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呂不韋以『睡不著逛一逛』的名義,和居士樓值守的道士報備了一聲。
就出了居士樓,假裝在外面閒逛。
「站住,你是什麼人?」
沒走多遠,呂不韋就又被身後的一陣聲音叫住。
是個巡夜的道士。
「我是在這山中留宿的居士,半夜睡不著,正好這月明星稀的,出來溜達溜達。」
說著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牌子,遞給了叫住他的道人說道。
「我已經和居士樓的道長說過了。」
巡夜道士接過牌子,掏出手機詢問了一番。
確定呂不韋確實是居士樓入住的居士之後將牌子遞還給了呂不韋道。
「嗯,居士在這前山中逛逛便好,後山乃是武當禁地,是禁止外人進入。
還請居士切莫靠近。」
「好的,道長,多謝道長提醒。」
呂不韋接過牌子,對著巡夜道士行了一個道禮謝道。
這麼個阻止法,這不是引著人去嗎。
就是不想去後山的人,這會也想去後山看看了。
等那巡夜道士走遠,呂不韋搖頭輕笑。
竄入林中,直奔後山而去。
呂不韋剛剛踏入後山範圍的林子之中。
一隻不知道從哪突然出現的小飛蟲就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了呂不韋的身後。
來到後山中的一個山洞附近,呂不韋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道士在山洞口昏昏欲睡。
呂不韋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
抬手幫那守洞的道士睡的更香些。
還順手把他帶到了山洞通道的中間。
洞口風大,容易著涼。
山洞的盡頭,兩個身穿道袍的老人枯坐。
遠遠的看去,仿佛已經坐化了一半。
仔細探查之下,就能發現,他們雖然氣息微弱,但確實還在活著。
山洞的黑暗之中的一塊岩壁之上,先前跟蹤而來的小飛蟲一直在注視著呂不韋的一舉一動。
呂不韋只是走到兩人的近前,轉了一圈。
並沒有著急直接對兩位武當前輩動手。
反而是轉身走出了山洞。
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個小球。
這是呂不韋花了100萬從系統空間購買的兩個陣法法球。
一個是屏蔽法陣球,可以召喚出一個屏蔽法陣,讓外面的人無法感知到屏蔽空間內的一切事情。
一個是招魂法陣,可以召喚在這方空間內死去但還未消散的亡魂。
都是一次性道具,用完就沒了。
饒是不是自己的錢,也還是讓呂不韋稍微有些肉疼。
好在是方便,只需要捏碎就能召喚,不需要其他額外材料。
才讓呂不韋覺得沒有那麼虧。
待一個只有呂不韋才能看到的四方罩子籠罩住了整個後山。
呂布當即捏碎了另一個法球。
紋路繁複的光亮從呂不韋的腳下擴散開來。
直到半徑約莫有個七八米長之後才停止了變大。
就在陣紋停止擴大的同時。
巨大的吸力從陣法中心傳來。
仿佛四面八方的空氣都在向著這裡湧來。
靈魂者,精、炁、神三寶匯聚所成之物。
絕大部分尋常人類,靈魂只有先天一炁溫養,靈魂孱弱,往往死亡後數日,靈魂便會逸散無蹤。
不過數月,便炁化清風肉化泥,只留的一副枯骨。
而練炁之人,由於後天修煉的原因,自然而然就比普通人精更完,炁更足。
即便不是什麼錘鍊肉身或者靈魂特殊法門,死後靈魂和肉體也都會消散的慢上許多。
幾個呼吸之後,隨著聚靈陣法的運轉。
陣法的上空已經拼湊出數個殘魂。
有的不知已經故去多久了,連一個完整的人形都凝聚不出來。
不過這卻也說明了其生前的強大。
不知道是時隔多少年,居然還有一點殘魂未散盡。
呂不韋朝著空中的數個魂魄行了三個跪拜大禮。
起身時眼眸之中已經充滿了白光,看不見半點眼仁。
「抱歉了,諸位武當先輩。」
呂不韋說著就準備對空中的魂魄一個個動手。
突然。
其中一個魂魄剛一匯聚到一塊,就癲狂的喊了起來。
聲音之中滿是不甘。
「當年小猴子把這風后奇門帶了回來,不就是要我武當把他傳下去嗎!」
「憑什么小猴子輕而易舉能創造出來的東西,我們幾個老東西就窮極一生都學不會。」
「不--不--不---,風后奇門,不能斷在我們這一代手裡,我必須要把他傳下去。」
「先天領周天,蓋周天之變...」
「不會的,我能學會的,我能把他傳下去。」...
呂不韋聽著越來越低垂的呢喃,只是默默嘆息一聲。
心中明了,這就是自己需要找的那個靈魂,武當現任掌門周蒙的師兄——洪爺。
為了將風后奇門傳承下去,周蒙的三位師兄輪番上陣,幾乎是把命都豁了出去。
現在這位洪爺,就是最先仙逝的那位。
「圓寶,水逆,聚。」
呂不韋的咒語聲落下,洪爺的魂魄開始了融合。
隨著呂不韋解除了聚靈陣,除了洪爺的靈魂在拘靈遣將的術法之下完成了融合。
其他被聚靈陣匯聚起來的靈魂都又化作了一個個光點,再度消散在了山野之中。
「伏寶,山嶽,鎮。」
呂不韋再念動口訣,催動拘靈遣將功法,就要將洪爺的靈魂控制起來。
洪爺的靈魂露出了痛苦掙扎之色,不過呂不韋並沒有收手的意思。
化作小飛蟲一直跟蹤呂不韋的周聖看著師兄魂魄同科痛苦的樣子。
也終於是不再蟄伏。
先前他看到呂不韋用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陣法將武當幾位先輩的魂招了出來時就想出手了。
不過看到呂不韋俯身下拜,還以為這鬼鬼祟祟摸到後山的人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就並沒有著急出手。
「小子,你想幹嘛!」
一陣渾厚的聲音傳來,同時而來的還有一陣黑炁。
呂不韋只好中斷施法,縱身一躍,躲開了那突臉而來的黑炁。
那黑炁的攻擊並沒有落到呂不韋身上。
不過下一瞬間,呂不韋再回過神來的時候。
周圍已經不再是武當山上的景致。
四面八方皆是只有無邊的黑暗。
除了遠處一個浮空而立的老者,看不到任何其他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