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全性VS王家
翌日。
清晨,幾位在北側庭院護理草木的家丁,嗅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他們神情警惕。
循著路線找去,沿著樓梯進入地牢,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駭得面無血色,腹部忍不住翻江倒海,扶著牆壁大口嘔吐。
「噦——」
「咳咳!!」
風天養再無蹤跡,衣服完整地疊放一旁,遍地乾涸血跡,被肢解的屍體,骨肉分離,大小一致,手段之殘忍遠不是幾名家丁所能承受。
「快通知家主。」
「噦」
他們一刻都不想停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當還在用早膳的王家家主聽聞風天養的死訊,先是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後臉色陰沉得極為難看,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個字。
「走。」
他帶著一批護衛,與幾位族老急忙抵至地牢。
「這?!」
「究竟是誰做的?如此歹毒。」
「來者不善.」
幾位年邁的族老驚呼,一灘零散的碎肉、骨骼就這麼呈現在前方,恍若始作俑者就站在那裡對他們肆意嘲弄。
王家家主脊背發涼,顧不得憤怒,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家人的性命安危,再也沒有保障。
昨夜行兇的刺客,既能輕鬆屠宰了八奇技的使用者風天養,那王家在內的大量嫡系血脈,也難逃一劫。
對方神出鬼沒,今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再度出現。
這潛在的威脅就這麼成了一根毒刺,刺在王家家主的咽喉,他的指骨緊握得格格作響,事情的嚴重性隱隱超出他的掌控。
叼著煙杆的老頭,緩緩俯身,觀察著現場的痕跡,越看越是心驚,暗殺風天養的傢伙,實在太強大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牆壁僅有兩處觸目驚心的裂痕,一處是內塌的蛛網狀,應為外力衝擊所致,另一處是深邃、狹窄的刃痕,堅硬的牆體像是豆腐被輕易刺穿。
「二伯,可有發現端倪?」王家家主忐忑不安。
「.」
老頭皺著眉頭,那被旱菸熏黃的枯瘦手指,寸寸拂過遺留的裂痕,依靠平生的經驗推斷:
「出手的人橫練功夫強得可怕,像風天養這種御靈的巫師,一旦被近身就全完了。」
「就一招一式除掉目標,能有這等暗殺技巧的宗師,老頭子我也沒頭緒」
王家家主整個人僵硬在原地,苦思冥想,腦海快速掠過諸多門派勢力的名字,卻無法以合適的理由,鎖定懷疑的對象。
身旁的族老,惋惜嘆道:
「拘靈遣將.還在我等手中,只是這小子死透了,再無人闡述修煉的秘要,今後只能靠我們自己摸索。」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王家家主魂不守舍,還在忌憚那行兇的刺客,憑藉殘酷的施虐手段,他絲毫不懷疑風天養這軟骨頭會故技重施,為苟活再次交出『拘靈遣將』。
「查必須查出來,否則我王家再無安寧之日。」
聽到家主的命令,幾位長者莫衷一是,有的想要就此停手,不再捲入江湖搶奪奇技紛爭,靜觀其變;有的提議暫且隱忍,儘快抓到端木瑛,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正當他們爭辯不休的時候,一名小廝匆匆趕到現場,帶來一則噩耗。
「家家主長老們」
「不好了!」
「全性.打上門了。」
小廝氣喘吁吁,十萬火急地說:
「有不少護衛兄弟們,都遭了他們的毒手!」
「什麼?」
眾人怒不可遏,想不到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去看看。」
王家家主沒有退路,全性登門折辱,要是這都能忍,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看了笑話?
須臾,他率心腹、族老,回到前院。
雙方劍拔弩張,全性妖人僅有數十,古祈岸穩坐一張梨花楠木椅,腳踏一名生死不明的護衛,睥睨全場,揚聲戲謔道:
「聽聞風天養就在你們家中?」
「速速帶來,切莫自誤。」
那囂張的氣焰,伴隨著攝人心魄的恐嚇,在場的小輩噤若寒蟬,不敢駁斥。
作為家主之子的王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狂妄的全性,竟敢殺上門來,他腿腳發顫,躲在叔伯身後提心弔膽。
一位老態龍鐘的長老,氣得血壓飆升,厲聲回應:
「賊寇,闖我王家,打殺護衛,你可知你在做些什麼!」
「行了,老東西,我捏軟柿子,何錯有之?」
古祈岸撫手長笑,開門見山道:
「不與伱囉嗦了,交出風天養,今日我若得不到拘靈遣將,必滅你王家滿門,說到做到!」
「小輩,過了。」
「我王家千年底蘊,可不是你這種卑賤臭蟲撒野的地方!」
王藹之父從躁動不安的人群走出,冰冷的眸子透露著純粹的殺意,凝望全性門長,絕不肯妥協。
「王老闆」
古祈岸語氣微沉,唇角的笑意更盛,勝券在握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
「你拖家帶口的,說話還這麼猖獗,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我王家沒你要的東西,即刻給我滾出去。」
手握煙杆的族老,神色不善,他打量一眾妖人,對跟隨在青年身旁的兩位邪修大宗師感到棘手,真要火拼的話,王家必會被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有沒有,你說的不算。」
古祈岸輕輕抬手,身後的全性精銳,拖來一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王家俘虜。
「王老闆,各位前輩,我耐心有限,話不想問第二遍。」
「噗嗤!」
當著所有王家族人的面,古祈岸身側的邪修,體高八尺,魁梧暴虐,凶神惡煞的面容擠出一抹詭異的獰笑。
他竟只手按壓那俘虜的腦袋,稍發力連帶著脊骨一起拔出,隨手擲到王家家主的腳下。
「啊!!!」
目睹此景的王家婦孺,大驚失色,急忙退避。
空氣好似一瞬凝固,可怕的氛圍不斷蔓延,王家家主與幾位修為莫測的族老,怒意宛若風暴席捲在場。
族人就這麼被全性虐殺,四人幾欲暴走,周圍更多的護衛、打手,無不是手持洋槍,瞄準古祈岸,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門長,動手麼?讓我等殺個酣暢淋漓?」
衣衫襤褸的老者,發出陰惻惻的笑聲,看似徵詢意見,實則施壓於王家。
「莽撞,你這粗鄙的莽夫,可莫要嚇到王老闆的家眷。」
古祈岸故作斥責,他在權衡到底要不要屠了王家滿門。
這會兒國內的名門正派,差不多都結盟了,要是直接屠了王家,他拿不定主意三一門會不會摻和進來。
只要三一門作壁上觀,縱使諸派圍攻,古祈岸也有魄力扛得住。
霎時。
他的遲疑結束,已作出決定,緩緩起身,驅散門人向後保持距離,笑望王家的掌權者:
「也罷。」
「今日我興致不錯,還請幾位前輩賜教。」
「若你們能傷及我半分,我這就帶門人離去;若做不到,還不願交出拘靈遣將,就休怪晚輩把你王家.屠戮殆盡。」
此話一出,怒火攻心的幾位族老,焉能容忍,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喪心病狂的豎子,不知天高地厚,老朽這就送你打道回府。」
二族老,四族老,五族老殺氣凌冽,王家能在亂世屹立不倒,可是這幾個老傢伙帶頭殺出來的威名。
他們步入庭院,與古祈岸對峙,尚未接近,就如刃抵喉,產生半隻腳踏進地府的錯覺,毫無疑問,眼前的全性門長,極具壓迫感,修為高深。
「蓬!」
身陷三位老東西的圍困,古祈岸從容自若,炁行經脈,體表猝然繚繞赤武真炁,他輕聲道:
「來?碰碰。」
「哼!」
二族老咬破指尖,右手行雲流水地攤開懸掛腰間的一副灰暗畫卷。
他以血作畫,熔煉真炁,枯槁的手指爐火純青地勾勒,一頭栩栩如生的凶虎放聲嘶吼,散發濃郁的煞氣。
王家神塗。
除了在陰陽二紙上實時聯繫的手段以外,還涵蓋數種殺伐之術,如傳說中的馬良神筆,心有所想,即能所畫。
「吼!!!」
山君撲襲而至,體格龐大,速度快得只有一抹殘影,欲撕咬古祈岸的上半身。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族老,也各自刻畫他們所擅長的兵器,鋒銳的刀劍、戰矛、斧鉞、一呼而上。
「砰!」
場中發生恐怖一幕,那玄衣青年,拳勢霸道,形似雷霆,竟摧枯拉朽地轟穿墨染凶虎的腦袋,瞬間炸成迸濺的墨水。
各種冷兵器從刁鑽的角度,呼嘯而來,攜帶瘮人的鋒芒,急襲要害。
「鐺!!」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酷似金屬顫音,四族老、五族老手腳發麻,萬不敢相信,他們全力催動的兵刃,連對方的護體罡炁都破不開。
「前輩,寶刀老矣啊,何能與我爭鋒?」
古祈岸狂狷一笑,眸現狠芒。
他雖不屠王家滿門,但少不了殺雞儆猴,震懾王家上下,眼前的幾個老東西無疑是最好的祭品。
「轟隆!!」
眾人驚恐,見到古祈岸徒手抓握一柄斧鉞,毫髮無損。
在肆意的笑聲中,輕易將其震碎,緊接著,他強行奪走一把斬刀,數次迎擊,劈碎兩位族老嘔心瀝血制出的墨染兵刃。
「諸位,黃泉作伴啊?」
「我送你們一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