開口稱呼您為教父。」
小天狼星目光微黯，隨後便洒然笑道：「沒關係，你叫我什麼都行。」
「更何況，叔叔比先生要顯得親近多了。」
說完，他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斯內普，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喝茶，仿佛自己沒有炫耀意思似的。
斯內普無所謂的笑了笑，揮動魔杖，一本厚厚的，充滿歲月痕跡的魔法書就輕輕落在小天狼星面前。
「布萊克叔叔，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發自內心的關愛。」哈利的眼睛落在那本魔法書上，「您知道嗎？」
「在這裡，每當斯內普先生在釋放復活魔法時，我總能感覺冥界到來的迷霧中，有溫柔的目光在看著我。」
「是我的父親和母親，布萊克叔叔。」
「我雖然不能自己施展復生魔法，但是每天都很期待斯內普先生施法。」
「我想在這裡，布萊克叔叔。」
「哈利……」小天狼星抿起嘴，目光游移到身前的魔法書上。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混蛋。
他站在中間，擁有詹姆和莉莉的友情，也可以擁有哈利的親情。
但是，他卻讓兩頭的人，都無法得到對方的愛。
是他當初犯下的錯，是他讓詹姆、莉莉和哈利陰陽兩隔，
哈利不想去布萊克家，也是他的錯。
都是他的錯，所以，他得做點什麼。
小天狼星這樣想著。
「這就是記載復生魔法的書嗎？」小天狼星問著，手便放在魔法書的黑色無字封面上。
呼——
不知何處來的風吹散了他額間的碎發，恍惚間，小天狼星好像看到詹姆和莉莉在婚禮殿堂擁抱的場景。
他是伴郎，笑的比新郎還開心。
「很奇異的魔力，對嗎？」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小天狼星身邊，他與小天狼星面對一個方向，目光怔然。
「我就知道，你能看到與我不一樣的場景。」斯內普眼角流下淚水，「那時候的莉莉，真幸福。」
小天狼星猛然回神，他盯著自己按在書上的手，再看前方，那裡卻空空如也。
他連忙撤回手，有些警惕的看著魔法書。
記載強大魔法的書籍往往具有不可思議的魔力。
小天狼星扭頭看向斯內普，正要質問他為什麼將這麼危險的書本給哈利看時，卻發現眼前的斯內普與之前迥然不同。
斯內普的臉色蒼白，眼角有血紅色的眼影。
他的眼睛黑得深邃，猶如不可測的深淵。
「斯內普，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小天狼星抽出魔杖指著斯內普，他餘光看向哈利，外表完全正常的哈利讓他心底鬆了一大口氣。
「正如哈利說的那樣，過多的施法，讓我的靈魂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斯內普神色輕鬆的解釋道。
小天狼星卻面容凝重起來，他分明看到斯內普在說話時，露出了四顆尖尖的獠牙！
「我看起來像吸血鬼，對嗎？」斯內普高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攻擊性。
「只有碰過這本書的人才能看到我現在的模樣。」
「布萊克先生，我為了實驗，用了太多次魔法，雖然我轉嫁了別人的生命力，但這並非沒有代價。」
斯內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繼續道：「除了這些，我感覺自己正在變得偏執和冷漠。」
「黑魔法強度上升，我還自動領悟了黑魔法分支的血魔法。」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把魔杖從斯內普的胸口指向他的心臟處，「你有教給過哈利黑魔法嗎？」
「說實話，斯內普。」
斯內普嘴角勾起，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你不會以為這本魔法書是我自己找到的吧？」
「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哈利會的魔法，比我和鄧布利多加起來還要多。」
小天狼星瞳孔微縮，他轉頭看向哈利。
哈利也看著他。
小天狼星忽然覺得，哈利的眼睛與莉莉有一些差別。
莉莉的像平靜的湖水，清澈而富有活力。
哈利的，像飛在天上俯瞰下的森林，神秘而充滿未知。
「你想的沒錯，布萊克先生。哈利的黑魔法造詣，在我之上。」
「復活石原本是神秘人的魂器之一，是哈利親自從神秘人手中奪來的。」
「他還用殺戮咒解決過食死徒。」
「復活魔法也是他給我的。」
斯內普一句連著一句，小天狼星不願相信這些是真的，他看著哈利，試圖聽到否定的聲音。
但，小天狼星只看到哈利輕輕點了點頭。
仍保留一絲希望的小天狼星，受到了攝魂怪之吻般的一擊。
他兩眼一黑，無力的癱在地上，「不，這不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