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柒內心糾結之際,門口突然傳來了微弱的響動。
只見門上的鈴鐺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響聲,隨後從門上脫落,掉在地上。
來人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臉上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站在門口的正是去而復返的夏禾。
她站在門口,背在身後的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臉上帶著尷尬和不安的表情,小聲道歉:
「哪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蘇柒袒露的身材。
燈光下,他的胸肌若隱若現,展現出男性的力量與美感。
夏禾的眼神微微閃爍,心中微微一動。
她快速地瞥了一眼蘇柒,又迅速假裝看向別處,心中卻悄悄稱讚:
「身材真不錯,蠻有料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夏禾就感到臉頰微微泛熱。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蘇柒,見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然後別過頭去。
蘇柒倒是被這她提著的袋子吸引了注意力。
他好奇地瞥了一眼,發現裡面居然是吃的東西。
蘇柒的眉頭緊鎖,心中生疑。
不對啊,周圍的店鋪都在哪都通的干涉下已經關門了,她是怎麼買到這些的?
難道她用了異能?
倒不是不讓她用,而是怕此時打草驚蛇,給哪都通的人引來才是麻煩。
「這些都是你買的?」
蘇柒緊盯著夏禾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
夏禾聞言,眼神微微一閃,臉上露出些許心虛的表情。
她抿了抿嘴唇,目光有些躲閃,不敢直視蘇柒的眼睛。
這種細微的動作和表情變化,無疑更加深了蘇柒的懷疑。
然而,夏禾還是強裝鎮定地回答道:
「嗯,是我買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在刻意掩飾著心虛。
面對蘇柒的灼灼目光,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就是那個老闆色眯眯的,還好我跑得快。」
她偷偷地抬起頭,快速地瞥了一眼蘇柒,又迅速低下頭去。
那一剎那,蘇柒注意到了她眼中的羞澀和不安。
蘇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沒想到能看到這樣的夏禾,還怪可愛的。
然而,他很快又皺起眉頭,心中琢磨:
照理說夏禾沒有被竇梅蠱惑加入全性,系統為什麼還沒有給我結算隱藏任務的獎勵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些疑惑暫時拋到腦後。
算了,這事情也急不得,還是先考慮下怎麼安排這個燙手的山芋吧。
帶著她跑路確實有點麻煩。
不如,借這個機會接觸一下哪都通?
夏禾看著蘇柒沉思的側臉,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塑膠袋的提手,指尖微微泛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來。
之前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自己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回想起不久之前,就是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的男人,義無反顧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替自己擋下了危險。
夏禾不自覺地輕輕地挪動腳步,靠近了蘇柒一些,仿佛這樣能讓她感到更安心。
剛才本來是想逃離這裡。
但是夏禾卻發現自己現在已經無處可去。
有家不敢回,學校也不敢去。
那兩個自稱是自己同類的人想要自己的命,素不相識的理髮店老闆卻能為了自己奮不顧身。
這一切讓她的腦袋有些混亂。
兜兜轉轉,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又回到了這裡。
可當夏禾注意到蘇柒緊鎖的眉頭時,心中突然就忐忑不安起來。
往蘇柒身邊挪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老闆,那個,我可不可以留在你這,我可以給你打工。」
然而話剛說完,自己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一聲。
蘇柒強忍笑意,站了起來,順手披了一件乾淨的外套。
「打工的事情不著急,隨便坐,我去廚房給你煮點吃的。」
「今晚月色不錯,我給你做碗牛雜。」
又指了指夏禾手裡的袋子,「少吃點零食,容易胖。」
夏禾微微嘟起嘴巴,假裝生氣地扭過頭去,用細如蚊鳴的聲音反駁道:
「我才不胖呢。」
蘇柒裝作沒聽見,聳了聳肩,轉身進了裡間的廚房。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裡浮現出夏禾那動人的身材。
嗯,凹凸有致,線條優美,確實不胖。
他暗自點頭,對自己兩世為人的「眼力」感到滿意。
夏禾撅了撅嘴,看著蘇柒轉身進了廚房,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放下手中的塑膠袋,開始幫忙收拾地上的雜物。
口中喃喃念叨:「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遠處的街道之外, 有人也在問老孟同樣的問題。
「他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虎背熊腰,一頭棕色短髮。
臉上有不少因為縫合之後留下的刀疤,最兇險的莫過於自上而下貫穿右眼的那條。
一張嘴就能看到幾顆金色的門牙,長相可謂是凶神惡煞。
雖然也穿著哪都通的制服,可任誰一看都覺得不像好人。
老孟雙手交握在前,眼神閃爍,似乎有些不敢直視廖忠的眼睛。
他微微弓著背,像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回頭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苑陶。
然後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因為緊張而乾澀的喉嚨。
他腳邊的惡犬們也夾緊尾巴,乖乖趴著,大氣不敢出。
這才對著廖忠小心翼翼地說道:
「老廖,你先別急。」
「我他娘的能不急嗎?撒了這麼大的網,毛都沒抓到一根。」
廖忠急躁的抓了抓頭髮,從兜里掏出一包煙,點上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
「老孟,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不攔著他呢?」
「我打不過他,二狗子也追不上。」老孟雙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他腳邊的那兩隻惡犬也跟著汪了一聲,似是在表示認同。
廖忠翻了個白眼。
「你一個堂堂西北區的臨時工,居然還打不過個毛頭小子?」
「我這臨時工還是你給我推薦的,我就是個禽獸師,也只擅長追蹤和偵查。」老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就我的拳腳功夫,別說攔人了,見了苑陶我都要跑。」
「那你趕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忠一邊聽著老孟複述之前的情況,一邊眉頭緊鎖蹲在苑陶的屍體旁邊,檢查起他身上的傷口。
眼神中透露出震驚與不可思議。
苑陶全身上下除了三處傷口,幾乎算得上是完好無損。
「一刀腦門,兩刀胸口,閻王老子看了都得搖頭。」經驗老到的廖忠點評了一句。
年輕。
出手狠辣。
還懂煉器。
我地頭上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全性的妖人十個裡面九個半都不是好東西,總之殺得好。」
廖忠猛地一拍大腿,一口把叼著的煙吐在了地上,聲音中帶著幾分讚許。
「那咱還追不追了?」老孟扶了扶眼鏡,試探著問道。
「追,在我的地頭上殺人,不給我個說法肯定不行。」
廖忠站了起來,安排周圍的哪都通員工把苑陶的屍首抬走。
「老孟,帶路,我們去會會這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