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本能的想要暴起出手,先發制人除掉二人。
但是理智瞬間回歸。
等等,我現在只是一條蛇。
誰知道之後的路還有什麼明崗暗哨。
為什麼不讓他們帶我上山呢?
等上了山,這兩個要殺要抓還不是自己說的算。
一念至此,蘇柒將臃腫的身體盤成一團,就等著對面來抓就立刻束手就擒。
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
咋回事?
怎麼還不來抓我,是我長得太帥了嗎?
蘇柒不住揚起腦袋,打量起對方來。
這二人身材相仿,都用斗篷遮住全身,就連臉也用布遮住口鼻。
只聽站在稍後位置的那人顫聲問道:
「狗哥,你不是有本命蠱了嗎,還抓著銀包鐵幹嘛?」
阿龍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懂個屁,這銀包鐵連我也是第一次見,帶回去請教主命令聖童炮製成為能號令群蛇的王蛇。」
蘇柒一聽聖童二字,瞬間來了精神。
這兩人應該說的就是蠱身聖童,也就是日後導致廖忠死亡的陳朵。
這些畜生,幾年前從全國各地抓來資質優秀的新生兒。
所謂「蠱身聖童」,從嬰兒時期就被藥仙會用來煉蠱。
並且在所有被用來煉蠱的49個孩子中成為了唯一的存活者。
蘇柒那雙三角眼微眯一陣,本來還想留個活口拷問一番。
看來大可不必。
「以後方圓百里的蛇不都是你我師徒二人的?」
只見那狗哥得意地笑了幾聲,眼中流露出嚮往的神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號令群蛇的場景。
說罷,那狗哥便朝那唯唯諾諾的阿龍踹了一腳。
「還不快去?」
阿龍畏縮地推脫道:「狗哥,我才學了沒幾天,有點怕。」
「怕什麼怕,聖童的起居不都是你照顧的,她那一身蠱毒天下無雙,你還不是每天都受著。」
阿龍身體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狗哥的話顯然觸動了他的痛處。
只聽他小心翼翼地辯解道:
「那是因為有教主賜下的神藥,今日份的藥我得回去找守衛大哥領,那藥我是真不想吃了。」
阿龍怯懦的後退半步,懇求道:「狗哥你放過我吧。」
狗哥啪的一下就給了阿龍一個大逼斗。
「沒用的窩囊廢,老子還不如教條狗。」
狗哥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緊皺著眉頭,伸手從斗篷里掏出一柄匕首,丟到阿龍手裡。
「你的蠱盅呢,放一盅血,你的那些廢物蠱蟲吃飽之後再餵他們雄黃,等下我有用。」
「啊?吃了雄黃,那我的蠱不是得全死了。」
阿龍糾結地看著手中的匕首,臉上露出心痛的表情。
「死就死了,都是跟你一樣的窩囊廢,別廢話,我來困住它。」
話音未落,狗哥半蹲下來,緊盯著眼前這條盤曲直立,死死盯著自己的銀環蛇。
他小心翼翼地從腰間掛著的一堆小包中取下一袋黃色的粉末捻了一點在手中。
「也不讓你白做,我再教你一次我們藥仙會的獨門手法。」
蘇柒敏銳的注意到,身後的阿龍有些掙扎的眼神逐漸變為兇狠毒辣。
他的握著匕首的手都在不住顫抖。
呵,有好戲看了。
蘇柒眼見那阿龍緩步全神貫注,口中念念有詞的狗哥身後。
「先.......」
狗哥嘴裡只得吐出來一個字,便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嘴巴。
噗嗤一聲,利刃當胸而過。
鋒利的刀刃將狗哥胸前的斗篷頂的老高。
「你這狗東西,老子忍你好久了。」
鮮血噴濺在阿龍臉上,他一字一句的從嘴裡崩了出來。
「讓你搶我本命蠱。」
說完又一刀,狗哥痛苦地扭曲著身體,雙手緊緊捂住傷口。
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不甘,眼神中透露出對死的恐懼。
「讓你不把我當人。」
阿龍第三次捅了過去,這一刀直接刺入了狗哥的心臟。
狗哥的身體猛地一顫,雙眼瞪得溜圓,仿佛無法相信自己會這樣死去。
他的臉上凝固著最後的驚恐和絕望,嘴巴微張,似乎想要呼喊,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最終,他重重地倒下,死不瞑目。
這一完整的一幕,蘇柒都看在眼裡,不住心中感慨著。
好一對「推心置腹」的師徒啊。
當師父的欺凌弱小,壞事做盡。
當真是死得不冤。
蘇柒搖晃著腦袋,只可惜現在自己沒有手。
不然高低要鼓個掌。
而此時的阿龍,滿臉血跡。
他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扯下染血的面巾,臉上浮現出一絲扭曲的笑容在淒冷的月色下格外猙獰。
揚起頭顱,向天空發出無聲的嘶嚎。
那出了惡氣之後的快感,蔓延全身。
他低頭看著倒地的狗哥,心中的怨恨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然而,這種快感並未持續太久。
阿龍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環顧四周,生怕有人發現他的罪行。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擔驚受怕的神色,雙手也開始微微顫抖,匕首掉在地上都渾然不知。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
殘害手足,在藥仙會裡,要到殘忍的酷刑。
「不行,我不能停下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戾的笑容,仿佛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後果的準備。
「只要我把這銀包鐵煉成本命蠱......」
阿龍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煉成本命蠱後那風光無限的場景。
「不出一年,以後藥仙會上上下下誰還看不起我阿龍!」
「教主會賞識我,肯定還會賜給我個婆娘,對,我要選個屁股大的給我傳宗接代。」
他的臉上露出得意而猙獰的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語,仿佛在暢想著未來的輝煌。
阿龍深吸一口氣,輕蔑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狗哥,然後狠狠地踢了一腳。
「你這老狗,我就用你的黑心來祭煉我的本命蠱。」
「唉。」
這聲來自身後輕嘆讓阿龍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他猛地轉頭,可一柄冰冷而尖銳的剪刀已抵在他的喉結之上。
「你們藥仙會的人,果然都是些瘋子。」
阿龍借著微弱的月光,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這個人的面貌。
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衛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扎著一頭狼尾辮,顯得既瀟灑又不羈。
男人臉上露出不屑和鄙視的神情,仿佛阿龍在他眼中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往日被欺凌的習慣讓阿龍第一反應就是求饒。
「別殺我,別殺我!」
本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可那剪刀又抵近了一寸。
鋒利的刀刃已經劃開了皮膚,一縷鮮血沿著刀刃緩緩滲出。
想說的話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不容置疑。
「我問,你答。」
「第一個問題,你們的蠱身聖童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