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琉璃(萬字大章!)
賢者院,冥想盆所在的房間內,湛藍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李誠,把傑瑞爾放進冥想盆里吧,接下來,我會重塑她的靈魂,讓她徹底臣服於你。」
提豐又一次說出了上次循環中的台詞。
「不著急,教授,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李誠笑著看向他。
「但問無妨。」
「請問教授,你想知道伱女兒事情的真相嗎?」李誠溫柔地笑著。
凝如實質的殺氣一下子在李誠的面前炸裂,提豐眼神一顫,魔杖已握在手中。
只是一秒鐘,他臉上的慈祥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與憤怒。
「教授,我勸你不要這麼急性子,相信我,暴怒那個傢伙,救不了你的女兒,哦不,應該說是,你的母親。」
李誠轉過頭,目光如水,與月色融為一體。
這個炸裂的消息,可是提豐上一輪循環里,死前給李誠的記憶魔法。
千真萬確!
提豐的女兒,竟然真的是他母親的再來者,只是因為身份不好解釋,才對外宣稱是養女!
李誠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炸裂壞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自信,能夠百分百拿捏提豐。
「你……是怎麼知道的……」
提豐維持著臉上的憤怒,但心中的殺意卻被強行按下。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皈依暴怒父神麾下的事情,竟然被面前的少年知道了。
他更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一開口就是他的母親。
這是什麼情況,他母親和女兒是一個人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啊!
就連暴怒父神那邊,都根本不清楚啊!
是試探嗎?
還是說,只是虛張聲勢?拖延時間?
其他的老師,已經把賢者院包圍了嗎?
看著那躊躇不已的老教授,李誠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果然,這個炸裂的消息,老傢伙沒給任何人說過。
說來也是,女兒是母親這種事情,只能給死人說吧。
聽到這話,提豐當然會顧此失彼,喪失冷靜。
「放心吧,沒有人包圍這裡,這賢者院內,只有我們兩個人。」
「……」提豐不發一言地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知道的東西,可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多哦。」李誠負著手:「就比如,你的女兒母親不僅僅是遠征軍的統帥,還是派往深淵的暗探,守夜人組織中的一員,她的代號叫薔薇花。」
「你……是怎麼知道的……」
提豐呼吸明顯的急促了,他盡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內心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沒錯,他母親再來之後,確實加入守夜人了,也正因為如此,所有的信息都被抹去了。
別說是她母親(女兒)自己的檔案了,就連提豐的檔案中,都找不到一點關於母親(女兒)的痕跡。
提豐也是在母親失蹤之後,調查許久,才終於確認了她的代號。
但此時,面前的少年,卻把那代號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他到底是……
就在提豐躊躇之時,李誠又一次開口了:
「有史以來最年強的七階刺客,同時又精通影魔法與禱告,同時具備三種超凡途徑,且每一種途徑都天賦非凡。」
「教授,只從天賦上來講,你的母親要比你出色的多,或者說再來者,確實是可怕的存在。」
「……」
提豐咬了咬牙,心中的波動比起剛剛,卻不算太大了。
既然能夠查到母親的代號,那查到這些信息,並不難了。
李誠又看他一眼,接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的溫柔:「呵,教授,說真的,你母親的性格,也比你還要執拗的多呢。」
「你,見過我母親?」提豐疑惑。
我見過個鬼……李誠笑了笑,突然看著遠方,露出一副回憶往事的唏噓模樣:「嗯,當然見過,起初我把她帶回深淵的時候,她可是瘋了一樣的掙扎啊。」
「明明符文脈絡已經全部碎光,明明四肢都已沒辦法使用,就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卻還在那裡叫囂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要殺光你們這些深淵的怪物』『戰鬥,我一定要繼續戰鬥。』」
「呵,那副模樣,真的是好笑極了。」
「你……你……」
聽著李誠的話,提豐臉上的驚愕已經無法掩飾。
他的面前仿佛已經浮現出了母親的模樣,浮現出了母親那掙扎不已的樣子。
沒錯,這是母親的性格,母親性子剛烈,就算是被丟入深淵,也不會跪地求饒。
「呵呵,教授,說真的,虧得她遇到的是我,如果她遇到的是其他人,恐怕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遇見她了。」
李誠笑著,又自來熟地拍一拍提豐的肩膀:「說真的,她這個性格,應該改一改。」
提豐眨了眨眼睛,母親的身份,加上那栩栩如生的描述,他此時已經對李誠認識母親的事兒,信了一大半了。
而李誠的輸出還在繼續。
「嗯,教授,你知道嗎?這個代號其實是她自己取的,因為她喜歡薔薇花,喜歡聞那樣的花香。為了讓她開心一些,我特意派人從深淵冥谷中尋來了血薔薇,插在她的床頭。」
「那可是珍惜無比的花朵,耗費了我不少的代價呢。」
「另外,給她治療的時候也是,根本不願意配合,嘴裡說著什麼『絕對不會和深淵同流合污』,『絕對不會接受深淵的施捨』『你還不如讓我死了』……」
「呵,甚至還鬧出來了自殺的事情,害的我好一陣忙活。」
「嘖嘖嘖,最離譜的是,這女人也是聰明,為了求死,無所不用其極,第一天鬧自殺被救回來,第二天竟然就吵著要吃酸酪,第三天想去泡溫泉……提出一大堆苟苛到了極致的要求。」
「要不是小爺我看出來了,她是想逼我殺她,還真著了她的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瞳孔閃爍,就仿佛他真的經歷過那副畫面一樣。
實際上,他哪裡和提豐的母親相處過。
這實際上,都是按照提豐告訴他的,他母親的性格,側寫出來的謊言。
半真半假,最符合與母親分別已久的兒子,腦補出來的母親形象了。
精確到細節的謊言,本就具備極強的可信度,若是再加上真實的人物性格,那便足以以假亂真。
果不其然,提豐也被這些話語感染了。
此時此刻,他的眼角已然濕潤,看著遠方的眸子閃爍不已,就像是母親在他面前一樣。
「我……多謝。」
他有千言萬語可講,但最終,還是化作了一句謝謝。
提豐幾乎已經相信,是李誠救了自己的母親了。
唯有另外一些事情,他想不明白。
於是,他又試探地詢問道:「我可以問一問,你為什麼要救我的母親嗎?」
「嗯,因為我覺得她可能是一枚釘子,一枚能夠挑撥你和滿月學院之間關係的釘子。」
李誠不假思索地說道。
提豐:「啊?」
他看著李誠,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在他思索過李誠救助母親的理由,想過他可能說出各種道貌岸然的話語,但唯獨沒想到,李誠會說這句話。
不是,哥們,你這是不是有些太坦誠了?
「不過,那是一開始。」沒等提豐反應過來,李誠又開口了,這一次,他的眸子中多出了1分的掙扎,3分的糾結,7分的冷漠,以及89分的愛意:
「之後嘛,我倒是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比我遇到的任何女孩子,都有意思。」
「這……」
聽到這話,提豐立刻意識到了李誠話里話外的潛台詞。
這是……對他母親動了心思了?
不是哥們,我把你當學生,你卻想當我爹?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不由地,提豐又擔心了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試探道:「李誠,你和我母親……」
「教授,我們……已經是那種關係了。」李誠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恍若一道雷鳴,在提豐的腦後炸響,他感覺整個人的腦袋瓜子,都是嗡嗡的:
「不,這……我……不是……」
「不用那麼拘謹。」李誠又笑了笑,再次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教授,你可以信任我,就像是安卡西婭信任我一樣。」
安卡西婭並非提豐給他母親(女兒)起的名字,而是提豐母親的真名,是她上一世死前的名字。
這是最後的絕殺。
「我……」果然,聽到這個名字,提豐徹底地信服了。
如果說前面的事情還有可能調查出來,那這真名,就沒有任何調查出的可能了。
除非是他提豐親口說的,否則,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
與此同時,一股子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尷尬,也直衝提豐的腦門。
按理來講,老媽有了自己的新幸福,而這個新幸福,還把老媽給救了,他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吧……一想到李誠還未成年。
他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倆這年齡,相差的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李誠又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無妨,教授。我和安卡西婭的感情是真的,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提豐:「……」
李誠又又又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也不用擔心,以後咱倆各論各的,我管你叫教授,你管我叫爹,就行了。」
提豐:「……」
李誠又又又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咦,你怎麼不吱聲?」
提豐:「……」
老教授努力克制著內心的尷尬:「父……李……李兄,可是這說不通啊,母親現在,是在暴怒父神手上……」
卻沒想到,李誠雙手負到身後,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滿:「提豐啊提豐,我救了你母親,與她心意相通,可你看看你,」
「滿腦子都是真相,真相,你對我有半分的尊敬嗎?」
「你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父親。」
「怎麼,你不相信我嗎?」
在這一刻,李誠使用了【什麼?我不相信】
他質疑了提豐!
【由於目標提豐已經相當信任你了,因此本次質疑花費不多。】
【但因為提豐的實力與你差距過大,因此,你花費了再生之力:1000人份。】
「我……」
提豐原本還想再掙扎一下,不知怎的,腦海里卻閃爍出一道念頭——
提豐啊提豐,你怎能如此不忠不孝?
李誠可是救了你的母親啊!
這救母之恩,你不打算湧泉相報嗎?
母親也喜歡李誠,你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反對母親的幸福呢?
這些念頭一湧入腦海中,便揮之不去。
就仿佛是真理,烙印在了他的基因裡面。
於是,提豐把頭埋低,淚眼汪汪,強忍著心頭的屈辱,用嗓子擠出一聲乾澀的聲音:「父……父親。」
「哎,乖孩子。」李誠滿意地摸摸他的頭:「再叫兩聲。」
「父,父親。」
「大點聲!」
「父親!」
「哎,愛聽,再來幾聲!」
「父親!父親!父親!」
底線這種東西吧,越過了之後,就會越降越低,提豐也是一樣。
在【什麼?我不相信】的影響下,他叫著叫著,那種屈辱感,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提豐甚至覺得,李誠本來,就應該是他的父親!
這麼想著,這位老教授,竟然「啪」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父親,多謝你救我母親啊!提豐,提豐糊塗啊,之前沒有認出你來!」
「行了行了。」李誠嘆了口氣,突然多出來一個好大兒……
倒也挺爽的。
「好了,那麼我們說正事吧。」
「正事?」
「對,還是和你母親有關。」
「啊?」提豐心神一顫,臉上終於又流露出了鄭重:「父親大人,請您告知我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這件事,還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李誠抬起右手,展示了下三位母神的徽記:「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把自己編出來的故事,告訴了他新收的好大兒。
「也就是說……」提豐聽完之後,握緊了拳頭:「父親大人,您原本是深淵的聖子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要按照深淵意志的計劃,將母親煉製成人偶,挑撥我和滿月學院的關係,從內部攻克學院。」
「但……您和母親相愛了,所以,您為了母親,放棄了這個計劃,並拒絕了深淵。」
「卻不曾想,暴怒父神這個混蛋,卻不想浪費這個機會,便率軍突襲了你的住處。」
「按理來講,暴怒父神不是你的對手,但他卻從深淵深處借來了顛火……父親大人您一時不察被偷襲,輸掉了這場戰爭。」
「而母親大人,也被那暴怒父神奪走,囚禁在監牢之中!」
「為了報仇,也為了能夠救出母親,父親大人您只好燃燒自己的靈魂,將自己放逐到了常世,隱瞞身份。」
「這也讓您,從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子,變成了此刻只有三階的人類……」
「您對深淵的恨,讓您擁有了【深淵歧路葬送者】的命格……」
「是這樣吧,父親大人。」
「啊……是這樣……」
李誠砸吧兩下嘴,點了點頭。
天地良心,他只是秉持著說話說一半的領導原則,說了暴怒父神搶走提豐的母親。
剩下的事情都是提豐自己腦補出來的。
但不得不說,
還挺合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全都對上了!」提豐長舒一口氣:「怪不得那暴怒父神,從不讓我見我母親,只讓我遠遠看著她的身影。」
「怪不得,他說他要醫治母親,母親卻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謊話!」
「他根本就不想救母親,他只是想把母親,變成一個提線木偶啊!」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不誅此魔,我提豐,誓死不歸!」
說著,老教授拔出魔杖,將魔杖化作魔劍,一劍砍向桌子,將其斬成兩段。
李誠有些心疼地看著那桌子,砸吧了兩下嘴。
「父親大人!我已經全都明白了!我要誅殺此獠!」提豐又喘了幾口粗氣,這才躬身便拜:「還請父親大人教我!」
李誠:「……」
他沒想到提豐的戲竟然這麼深,但沒關係,他畢竟也是學表演出身的。
深吸一口氣,李誠就進入了狀態,抿著嘴唇,雙眸抖顫:「嗯,提豐,你有如此孝心,為父,感動的緊啊!」
「父親,是提豐應該感動啊!若不是你,我的母親,也不可能得救啊!」提豐老淚縱橫。
「提豐!」
「父親!」
「提豐!」
「父親!」
「……」
「那麼,我就來說一下我的計劃吧。」大概五分鐘之後,李誠收斂一下表情,咳嗽著說道:「我們的計劃,簡單來講,就是刺殺暴怒父神和顛火,奪回你的母親安卡西婭!」
「嗯!我明白!」
「而提豐,你的任務重中之重,此刻,暴怒父神百分百地信任你,你必須要安心潛伏,收集情報,找到背刺的機會,等我們找到最合適的機會,定會與你一起……」
「誅殺此獠!」
「父親大人!」提豐老淚又一次縱橫:「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有!」李誠負手而立:「我聽聞你有一可以轉嫁任何施法代價的術法,為父需要那術法,你可願,交予為父?」
「父親大人,您所要,豐,盡數可給啊!」提豐又又老淚縱橫……
——
「逆天,實在是太過逆天。」
賢者院外,李誠翻看著提豐給他的小冊子。
莉莉絲飄在他的身旁,捧著臉,露出各種各樣的顏藝:
「我本以為,你把那提豐哄騙,讓他成為你的雙料特工,就已經是極限了。」
「沒想到,你的操作竟然超出了我認知的極限!」
「你竟然把那老東西,收下當兒子了!」
「那貨都快一百歲了,喊你一個十幾歲的人當爹,你不折壽啊!」
「逆天,真的逆天!」
「我已經能夠想像出,提豐知道真相之後,那痛苦不堪的模樣了!」
「我覺得,撒旦都得後悔,自己沒有投胎成李誠族!」
「低調低調,基操勿六。」李誠擺擺手。
「不過,那老傢伙也挺可憐的哎。」莉莉絲嘆息一聲:「歸根到底,他策劃恐怖襲擊,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天命大陸背叛了他,他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只是一個NPC,有什麼可憐不可憐的。」李誠繼續看著手裡的冊子。
「那他要不是NPC呢?」莉莉絲飄了過來:「訥訥,李誠,你說說看,他可不可憐?」
「你怎麼話這麼多?」李誠皺了皺眉頭:「你說他可憐,他確實可憐,但那上一輪循環中,因為他毀掉的滿月學院,這麼多的人,可不可憐?因為他而死去的琉璃,可不可憐?被他害死了全族,只剩下孤身一人的塔塔師匠,可不可憐?」
「哎?」莉莉絲愣住了。
「若說可憐人,那這遊戲之中,沒有一個NPC不可憐,這是腦癱製作人的問題。我又不是什麼革命家,玩個遊戲還想這麼深刻的議題,想著怎麼改變世界。」
李誠搖了搖頭:「所以,我為什麼要在乎NPC可不可憐呢?這只是個遊戲。」
「讓我在乎的角色活下去,其他的NPC……關我什麼事?」
「殺了收益高,那就殺了,留下收益高,那就留下,念頭通達,就完事了。」
李誠攤攤手,打了個哈欠,朝著遠處的黑暗中走去。
莉莉絲看著他的背影,瞳孔抖顫著搖了搖頭。
「永遠站在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所以,永遠都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對所有生命一視平等,需要的時候就全部殺光……」
「這個傢伙……某種意義上來講,還真是個天生的救世主啊。」
「不對,莉莉絲,你在說什麼,這貨明明是個天生的初生東曦才對!」
救世女神追了上去。
而李誠也看向了手裡的小冊子。
【始源魔法·徽石轉嫁(改良)(完整)(禁咒)(傳奇):
【由提豐教授,結合始源魔法改良的強大魔法,這本魔法書的存在本來就是個錯誤,是決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的黑暗發明。】
【學習條件:九階魔法師,時空間魔法精通(傳奇級),儀式魔法精通(傳奇級)……】
「不愧是能夠造成滅族之夜的魔法書啊。」
李誠讚嘆一聲。
這還是他在這輪遊戲中,見到的第一本,有這麼多學習限制的魔法書。
可以說,這本書幾乎可以確定了,是在遊戲的後期,哦不,說不定是在很多周目之後,才能夠學習的強大魔法。
是玩家現在就算獲得,也不能夠染指的東西。
當然,那說的是普通玩家。
李誠可不一樣,作為一名邪道玩家,此時此刻,他已經擁有了可以讓他繞開所有限制的「再生之力」。
這麼想著,李誠握住了那冊子。
【因為你具備再生之力,始源魔法·徽石轉嫁的學習限制可以被你繞開。】
【你和這本魔法書中需要的等階差距過大,需要支付15萬點再生之力,才能夠學習此魔法,是否學習?】
「15萬點,真的恐怖,在欺詐之都的時候,把剎那增幅到半神,也只用了不到30萬點……這本法術已經能夠摸到半神的級別了嗎……」
李誠砸吧兩下嘴:「還是塔塔師匠的魔法好,消耗低,效果強,還是個人都能學習。」
「支付。」
白光湧入,李誠身上的再生之力一下子只剩下了60萬人份。
可以說,這玩意兒好用歸好用,但消耗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必須得想個法子,再多做一做人體煉成才行。
李誠有些期待下一次去世界樹之門內了。
心神一顫,他便掌握了【始源魔法·徽石轉嫁】的全部能力。
【始源魔法·徽石轉嫁(改良)(完整)(禁咒)(傳奇):
【能夠將所有能力施展所需要的代價,轉移給另外一個生命的極致魔法。每24小時,只能夠使用一次。】
【轉嫁所需條件:和被轉嫁者本源靈魂相關的碎片、碎屑、潮汐等材料。】
「OK,有了這個之後,我的質疑殺人流,就完全成型了。」
質疑一天只能夠用一次,轉嫁一天也只能用一次。
完美的配合。
「只不過,這個限制也很麻煩……必須有靈魂相關的道具,才能夠轉嫁代價……」李誠端著下巴想了想:「也是,要是隨隨便便什麼代價都能轉移的話,那就徹底成概念系能力了。」
「嗯,有趣的設定,那我要從哪裡找這樣的材料……等等!」
想到這裡,李誠眼睛一亮。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回溯的時候,獲得了一樣東西。
這麼想著,他用手捏住了莉莉絲的罩罩,湛藍色的火球被他從中取了出來。
那是顛火的碎屑。
是與顛火的生命連接在一起,被歸類於「和靈魂有關」的素材。
「呵,這不就齊活了嗎?」李誠露出了陽光開朗的笑容。
這下,他的質疑殺人流初步完成了,接下來,他就可以隨意質疑了!
畢竟,每一次質疑,扣除的都是顛火的生命!
「哇,李誠質疑,顛火掉血!」莉莉絲也驚嘆著:「哇,這不就意味著,這個區域的最終BOSS,成了李誠的背鍋俠了嗎?」
「逆天,真的逆天!」
就在這時,噠噠噠的腳步聲,從前方的森林中響起。
夜半三更,滿月學院早已沉沉睡去。
飛蟲圍繞著徽石路燈積極嗡嗡,薄薄的水汽讓李誠的皮膚有些的濕漉,他尋著腳步聲望去。
只見戴著板框眼鏡,穿著法師長袍的琉璃小姐,正款款走來。
她水藍色的頭髮,在月光下反射著悽美的光,無瑕的臉蛋傾國傾城,如果忽略那上方暈染著的緋紅,倒也稱得上是聖潔純淨。
繫著蝴蝶結綁帶的高跟鞋,踩在板油路面上,發出咔咔的響聲,從那露在長袍外面的腳踝可以看出,今天的琉璃小姐,穿著的是黑色的天鵝絨絲襪。
她的身姿沒有平日裡在學院裡的端莊嚴肅,反而盡力扭動著髖部,步步生蓮,推著眼鏡,舔著嘴唇,一副任君採摘的水蜜桃模樣。
也只有在李誠面前
她就這樣走到了李誠的面前,炙熱的呼吸輕撫著他的面頰:
「我的誠大人,晚上一個人來這裡,是在幹嘛呢?」
「要不要品鑑一下,我的創可貼戰袍呢?」
「呵。」李誠看著她,聽著她那下頭至極的語言,卻少見地沒有挑逗她,只是慢慢牽住了她的手:「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啊?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要去什麼地方,玩目前犯嗎?還是說,要去帶我鑽小樹林?還是……去水潭裡,讓我……嘿嘿嘿……」
「呵呵,真下頭!」
初春的滿月學院,還有些冷意。
而浮空島最頂端,那破敗不堪,久無人煙的燈塔,自然是氣溫最低的地方。
李誠坐在圍欄的旁邊,聽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只感覺天上的月亮離自己很近很近。
自上而下俯視著學院的全境,看著那哥德式的建築物恢弘壯闊,鱗次櫛比。
不得不講,這在PC版本中,被稱之為「前有絕景」的地方,在腦機版本里,真配得上「絕景」二字。
這座燈塔沒有任務,沒有劇情,沒有重要的NPC。
她是一座孤零零的瞭望台,守望著學院的經久不衰。
「當、當、當。」
蒼白的鐘聲,瓮聲瓮氣地盪起三下漣漪。
琉璃一點點走到李誠的背後,聲音顫顫巍巍的:「誠,誠大人,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美的地方?」
「嗯,誰知道呢?」李誠扭頭看向她:「對了,你為什麼說話一直在顫抖?你難道恐高嗎?」
奇了怪了,琉璃在PC版本中,沒有這樣的特點啊。
「恐高?我一隻龍,怎麼可能恐高,呵呵……嗯~」琉璃羞澀地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了李誠手裡:「這個,你收下,誠大人,我最近詛咒又上來了。」
「這是……」李誠接過,雙眸一顫。
這琉璃遞給他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徽石遙控器。
那再聯想琉璃此時此刻的模樣,也就不難猜到,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的遙控器了。
「逆天。」李誠如此點評道,並把開關給關上了。
「啊……」琉璃鬆了口氣,同時又感到相當的空虛,她疑惑地看著李誠:「誠大人,您今天是興致不高嗎?嗯,需不需要我飛回去拿紅茶?」
「我……」李誠嘆了口氣,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一會。」
「好吧……」
琉璃雖然搞不懂,李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
只是那雙眸子,一直在打量著李誠。
把自己帶到荒無人煙的燈塔,看著這絕倫的美景,此情此景,不大do特do,豈不是浪費?
「琉璃。」
「我在。」
「就這樣,安靜地坐一會吧。」李誠探過手,把龍娘摟到懷裡。
「啊?」
琉璃沒想到李誠今天會這麼溫柔,心神一顫。
但略微地愣神之後,她還是把腦袋倚靠在李誠的肩膀上,放鬆了身體。
嘴巴里也少見的沒有開車,反而溫柔地問道:
「誠,出什麼事情了嗎?」
「有什麼事的話,請你說給我聽,我們兩個是一體的,你不應該瞞著我。」
「沒什麼,只是有些想你了。」李誠溫柔地笑著。
「想我?我們才兩天沒見。」琉璃閉上眼睛,享受著風吹拂臉頰,幾秒鐘後,眼睛又猛地睜開:「不對,你不會是背叛我了吧,說,是不是滿月那個小婊砸逼你的!」
「你想哪去了。」李誠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我真的只是想你了,想和你待一會兒。」
「這樣嘛……」琉璃放心下來,哼著小曲:「那我們約定好哦,一定不能有事情瞞著我,我給你講哦,我啊,可是能夠為你而死的。」
「嗯……」李誠眼神一顫,但很快,眼神就溫柔了下來:「我相信。」
「我是認真的!」琉璃嘟囔著。
「我也是真的相信。」李誠看著月亮,調笑著:「真的是真的!」
「哎呀,你這個人。」
琉璃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了李誠的背後,雙手捏住他的肩膀,輕輕按摩起來。
「誠,我知道的,你有很多的秘密,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辦法給我講。」
「我尊重你的秘密,但我需要你知道,我是你的愛人,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無論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扛,無論什麼樣的災難,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隨時和我商量,好嗎?」
「嗯……我知道了。」李誠握住她的手,抿了抿嘴,調笑道:「那如果……我告訴你,我身邊還有別的女人,你會不——」
「李誠大人,準備好了嗎?我要把小李誠割掉了哦,呵呵,深呼吸,疼是正常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就傳來了琉璃危險的聲音。
「咳咳,我開玩笑的,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背叛你!」李誠連忙伸出四根手指。
「哼,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琉璃慢慢趴到了李誠的背後,若水球一樣的歐包,柔軟無比。
很難想像,她那麼纖細的腰肢,怎麼會結出如此宏偉的碩果。
風兒呼嘯著吹拂過二人的面頰,姣白如玉的月亮傲懸穹頂之上。
多少人在這月光下來了又走。
她又看過,多少遺忘。
時光似乎停留在了此刻。
不過呢……
也只停留了半分鐘不到吧。
「嘿嘿,誠大人,明明說好了不do,你怎麼……嘿嘿,是我的腳太好看了嗎?既然如此的話……」
「欣賞下我的創可貼戰衣吧!」
「吸溜~吸溜……嗯,今天格外的好吃呢。」
——
與此同時,滿月學院的後山。
淵眼魔女從破床上猛地坐起,捂住額頭沖向窗邊,看著窗外靜謐的景色,懸著的心,微微放下。
她身上的袍子被冷汗浸透,包裹在半熟的嬌軀之上。
姣白沒有任何其餘色彩的雙眸中,縈繞著疑惑與不解。
而皺起的眉頭,更是無可雄辯地訴說著,此時此刻,她有多麼的心神不寧。
「剛剛那些……原來是夢啊……」
「那湛藍色的火焰,將滿月學院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還有死去的琉璃,滿月女王……暴怒父神……」
「以及……那個少年。」
「該死的,我到底夢到了些什麼……」
「那個二階的少年,怎麼可能會和暴怒父神扯上關係,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
「看樣子,我的道德底線還是不夠低,用了他幾片葉子,就心神不寧,愧疚不已,夢裡面都能夢見他。」
淵眼魔女搖了搖頭,雙手撐著地,長舒一口氣。
「不行,這個人情,必須得還嘍。」
「嗯,而且,還必須要讓他知道,是我把人情還給了他。」
「可是,我的身份要是被撞破,不僅我有麻煩,他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那要怎麼辦呢?」
淵眼魔女借著天上的月光,看向身旁的水泊。
她那傾國傾城的面容,因為水的折射,顯得有些模糊。
「嘶……有了!」
淵眼魔女眼神一顫,靈機一動,想到了辦法。
她捏住自己銀灰色的長髮,往上一挑,手上術法一用,那滿頭長髮就變成了棕色的狼尾短髮。
緊接著,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輕輕一拍,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平胸。
做完這些之後,她還覺得不夠,又從地上弄起泥土,塗抹到自己的臉上。
一番操作之後,淵眼魔女再看向水泊。
那傾國傾城的少女,早已變成一個雖然有幾分清秀,但卻髒兮兮的少年。
她嘴角一翹:
「哈哈,我絕對是個天才!」
「誰能想到,我淵眼魔女,竟然會偽裝成一個小乞丐?」
「嗯,從今天起,這滿月學院內,就沒有淵眼魔女了!」
「我的名字……嗯,我就叫……嗯……」
淵眼魔女是個和她媽一樣的丈育,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名字。
她仔細回憶了下前不久看過的報紙,其中有一個名字給她留下了一些印象。
她一拍手:
「嗯,我就叫修斯·達爾了!」
緊接著,她又看向外面的花圃:
「那個愛種花的小兄弟,你抓緊來吧。」
「兄弟我,可要好好報答一下你!」
今天章節不好分了,就直接一次性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