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兩人下車詢問,呂不韋就直接開口道。
「他們進學校了,而且他們的戰力配置,恐怕並不僅僅是為了張楚嵐。」
呂不韋回想著剛才的幾人,心中也是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覺得那群人確實有可能已經通過呂良提取出來的記憶注意到了馮寶寶。
不過這其實倒是半上帝視角的呂不韋多想了。
十二年,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
沒有額外信息以及多次接觸的人,其實很難會因為容貌變化不大而關注到馮寶寶身上的異常。
「什麼?你的意......那咱們趕緊過去吧。」
直接驚呼出聲的徐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將後面的話直接夾斷。
相比之下徐四則是顯得老成淡定許多。
一邊跟著兩人翻牆進去的同時打了一個電話給馮寶寶。
「寶寶,你和張楚嵐在一起嗎?」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則是又吩咐道。
「帶著張楚嵐,把他們引到後山去。」
..........
另一邊,已經完全熄燈了的宿舍樓下,已經打成了一片。
也幸虧已經是7月份,許多學生都已經因為暑假離校,宿舍里此時其實並沒有多少人還在。
再加上已經將近十一點,所以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樓下的大戰。
「這個怕是不得行咯!」
穿著睡衣、長髮披肩的馮寶寶正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和憨蛋對拼。
感受到腳下傳來些許異動,馮寶寶也是趕忙提前退身跳開。
先前的地方,一股看不見的勁力直接沖碎了一塊地磚,帶得泥土崩飛。
剛剛趕來的苑陶也是直接就朝著空中的馮寶寶射出幾枚水彈。
除了兩枚朝著面門飛去的水彈被馮寶寶隨手用『岡本0.01』砍碎之外,也是有一兩發發直接結結實實的落到了馮寶寶的身上。
受擊之後的馮寶寶也是身形不穩,摔到了地上。
「寶兒姐。」
張楚嵐見狀也是抽身躲開夏禾攻擊的同時直接一個掌心雷逼退夏禾。
朝著一旁倒地的馮寶寶沖了過去。
「我沒得四,要叫主人!」
睡衣因為摔倒而有些灰撲撲的馮寶寶依舊是十分神經大條的糾正著張楚嵐對她的稱呼。
『大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
和馮寶寶背靠背的張楚嵐沒有出聲回應,心中則是吶喊了出來。
「憨蛋兒,快拿飛毯!」
看到呂不韋和徐三、徐四已經帶著好幾個穿著哪都通制服的人正超這邊趕來。
苑陶一邊高喊,一邊朝著傻大個跑了過去。
「大半夜的,號什麼喪呢,讓不讓人睡覺了,我飛你麻辣胳臂。」
宿舍樓上的一個窗戶被推開,裡面的學生朝著窗外怒罵。
先前樓下乒桌球乓的打鬥聲他就聽到了,只是懶得多管。
不過推開窗的他直接就是一個亞麻呆住。
眼前和視線齊平的地方,五個人坐在一張薄薄的毛毯上,正在朝著遠處飛去。
這可是五樓啊!
不是,哥們,你真會飛啊!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等轉身拿手機來拍照的時候。
那毯子早已飛遠,照片中只能遠遠的看到一塊黑影鑲嵌在深藍色的夜空中。
南大的傳說繼幾周之前的『光腚俠』之後,又多了一個『印度飛毯』!
幾個全性妖人坐著飛毯直接飛走了,一干人也只好是干看著他們逃之夭夭,並沒有什麼阻止的能力。
「寶寶,你沒事吧!」
看著身上灰撲撲的馮寶寶,徐三馬上跑了過去,查看了起來。
「我沒得四,不過那老登兒嘞槍是有點凶噻!」
馮寶寶一邊說著,一邊也是撩起睡衣,肚子上已經只剩下兩點淡淡的淤青。
再晚點看估計就要好沒影了。
「楚嵐,你也加入公司了,後面可以搬去和我們一起住,怎麼樣?」
徐四叼著煙,走過去一把摟住了張楚嵐的肩膀說道。
看著徐四似笑非笑的表情,張楚嵐則是嘴角微微抽動。
應該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呵呵,我可以說不嗎?」
「當然可以,我們哪都通是正規公司,肯定不會逼員工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那還是算...」
回想起這個拿刀的瘋婆子天天把他當奴隸,張楚嵐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寶寶,來,勸一勸楚嵐。」
徐四當即一把把張楚嵐往馮寶寶那邊推了一把。
「去,我去,四哥,我去!哈哈,這種事就不用勞煩寶兒姐了!」
「這才對嘛,你一個人住這邊太危險了,我們這也是為你著想嘛!」
「啪!」
馮寶寶的巴掌還是如期而至。
「都說了要叫主人,你聽不懂噻?」
「主人,主人,我錯了!」
看著馮寶寶再次高高揚起的巴掌,張楚嵐也只能在巴掌的淫威之下屈服。
「哈哈哈哈...」徐四放蕩的笑聲在空氣中迴蕩。
「徐老四,你以後不許再教寶寶這些東西。」
暴跳如雷的徐三直接扯住徐四的衣領子,照著徐四的眼睛來了一拳。
「寶寶、楚嵐,我們走。」
余怒未消的徐三拉著張楚嵐和馮寶寶朝著外面走去。
「寶寶,你以後別跟著徐四那個混蛋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楚嵐,你也是,少跟那個混蛋接觸。」
待徐三一行人走遠之後,徐四則是指著一片狼藉的地上對著幾個正在努力憋笑的員工說道。
「笑什麼笑,不想下班啦,這些地方不用收拾的嗎。」
隨後則是頂著一個黑眼圈過來摟住呂不韋朝著外邊走去。
「老呂,難得這大半夜的遇上,正好,金樽足道,走起!」
「你請客哦!」
呂不韋也只是有些無奈搖頭的輕笑兩聲,隨後打趣道。
「老呂你說這話就生分了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笑著走開!
............
月明星稀,深藍色的夜空之中,一張飛毯載著五人。
正是此次出手的苑陶、憨蛋兒、夏禾、呂良、高寧(已故)五人。
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哈哈,以後機會還多著呢,只是一次失手而已,永覺大師何至於如此悶悶不樂。
直接躺下擺爛了都。」
見平日裡都是一副眯眯眼、大笑臉的高寧此時正獨自躺在飛毯的一角閉目養神,眉頭皺的能擰出水來,一臉鬱悶。
原本也是十分鬱悶的苑陶也是感覺心裡好受了不少,看似寬慰實則好奇的出聲詢問道。
想再把高寧的鬱悶點挖出來樂呵樂呵。
「高寧死了。」
夏禾淡淡的出聲道。
「四打二被反殺一個,會不會玩啊?四張狂都是些什麼水貨啊?」
苑陶探了探高寧的鼻息,發現對方還真是涼透了之後皺著眉頭嫌棄的說道。
人家活著的時候你叫人家永覺大師,這會死了就變水貨了是吧。
「呵呵,他是被先前外面遇到的那個人一拳打死的。」
夏禾冷笑兩聲,只是點出高寧是怎麼死的,沒有和這老登多掰扯的意思。
苑陶聞言也是心中一驚,打了一個寒顫。
不敢想像要是呂不韋那一拳他沒躲開會發生什麼。
旋即又轉頭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向呂良搭話。
「小子,你有和掌門說過這邊的事情了嗎?」
「小子?是叫我嗎?」
呂良抬起頭,用一個手指指向自己,有些笑容玩味的看向苑陶。
回想起面前的呂良傳聞是殺死自己親妹妹的人,再加上現在正在高空中,自己的九龍子此時也算是盡毀。
對視之下,苑陶居然是覺得有些心裡發毛,反而有些畏畏縮縮,並沒有繼續說話。
見苑陶並沒有接著話頭繼續對嗆,呂良則是又恢復了一臉的人畜無害,用弱弱的語氣說著十分囂張的話。
「這種小事,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去麻煩掌門幹什麼。」
其實這一次他們幾個組團來搶奪炁體源流的人則確實是真真切切想拿到這份奇技功法的。
畢竟他們幾個除了憨蛋兒算是被苑陶拐進來的,其他幾人都是多多少少背了些案子在身上,加入全性也是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
他們也自然都是想有一個強大的異能傍身。
反倒是全性代掌門龔慶確實就是一個純純的樂子人。
完全就不在乎炁體源流這種別人都趨之若鶩的強大異能。
只是單純的想探尋當年甲申之亂背後的秘密。
為此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作賭注,換來一個號令全性的機會。
當然這個號令只是口頭上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嚴格遵循!
畢竟是『全性』,他們想不聽就不聽。
真要說一不二那就不怎麼保真了!
頓了一頓後,呂良則是又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
「這次行動之後估計哪都通已經把那個張楚嵐盯起來了,要再悄悄動手就會困難許多。
我剛剛已經把張楚嵐是八奇技炁體源流的傳人的消息放了出去。
估計過不了多久肯定就會有不少人湊上去找張楚嵐。
讓他們爭一爭,把水攪混我們再找機會吧。」
呂良自顧自的說完自己的計劃,又自顧自的低下頭,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手機。
『說到底還是那個瘋婆子太過於變態!』
回想起兩次去綁架張楚嵐都是因為那個有些邋遢的女人而失敗的,呂良心中不由得暗暗吐槽了一句。
旋即又是突然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先前從張懷義的腐壞屍體中收集到的靈魂中,雖然沒有關於炁體源流的記憶。
卻是出現過了那瘋婆子,這可是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東西。
有這東西,說不定能讓那個瘋婆子和張楚嵐直接反目成仇。
想到這裡,呂良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桀桀桀!
已經恢復原本容貌的夏禾,見呂良漏出一臉的壞笑。
手撐著毯面往呂良那邊靠了過去,一隻手從側後方環住呂良的脖子。
「借刀殺人,這下那個張楚嵐可有得煩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肚子裡的壞水可真不少啊。
現在又笑的這麼性感,又在憋什麼壞呢?」
說著又是把鼻子湊到了呂良的耳朵旁,吐氣如蘭。
環住呂良脖子的那隻手,用指甲輕輕的划過呂良稚嫩的臉龐,意圖插入呂良勾起的嘴角之中。
呂良也不避諱,直接抬手一把抓住夏禾的玉手,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十分清明,顯然並沒有被某些人影響到。
「小壞蛋,怎麼感覺你和前幾天變化很大呢?」
「呵呵,我的蛋可好著呢,也不小!」
呂良直接面不改色的反唇相譏,全然沒有了先前被夏禾挑逗時耳根發紅臉頰發燙的羞澀模樣。
見呂良不再如之前一般羞澀,反而是直接動作大膽的飆起了車來。
夏禾也是更加大膽,話語更加露骨的迎了上去。
「哈哈,姐姐真是很期待呢,真希望有一天能把你這一肚子的壞水兒給吸出來。」
說話的同時身體也是直接湊的更近,雙峰擠在呂良的手臂上。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這裡,姐姐幫你成為一個完整的男人~」
夏禾說完就張開兩瓣紅唇,湊上去輕輕夾住呂良耳朵之後,還不斷用舌尖撥動著呂良的耳垂。
一套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加毫不避諱,看的一旁的苑陶都是直接老臉一紅。
高空的風有些微冷,饒是呂良也感覺身上有點燥熱了!
「呵呵,姐姐你都玩這麼刺激的嗎?
姐姐你啊,還真是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騷浪蹄子啊!
這裡可是在幾百米的空中,在這毯子上撞起來怕是有點危險!
而且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在看著聽著吶!
那還有個大師屍骨未寒呢!」
感受著耳朵上傳來的濕潤香軟的酥麻感,呂良也是完全沒想到夏禾居然是饑渴到了這種地步。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夏禾毫不在意的說道。
『同伴』的死,似乎在全性里永遠都是play的一環。
高寧:高空就算了!大家同為全性F4,你還想玩墳頭草就有些過分了吧!
只是平平無奇的幾段對話,倒是聽的一旁完全沒地兒插嘴的苑陶老臉通紅。
『豁~這年輕人~,現在的年輕人玩的是真花啊!』
百米高空之中,只有真正在開著車的憨蛋兒保持著一片純潔童真,沒有上高速。
憨蛋兒:這真是去幼兒園的車!!!
夏禾的一隻手,開始在呂良的身上遊走起來。
馬上就要放到不該放的地方了。
「哼,你還真想在這裡玩?」
呂良皺起眉頭,抬手將夏禾的手拉開,語氣突然冷冽了下來。
四目相對。
稚氣未脫的臉龐上,一雙眸子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漠。
看的夏禾心中居然泛起了絲絲寒意。
「小呂良生氣了,也很可愛呢。」
夏禾言語上還在調戲,另一隻勾在呂良肩膀上的手卻很誠實的拉開。
身體也不再貼著呂良。
「高寧是被人一拳打死的?」
見夏禾懂事的退開,呂良方才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也消失不見,有些好奇的問道。
呂良雖然沒見過高寧動手,但高寧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四張狂之一。
實力怎麼差,也不至於不濟到被人一拳打死吧。
「沒錯,說起來那個人你應該還認識,就是先前抓住你的那個哪都通的員工。」
呂良挪到高寧的屍體旁邊,把手探了上去。
紅色的炁從他的指尖沒入高寧的屍體中。
心脈碎裂。
這是高寧的死因。
除此之外就只有手臂折斷這一處傷。
「你確定?」
呂良把手收了回來,眯著眼睛轉頭看向夏禾,語氣狐疑又不容質疑的問道。
目光深邃的像一個老妖怪,仿佛要用目光把夏禾洞穿。
那個哪都通員工一拳把高寧的心脈震碎了!
怎麼可能!
要不是徐三即時趕到。
那個哪都通的員工已經是他車下的亡魂了。
他能一拳把高寧打死?
呂良是萬萬不相信的。
「當然,我騙你幹嘛。」
「我不信。」
呂良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說著就挪到了夏禾身邊。
「你要幹什麼?」
感受到呂良身上再次透露出來的冰冷氣息,夏禾感覺有些窒息。
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
可呂良的手像鐵鉗一樣,捏的她生疼,夏禾也不敢劇烈的反抗。
「現在可是在一百多米的空中,不想一起死就不要亂動。」
呂良的聲音不大,卻是讓飛毯上唯二的『正常人』苑陶和夏禾都感覺如墜冰窟。
瘋子!
這是個完全不要命瘋子!
「深呼吸,頭疼是正常的。」
藍色的炁手從呂良的肩頭冒了出來。
徑直抓向夏禾的腦袋。
但夏禾不敢動彈。
甚至連帶著另一邊的苑陶此時都不敢大聲喘氣。
生怕惹惱了這個小瘋子。
「不要抵抗,越抵抗越痛苦。」
感受到夏禾的牴觸,呂良眉頭皺起,嚇的夏禾渾身一激靈。
趕忙強忍著頭痛深呼吸,讓自己儘可能的放鬆下來。
片刻之後。
毯子上的布局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苑陶夏禾擠在憨蛋後面。
呂良一個人獨自坐在一邊。
呂良倒也不在意兩人異樣的目光,只是暗自沉思。
居然真的是他。
親自用『明魂術』看到了夏禾記憶的呂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動作太快了。
快到讓呂良感覺兩人或許就不是同一個人。
那會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而已。
怎麼可能有怎麼大的提升。
如果他真有這樣的實力,那天晚上又怎麼會差點被我殺死呢?
易容?隱藏實力?...
呂良甚至想到了自己的『明魂術』。
畢竟自己就是靠著這『明魂術』,在短短几天,就將實力提升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
這『明魂術』的最新用法明明就是自己進化出來的。
別人怎麼可能會?
腦子裡的一堆猜測都有太多漏洞。
根本就不合理。
最後呂良也懶得多想。
只是默默給呂不韋打上了一個「特殊注意」的標籤。
那個人把他打成豬頭他可還沒忘記呢。
這仇指定是得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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