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738別逞強了
萬郁無虞依舊沉聲道,「這裡沒有華胥國主。走!」
他隨即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站起,轉身離開。
獒犬鐵軍本想留下,守著元無憂,可那匹白狼愣是咬著獒犬的尾巴給拖走了。疼的獒犬嗷嗷叫去咬狼,一狼一犬就又打鬥著跑遠了。
把萬郁無虞氣跑後,元無憂才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緩了口勁兒,便找了個樹杈子當拐棍,觀察著頭頂月牙和北斗星的方位,往記憶里博望城所在的東方走去。
後半夜,正是萬籟俱靜,蟲子都不叫的時候。
曠野郊外,忽然傳來斷斷續續的馬蹄聲。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逼近,走路踉蹌的元無憂身心都緊繃起來,立即找了棵樹做掩體,躲藏起來。
結果一轉頭,就瞧見面前站著個人!
元無憂瞬間被嚇得,一股寒氣從天靈蓋兒順著後脊樑、冷到了腳後跟!
她滿眼驚怖欲絕,血都涼了,定睛一看,眼前卻是個短髮銀甲的小將軍。
還衝她咧嘴一笑,「殿下,以為躲在這兒我就找不到你了?」
居然是乙弗亞。
虛驚一場!
元無憂顧不上跟他敘舊,扭頭回去找馬蹄聲,正瞧見一匹黑馬慢悠悠朝此走來。
馬鞍上空空如也,顯然他是故意縱馬,聲東擊西的。
她再次扭過臉,本就凌厲的鋒眉鳳目更加銳利,臉頰也因憤怒而染上紅暈。
但又紅的不正常。
乙弗亞抬腿湊近她,驚訝道,「怎麼了?生氣我嚇你一跳呀?」
他剛把臉湊過去,就被她摁著胸前的護心鏡推開了。
瞧見她臭著臉,抿著飽滿嘴唇不吭聲,乙弗亞才憋不住笑,
「還逞強呢?我早就知道了,衛國公給你灌那種藥了是吧?你就自己一個人跑出來,腿兒著走到現在啊?路上沒遇到人當解藥嗎?」
元無憂抬手指著他鼻子,沒好氣道,「給孤閉嘴!然後讓開。」
乙弗亞聽話地退後一步,轉而收起嬉皮笑臉,皺著眉頭,擔憂地望著她。
「那用幫忙嗎?姑娘?」
「你幫個屁忙?把你馬借我,送我出去?」
「對啊,這馬就是給你準備的。」頓了頓,他促狹一笑,「你還希望我幫什麼忙?我可不會給男人,換成女人倒是可以考慮。」
元無憂白了他一眼,
「你可以考慮閉嘴,別逼我扇你。」
「你能忍住嗎?」
「你不是不近情愛嗎?怎麼知道的不少?」
乙弗亞聞言,唇角微勾,嘖聲一笑。
「我只是不喜歡玩,又不是不懂。再說了,當初蕭圓肅進被窩等你,可是我親眼所見的,這要換做是我,直接霸王硬上弓。」
一聽這話,元無憂瞬間腰背緊繃,警惕地盯著他。
「你想幹嘛?」
「想啊。」
「滾!!」
此刻的女王爺滿臉煞氣,全無剛才的嬌艷多情。
乙弗亞還是怕她的,尤其看她冷臉,眼神陰鷙的像要殺了他個登徒子一樣,但他畢竟是帶著任務來的,只能硬著頭皮纏著她。
「你就不好奇,我為何出現在此嗎?」
元無憂眉眼陰鬱,「我本來就沒走出西鄂城多遠,追上我很容易,找到我才不容易。」
「是皇上下令,讓我來尋你的。你一打出館驛他就知道了,還攔著所有人不讓追你,但讓我偷偷騎馬來找你。」
一聽是宇文懷璧給她維持的安寧,她有些詫異。「他竟如此大度?」
「還有更大度的呢。」
乙弗亞那雙深藍眸子掃過她腰下,嘖聲道,「還是亞哥哥幫你疏解一下吧?」
這話元無憂都沒敢細想,便立即抬腿後撤一步,「大膽!你說這話,也不怕宇文懷璧治你的罪?!」
「皇上若不默許,我哪敢啊?」
聞聽此言,身穿橙衫黑衣的女王爺滿眼陰鬱,出聲沉冷:「假傳皇令可是死罪,你對孤說的這些話若是到了他耳中,你真不怕死?」
銀甲男子笑容一垮,撅個嘴,哀怨地看著她。「你怎麼確定我說假話呢?」
「宇文懷璧不會默許你勾搭我。倘若他真想給我找解藥,就算所有人反對,他自己單槍匹馬都敢來了。」
「啊?陛下可不像善妒的人。」
說到這裡,乙弗亞忽然眉眼帶笑,
「別逞強了行不行,妹妹?咱倆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啊,我本該比大周所有人…跟你更親近。」
他最後那句壓低了嗓子的溫柔呼喊,尾音都帶鉤子,把元無憂聽得下腹一緊。
「……」
下一刻,一隻手卻抓住了她的腰帶。
「這種宗室常服的腰帶最難解了,剛好,我也穿過很多年。」
元無憂憤然,伸雙手推攘他!但因為沒什麼力氣,拉拉扯扯間卻倆人一起絆倒,齊刷刷地仰頭、摔到後頭的草堆里。
……
彼時,倚在樹下而坐的女王爺,正在閉目養神。
而跪坐在地的銀甲將軍,正默不作聲地給她扣著、宗室常服那種結構特殊的腰帶。
元無憂恢復了力氣,坐直了,就要起身。
乙弗亞見她臭著臉,還是瞧著亮晶晶的水潤唇瓣,欠登一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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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想來一場露水情緣嗎?」
「跟誰?」
「我啊。」
「不想。」
「為什麼?我身材不行?技術我確實沒把握,我又沒做過。」他話鋒一轉,笑道,「你不就喜歡沒做過的嗎?」
元無憂冷著臉,咬著後槽牙拒絕。
「……你別胡鬧,你是我部下。」
說罷,她手扶著樹幹站了起來。
「嗐…我以後是為你打工幹活……」
見她站起來了,乙弗亞也一骨碌站起來,擋在她面前道,
「什麼部下上級的,我只聽你和陛下的。」
元無憂斜睨他一眼:「讓開,你擋路了。」
乙弗亞聽話地抬腿讓開,嘴卻不閒著。
「殿下,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
「長得好的。」
「那正好,兩個條件我都符合。」
「這是一個。」
元無憂頭也不回地,與他擦肩而過走了。
乙弗亞抬腿跟上她,不依不饒地自薦:
「我長得挺長的,還有啊我這臉怎麼了?要不是看中我那個死爹的臉,你娘能讓他當皇后嗎?」
聽到這裡,元無憂停下腳步,瞪眼看著乙弗亞,咬牙恨齒。
乙弗亞訕笑,「別生氣啊。」
頓了頓,他擺手道,「算了,你這樣的小古板太不好玩兒,你走吧。」
「我就是古板,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
「你咋這麼傳統呢?」
乙弗亞氣急,隨即語重心長地說教她,
「你是女可汗,就算是個普通女人,見一個*一個露水情緣,也只會分羨慕她酸她的,和想*她的,沒人說你這樣不行,就算有人說,那也是男的想讓你為他守貞,女的古板。」
「我不是傳統,只是負責不過來。」
「我又不用你負責,又不用你喜歡,隨叫隨到。你要是怕被喜歡的人發現,就別說,我也不會聲張出去。」
元無憂被他這一籮筐說教給砸懵了,更覺好笑的事,這些道理和勸她的話居然出自男人之口。
她並非不懂,只是選擇知世故而不世故。
「不搞這個,我真得走了。天都要亮了,我也太困了。」
乙弗亞卻與她亦步亦趨,緊追不捨。
「送上門,白給你的都不要,你要當女中柳下惠啊?」
「我就是,至少現在不接受,你先別纏著我了,以後再說吧。」
話說至此,乙弗亞見勸不過了,索性嘆了口氣。「那這樣吧,我帶你回西鄂館驛去睡,是陛下說的,若是你不計前嫌還可以回去,他本來想騰出屋子給你歇腳的,卻被衛國公給攪和壞事了。」
……
原則就是低調和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