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反了天了!你們這群傢伙!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敢在這裡叫喊!」
看著為首的王並帶著一眾人,在天師府門前叫罵起來,榮山見來者不善,立馬回懟了起來。
但是王並卻不以為然。
只見他指向天師府門庭,陰陽怪氣的笑著說:
「我們當然知道這裡是哪裡了,我們早就聽聞龍虎山,乃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歷代天師皆是凜然大義之人,可惜,老天師年紀上來了,眼神不太好,收了個畜生當徒弟,如果他老人家眼神好一些,我們也不至於興師動眾的來到這裡。」
「你丫的說什麼呢!要不是看在你是王家後裔,給你一點面子,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看著王並指著和尚罵禿驢,坐在天師府前的霍豫楠,當即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就要對王並動手。
然而面對霍豫楠的怒氣,王並身後的眾人卻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我們就是看天師府的面子,才收斂了些,要不是看在這裡是天師府,有老天師在,得知雲冬這個殺人犯在這,我們早就拆了這裡!」
「好!你們口口聲聲說雲冬是殺人犯,我倒想問問,雲師兄的王權劍為什麼會在王並手裡!王並又是怎麼有那條殺人視頻的!」
看著對方一眾人不依不饒,張靈玉當即指向王並手中的王權劍,厲聲問道。
而聽到張靈玉的話,王並只是輕笑兩聲。
還不等王並開口,他身邊的一個小弟就笑嘻嘻的回答道:
「誰人不知我家王少交友甚廣?那日王少本要去胡杰家中探望,誰知正好撞見雲冬謀人性命,正好打算出手相救,誰曾想雲冬出手狠辣,王少剛剛為了證據錄製視頻,就看到雲冬一劍殺了胡杰和其餘幾人,後來我王少為了給好友報仇,也是被迫放棄了錄製,與雲冬大戰百八十個回合,才將雲冬擊敗,奪取了他的王權劍。」
「放你媽的屁!我雲師弟會打不過你家王並?尼瑪上次在羅天大醮,沒看見王並被我家雲師弟打成傻狗嗎!」
聽到對方的話,深知雲冬實力的榮山一陣暴怒,指著那名小弟破口大罵道。
然而,見榮山氣急敗壞,那名小弟卻開始詭辯了起來。
「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正好那天雲冬狀態不好,我家王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准了破綻才堪堪勝過的,再說了,我家王少可是這件事的見證者,你又不再現場,又不知道現場的情況,你怎麼知道王少必然打不過雲冬的?」
「你!!」
聽到對方的話,榮山氣的火冒三丈。
但是由於常年待在山上,涉世未深,不懂交際。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論。
只得怒目圓睜的盯著眼前囂張至極的王並,牙齒磨的沙沙作響。
當然,就算辯論過了也沒用。
因為這群上山之人,壓根就不信這些幫雲冬辯護的天師府門人。
在他們看來,榮山一眾人與雲冬是一夥兒的,自然不可信。
「行了,不用廢話了,趕緊把雲冬和夏禾交出來!我們也不追究你們天師府包庇雲冬的責任。」
王並表情淡然,語氣敷衍的說道。
但是很快又被一肚子悶氣的榮山罵了回去。
「交你媽個頭!」
「好啊!你們不交是吧?那我們自己來!」
看著榮山一副倔強的模樣,被罵的王並頓時也湧現一股怒氣,朝著身後的眾人大手一揮,指向前方的天師府,大聲喊道:
「上!」
「我看你們誰敢!!!」
見王並眾人想要用強,張靈玉眉宇驟然浮現出滔天怒氣,一股龐大的炁陡然爆發,開啟金光咒攔在了王並等人身前。
其他親傳弟子見狀,也是與張靈玉站在一排,紛紛擋在天師府門前。
而看到對方幹勁十足。
王並心中一陣畏忌,不由得退後幾步,停下了腳步。
畢竟,眼前的這幾位親傳弟子實力可不弱。
那一個個可都是跟著張之維,在龍虎山修煉許久的厲害角色。
論實力,有的未必遜色雲冬!
雖然自己這邊人數眾多。
但是對方全加在一起,自己這邊必然討不到便宜。
不過,王並自知動起手來可能沒有優勢。
但自己這邊理不虧,於是開始動起了嘴皮子。
「張天師!您一生行道,就是這麼訓誡徒弟的?虧天師府當為正道,包庇一個殺人犯,還有什麼資格自稱正道!」
只見王並隔著眼前的一眾親傳弟子,朝著天師府門庭大聲喊道。
而他此話一出,自然是一呼百應,引得身後一眾各門門人齊呼:
「我就不信老天師為了一個雲冬,把大半個異人界全挑翻了!再弄出一個堪比甲申之亂的大亂起來!」
「交出雲冬和夏禾!您老還能安穩過一場大壽!識時務,可不要死腦筋!」
「老天師要是下不去手,交給我們來!我們替您老清理門戶!」
「雲冬!你最好一輩子待在裡面別出來!謀人性命,我們今天就要討回正道!」
「對!殺雲冬!證正道!」
天師府門外,蕭蕭寒風颳落一瓣桃花,將陣陣叫喊聲刮進天師府內。
聽著那喋喋不休的叫喊聲,雲冬強忍著怒氣,將體內陽氣注入進夏禾的體內。
一旁的陸玲瓏見事情已然變的不發可收拾,自知雲冬時間不多的她,也將手放在夏禾額間,輕聲朝著雲冬說道:
「雲哥哥,我來吧,你陽氣虧欠,這樣下去你肯定吃不消的。」
「玲瓏,你……」
看著陸玲瓏對夏禾照料起來,雲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陸玲瓏打斷道。
「別多想,我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幫你,我可不想你陽氣消耗過多,導致這場大劫你過不了。」
陸玲瓏語氣有些哽咽,看著雲冬消瘦的臉龐,又問道:
「你真的要獨自一個硬闖出去嗎?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就算你帶著她活著出去,你的壽命……」
「我沒事的。」
雲冬搖了搖頭,轉而看向正望著自己的張之維。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
仿佛在驚鴻一瞥中,十年回憶湧入了各自的腦海中。
細數流年,歲月如歌。
老生常談,人生過往,最忌白髮人送黑髮人。
看著愛徒的黑髮,正在一點點變成了無生機的白髮。
此刻的張之維,老態且明亮的雙眼中,似乎被淚水沖刷的渾濁起來。
而看到家師一言未發,卻面露萬分不舍,心痛不已。
雲冬雙眼淚水涌動,拱手一拜,發自肺腑的說道:
「一生十年,未生養之,非親非故,好生教養,誕辰之日,不能慶壽,往後餘生,不能盡孝,而今麻煩上門,惹得府中顏面盡失,雲冬枉生為人,無顏再見府中老小,今日一見,既是離別,只求師父,莫要掛念。」
聽聞雲冬一番話,張之維雙眼緊閉,眼角滑落一滴清澈的淚。
也許,充滿著不可逆轉的缺憾和命運難違的傷感。
才是人生常態吧。
可嘆相伴十年,歡笑過後,緣分難續。
可嘆人有七情,明知是錯,奮不顧身。
可嘆……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