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呂不韋仿佛看到什麼髒東西一般,迅速甩掉左手上掐著的正在消散的靈體。
猛的一收手拍在腦門上,使勁搖晃。
紅芒散去,露出了下面充血的眼白和黑色的瞳孔。
「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
見此情形,周聖覺得好像還有轉機,趕忙念起常清靜經,希望能來點作用。
「閉嘴!」
感覺腦瓜子嘎嘎疼的呂不韋爆呵一聲。
有作用,但是副作用。
聽到呂布有些怒意的聲音,周聖被嚇了一個激靈,趕緊閉嘴噤聲。
「咔嚓~」
呂不韋果斷的抬起左手,握住右手伸直但收不回來了的兩指。
將正在為盤旋的巨龍點神的手指直接折斷。
隨著點神的物理中止,玄色巨龍的氣息終於是停止了攀升。
在呂不韋的操控壓制之下,玄色巨龍也平靜了下來。
感受著整個空間都趨於穩定。
汗如雨下的周聖也是鬆了一口氣。
差點!
就差那麼一點!
武當山就要沒。
現在想起呂不韋剛才的樣子,周聖還是不由得一陣後怕。
「小...咳咳..小友,」
周聖乾咳兩聲,打斷就要脫口而出的稱呼,隨手一揮,一張摺疊起來的羊皮紙出現在呂不韋面前。
「剛才答應了要教你這風后奇門,這是風后圖。」
還好!
周聖還在為自己剎住了稱呼而鬆口氣,不想就這一下呂不韋直接問也不問就要去看那風后圖。
嚇得一把年紀的周聖氣還沒喘勻,就又吼了出來。
「不可,風后圖不可直接觀看,否則即便學會了風后奇門,也會陷入無盡的內景之中。
且待我為你講.....咳咳咳.」
這回是真咳!
只瞥了一眼複雜的風后圖,以及密密麻麻的注釋。
呂不韋就將羊皮紙折了起來,丟還給了周聖。
他之所以打開這風后圖倒不是想通過這風后圖來學習風后奇門。
主要是想看一下周聖是否還想誆他。
要是周聖膽敢再拿個無字圖想著暗算他。
他雖不至於因此滅了武當,但周聖他指定是不會放過的。
啥術士知識都不懂,這風后圖他也看不懂啊。
看著呂不韋並沒有沉淪到風后圖中,周生的心中則滿是驚訝。
這小子心中儘是執念,居然能不被這風后圖所蠱惑。
「你居然...」
「我這樣心懷執念之人居然能不被風后圖蠱惑?」
呂不韋的聲音中還有些冷冽,不過眼中的紅色倒是已經散去不少。
淡淡點破周聖的疑問後,呂不韋旋即馬上就自己回答道:
「一則是我不知術數,不會推演這風后圖。
二則是我雖心存執念,亦有必得這風后奇門之心,不過我的執念卻不在這風后奇門之上。」
「你不知術數,又如何習得這風后奇門呢?」
周聖看向呂不韋的目光之中疑惑更甚。
「這風后奇門我自有辦法能學,不必周聖前輩操心。」
呂不韋並沒有直接回答周聖的疑惑。
有字圖,加上先前周聖的勸誡。
確定了周聖並沒有想暗算自己的意思,呂不韋站在龍頭上冷冷說道。
「這事是晚輩做的過分了些,不過周聖前輩上來不由分說就想取我性命也有些不妥吧。」
「小友,我願意對天發誓,我先前只是想嚇嚇你,真沒對你動殺心。」
聽到呂不韋的質問,周聖心中叫苦不迭。
我真沒想殺你啊,我就想嚇唬嚇唬你。
雖然先前在這方空間裡,周聖每一次攻擊的起手式都相當嚇人。
但他作為這方空間的王,那些攻擊要停下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他能保證呂不韋傷不到分毫。
呂不韋眼睛微眯的看向周聖,那黑色巨龍的一雙豎瞳,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周聖。
看得周聖渾身汗毛直豎。
見周聖的神情不似作偽,呂不韋只是淡淡出聲。
「周聖前輩要走晚輩攔不住,但周聖前輩若是要阻止晚輩的話,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聖前輩覺得呢?」
「你想要做什麼?」
周聖疑惑,沒聽懂呂不韋這沒頭沒尾的話想要表達什麼。
但他知道呂不韋說的確實是實話,那真龍他這方天地裝不下。
都不需要發動什麼特別的攻擊。
只要呂不韋操控那玄色巨龍喘個粗氣,這方空間估計就得碎成渣。
「晚輩愚鈍,學不會這風后奇門,故欲借洪前輩的魂魄一用。」
周聖猶豫糾結了有一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若全力想跑,確實不至於死在呂不韋的手下,但是他困不住呂不韋也是事實。
「周聖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會做出任何破壞侮辱洪前輩魂魄的行為。」
「行。」
聽到呂不韋做出的承諾,周聖也只能順坡下驢的答應。
畢竟其實就算呂不韋要對洪師兄的魂魄做出任何不妥的行為,他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把命留下,以死明志而已。
呂不韋只是人畜無害的看向周聖,卻看得周聖心裡有些發毛,弱弱的出聲。
「小友還有什麼問題?」
「這裡,是周聖前輩解開,還是要我自己創出去。」
呂不韋說著,抬手伸出食指在空中繞了一個圈,指著這方空間說道。
「額,哈哈,忘了這茬了。」
周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隨著周聖心念一動,周遭的景色再次變回武當山的樣子。
玄色巨龍載著呂不韋蜿蜒著落地,俯身低頭。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而等在外面的周蒙看著早先和他聊天的那個呂姓居士從一個龍頭上跳了下來。
如臨大敵。
本能反應之間已經是擺出了戰鬥的架子。
心中無比震驚。
武當這是惹來了個什麼大人物。
就這麼一會功夫,怎麼還整了一條龍出來了。
這麼誇張的嗎?
另一邊,還有一團黑炁從天而降,落地之後化為人形。
周蒙看著那人樣貌,手不自覺的放下。
只一瞬間,周蒙的眼睛中也是有了些許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