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494上面沒人了

  第494章 494上面沒人了

  元無憂自掏腰包進杜康居鬧了一通,卻壓根兒沒找到景色和高延宗的影子,倒是叱羅鐵柱忽然在門口喊她出去,原來他在後巷找到一夥帶刀女土匪,正對個男子在施暴呢。

  一聽此事,她幾乎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立馬抽出綁在腰側劍袍里的赤霄劍,推攘著叱羅鐵柱在前引路!

  於是朔月晦暗的夜幕之下,一行數人急步匆匆、逼近一處荒廢的老巷。

  漆黑的巷子裡,星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只留下斑駁的陰影。微風吹來了遠處那些令人面紅面赤的淫詞褻語,愈發悽厲的哭喊和吟喘聲,穿透了這沉寂的黑暗——

  只見巷尾的斷壁土牆上,一個無助的男子被幾個穿斜襟的女匪圍在中間,他滿眼恐懼和絕望。儘管他奮力反抗,但在這幾名彪悍的慣犯女流氓面前,只顯得欲拒還迎、如此微不足道。

  就在此時!唰然白光一閃,有人拔劍出鞘,直晃人眼。

  「爾等住手!都滾開!」

  隨著喝令聲劈空襲來,正在行兇的幾個女匪扭頭看去,只見一位紅衫勇士手持長劍,英姿挺拔地從黑暗中走出,借星光才瞧見她垂在身側的左臂打著白布裹帶。

  即便聽聲音不是高延宗,但元無憂也不忍面對慘案,坐視不理。

  見她拔劍衝過來,最外圍的一個女匪也猛然起身,伸胳膊攔住:「你是誰、啊——!!」

  這女匪話剛出口,那道紅衣身影已衝到面前,自己就被極鋒利的劍刃砍斷了一臂!

  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嚎叫起來,終於嚇得幾個女流氓驚慌失措,幾人終於意識到來者不善這位女郎,是真毫不客氣就敢殺人啊!

  連正在行兇的女匪也停下暴行,紛紛提褲子起身,頃刻間只留下地上一個瘦弱的男子。

  隨著元無憂衝過去查看,幾個女流氓如水避油、紛紛閃身躲開,給她讓路。

  元無憂躬身湊近一看,只見一具遍體鱗傷的青白的男體,此刻躺在血泊里,把被撕成碎片的衣衫壓在身下,只是連布片帶慘白的雙腿都滾滿了地上污黑的塵土。

  元無憂堪堪掃了一眼,便目不忍視地別開臉去。

  血泊里的男子已經神志不清了,即便沒人騎上,仍滿嘴帶著哭腔的吟哼。

  他那被汗和淚水打濕的髮絲狼狽的貼在額頭、鬢角,星光映出他那張花了紅妝的臉——居然是剛才那個對著高延宗喊「阿沖」的小倌!

  等等……他不是得了花柳病嗎?思及至此,元無憂趕緊起身看向面前,個個拿刀尖抵著她,把她團團圍住的女土匪們。

  最前頭的一個女匪握刀的手都在顫抖,卻大著膽子嚷道:「你…你個殘廢別多管閒事,玩廢這男的是上頭的命令,老娘上面有人!」

  瞥了一眼那些距她不足一步的森寒刀尖,元無憂長睫一掀,那雙琥珀鳳眸驟然露出狠戾的凶光來,她一劍指向女土匪脖頸,冷然道:

  「你上面有人?我上面可沒人了。倘若你說出誰讓你淫辱他的,我便讓你多活一會。」

  女匪不解,「沒人了你還敢這麼囂張?」

  隨後帶著私兵,不緊不慢跟進巷子的叱羅鐵柱,正遠遠聽見她這句。

  他不禁一揮摺扇,笑道:「她的意思是,她上面沒有比她更大的官了。」

  而後只見幾個持刀的私兵開路,推開幾個攔路的女匪,讓叱羅鐵柱走近護著身後受害男子的姑娘。他呼啦一下打開摺扇,笑眯眯沖她道,「瞧見被輪辱的不是高延宗,你是慶幸還是遺憾?」

  女土匪們聽罷,直撓後腦勺,「唉?你這話什麼意思?」

  叱羅鐵柱白了說話那女匪一眼,平靜道:「就是說,你們搞錯男人了唄。」

  聞聽此言,幾個女流氓急了,「搞錯了?」

  「這小子這麼風騷,還不是北齊那個安德王?」

  聽見被人這麼編排自己的男人,元無憂憤然拿劍尖指著說話那女土匪,厲聲道:「說!誰讓你們幹的?你們都誰碰這男的了?倘若你們從實招來,我還能給你們指條活路!」

  女匪見狀,一邊瑟縮肩膀往後退,一邊一昂脖子,哼道,「你當老娘是嚇大的啊?姐幾個都玩過了,怎麼著,你要殺人滅口?」

  「倘若告訴你們了,我們不等回去就得被老大弄死在道上。」另一個女匪說著,便把淫邪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叱羅鐵柱身上,

  「不如把這男的留下,讓姐幾個再爽爽,牡丹花下死?」

  一有人挑頭,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流氓便邁步朝白衫男子走去。

  見此情形,叱羅鐵柱氣得「啪」一下合上摺扇,拿扇子指著說話那女匪,「大膽!你們幾個搞了染上花柳病的男娼不自知,還想侮辱老子?」

  女土匪剛邁出一步,就被叱羅家那些私兵一擁而上,擋在了自家公子身前。

  而幾個女流氓聞聽此言,剎時間慌亂一片,為首那個強撐鎮定,顫著聲兒回頭問元無憂,「你既然來救人了,別跟他一起嚇唬我們吧?」

  元無憂回頭瞥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也不敢碰他,只冷聲道,「他說的沒錯,這小倌有花柳病,你們不問清楚就對人家施暴,活該你們遭報應!」

  幾個女土匪怒極,提到就沖元無憂衝過來。

  「好你個賤屌!自己有病也不說?老娘這就*死你!」

  「對,此仇得報復回來!」

  元無憂趕緊抬劍攔住衝過來的女土匪,厲喝!「站住!你們行兇在前還敢報復?」

  說罷,她看向一臉事不關己的叱羅鐵柱,猛然將鋒芒一轉,把劍尖指著他,「還愣著幹嘛,讓你的兵去報官啊!高延宗失蹤一事你參與了是吧?高延宗哪得罪你了?」

  「我自己這攤尚且沒鬧明白呢,哪有空擠兌你情郎?是那個叫景色的小倌跟我玩花樣,他跟你玩花樣。」頓了頓,男子瞎眼微眯,「現在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放你狗屁!高延宗在哪?」

  叱羅鐵柱肩膀一聳,無奈地搖頭,「我也想知道啊。」

  見此情形,幾個女土匪又見縫插針地將刀尖逼近紅衣姑娘。

  「管你是誰呢,快讓開!老娘今天非得弄死那個賤屌!」

  元無憂寸土不讓,憤然一劍捅死一直咄咄逼人那個女土匪,面對著惶恐退後的匪眾,她轉而把劍指向叱羅鐵柱,滿眼戾氣橫生、殺氣騰騰地吼道:

  「都給本王退下!倘若你再鬧事,本王就讓人把周國天子叫來,當著宇文懷璧的面問問你到底受誰指使,就算把博望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高延宗!!」

  博望城畢竟被周國管轄了十幾年,對齊國「汝南女君」也許不認識,但對西魏儲君風陵王還是人盡皆知的。

  故而一見風陵王發了狠,便都不敢阻攔。幸好就在這時,居然來了一隊穿黑鐵甲冑的周國府兵,來通稟叱羅鐵柱說找到世侄了,也找到安德王了。

  一行人慌忙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