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537血書做交易
「那不正好?那倆都太保守,他性格又像安德王,得他一個,不正好彌補你難以同收周國主和蘭陵王的遺憾麼?」
「遺憾個屁?」元無憂忍無可忍地唾了句,才想起要事來,不禁鳳眸斜睨著對面馬上的銀甲女將。「敢問江夏公主,你跟這赤水叛軍很熟嗎?是你將孤的過去出賣給他的?」
蕭桐言嘖聲道,「您要這麼說也行。我們也就一般熟吧,只是我姑姑當年流落赤水時得他照拂,我們便因此結識。」
即便倆人跟話家常一般,一旁的伽羅可不慣著,直接冷聲道破:「江夏公主。你是來劫持少主的麼?」
蕭桐言擺手道,「別說那麼直白,本宮是想跟風陵王敘舊,順便請殿下喝喝西北風。」
原來重明耽誤她的行程,扣留她的錢財,是為等蕭桐言追過來。
一見是她,元無憂索性收回了右手的劍,知她不會刺殺自己,正好自己也舉累了。
「正好我也想問你,聽說萬郁無虞的玉璽被你調包了,玉璽是後梁蕭家從你手裡搶走的?」
蕭桐言誠懇點頭,「對。」
沒成想她一口承認,元無憂便趁熱打鐵:
「還有棘陽城老李那枚戒指,又是怎麼回事?我可親眼見到繫舟世子手上戴過同樣的,你們蕭家擺明了串通一氣!以及土匪手裡那本生死簿,對著周國朝臣閻王點卯的事,繫舟世子參沒參與?參與多少?」
被小女帝一連串逼問的不耐煩了,蕭桐言索性一攤手,滿臉無奈:「你倒是個多情種,剛見完花國太子,又擔心上繫舟世子了?」
元無憂嘖聲呵斥!「少廢話,你腦子裡除了情愛就沒別的了嗎?我是想著,倘若他參與了,我正好逮住他審問。」
她訕訕道,「那戒指是建康工藝,只有嫡親正統皇室能用,繫舟世子那種偏支用不上。國主怎麼認準讓世子背黑鍋了呢?恐怕是看錯了吧?還有…」蕭桐言頓了頓,催馬湊近馬背上的華胥小女帝,眉眼帶笑。
「鄭府被洗劫的錢財明明都到手了,國主仍追著匪寇到處打聽,想必是在找先帝的血書吧?也是,倘若讓人知道前朝儲君連先帝遺詔都留不住,誰還買帳你的威信啊?」
對面女子輕描淡寫的幾句打趣,都戳元無憂肺管子上了。她只鳳眸微眯,繃著個臉沉聲反問:「原來密信在你那?」
「幫我個忙,就還給國主。連玉璽一起,誰有本事誰拿。」
蕭桐言沒親口承認,但也是認了。還臭不要臉地敢提要求。
氣得頂著娃娃臉的姑娘倏然鳳眸陰鷙!
「你好大的膽子!」
即便女帝發了威,蕭桐言也沒畏懼,甚至還敢沖她甩臉子,就柳眉踢豎,揚著一雙滴溜圓的褐色眼珠,傲然道:
「把國主牽扯進來,只想請前朝儲君幫我們蕭家審一樁公案。當年就因你母皇不作為,才釀成了今日慘案,倘若你再坐視不理,別怪我搶了國主的錢財,然後連你的男人都殺。」
元無憂蹙眉打斷,「行了行了,寡人何嘗怕過威脅?只是責任感作祟,見死不救於心不安罷了。說罷,什麼公案?跟誰相關?」
「跟宇文家,於家,尉遲迥,楊忠,韋孝寬,還有蕭家的後梁叛徒們,聽聞西魏時被尉遲迥擒住的蕭圓肅,現在在衛國公手下當差,我已通過衛國公施反間計,欲置他死地。」
說到此處,蕭桐言忽然眯眼看向對面馬背上的姑娘,
「最後說的這人是南梁叛徒,沒什麼能耐就是會當狗,想必國主也不認識,只是勞煩國主,必要之時別善心大發阻攔本宮報復他。」
元無憂點頭應著,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
「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阻攔孤的馬車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要請國主跟我回據點,我會讓底下人跟你一同護送這些錢財的。」
「你的據點在哪兒?」
「博望城,我在城裡有間破院子。」
「博望城?你瘋了吧?」元無憂一聽這話,幾乎要咬了舌頭,「那是齊國地界,你現在怎麼混進城?還是想把玉璽當場送給齊國?」
聞言,蕭桐言眸光含笑,
「倘若玉璽落入齊國手裡,豈不正中國主下懷?更何況博望城的百姓當了十幾年周國的順民,幾十年魏朝的臣民,哪有那麼多事。」
說罷,蕭桐言沖身後女兵揮手:「去,替風陵王的車夫趕馬車去,看把風陵王累的。」
唯恐她們名為護送,實為打劫,元無憂趕忙出聲阻攔!「慢著!別碰本王的馬車和借來的人,你們讓開,本王跟你們順路啊!」
元無憂看了眼身側仍舉著劍的伽羅,拍了拍她舉劍的手,示意她收起來,隨後沖蕭桐言展顏一笑:
「光我一個人手不夠,對了,李暝見應該還沒走,我多給你找幾個幫手吧。」
「那敢情好啊。」
於是便以元無憂和蕭桐言為首,伽羅在側,兩撥人趕著馬車踏上折返博望城的路。
元無憂是真佩服博望城的守將,畢竟在這當差,得有不怕死的勇氣。
博望城是近日剛被齊國占據的,卻總有別國異鄉之人闖進來,若阻止不住被人鑽空子進城了,出事要問罪守城者;反之若阻止不住,被像伽羅這種悍將當場咔嚓了,也是個慘。
而這次,蕭桐言也直言道:
「要麼您這位齊國汝南女君領我們進城,要麼我們殺人進城。」
元無憂:「……」
彼時倆人並馬而行,迎著愈發昏暗的天色走在官道上。
還在路上,蕭桐言便問她:「倘若北齊與北周舉國而戰,你認為誰會贏?」
她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道:「我會贏。」
這樣的回答出乎蕭桐言意料,但確實是她的一貫作風。
「嘖,國主還真會見縫插針,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是說正經的。很難理解麼?鷸蚌相爭坐收漁利罷了。」
望著身側單手扯韁繩,目視前方一副勢在必得的紅衫姑娘,蕭桐言分析道,
「而今齊國主雖是個瘋癲的暴君,但頗有野心,手段狠絕,手底下三大名將個個拉出去都讓北周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