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490小嘴淬了毒

  第490章 490小嘴淬了毒

  元無憂由衷道:

  「並不覺得,畢竟英武威猛只是人的一種選擇,不是男女誰的專屬,且你四哥也挺鐵漢柔情的,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上他。當然…我最喜歡你這樣剛柔並濟的性子。」

  高延宗笑眼微眯,憋回了淚意,低沉磁性的嗓音卻愈發柔軟、

  「其實最初我也不喜歡那些,但我發現,我生長的地方是吃人的,高家不是恃強凌弱,而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只能標榜自己嬌氣不好養,以求自保。效果挺好的,我脆弱到一碰就斷胳膊斷腿,漂亮的皮相一戳就破,這樣所有人都寶貝著我,生怕把我玩死了。」

  「原來如此……嬌生慣養的你,我也很喜歡。」

  「可我物質富足慣了,無拘無束慣了,也做慣了大齊用來展覽的裝飾,我就是瓶中花,籠中雀的作用,說白了,我現在就是高家的家妓。」說到此處,男子緩緩抬起眼來,那雙黃褐色眸子濕漉漉地望著元無憂,語氣愈發悲涼。

  「人人都瞧不起我,認為我該以色事人,希望你……能理解我。」

  即便他在夕陽下憋回了淚意,語氣平靜,元無憂也覺得他有種決然地悲涼。

  「這話說的,我又想救風塵了……」她嘆了口氣,抬起唯一能動的右手、攬住男子一掐細腰。「跟我私奔好不好?」

  高延宗也沒抵抗,甚至還把腰肢往她身上靠了靠。

  「至少現在不行,也謝謝你給了我希望。不說這些了…你大可放心,我會謹記自己是有婦之夫,以前不會失節,現在更不會。」

  「與其讓你望梅止渴,不如一勞永逸。你就不想抗爭嗎?不想自由嗎?」

  「我有我的想法,現在我只能蟄伏,我膽子小,慫,只能穩中求進,不敢離開故土。我本就一無所有,更要牢牢依附大齊。」

  說到此處,他斜眼笑看著身旁的姑娘,「你別再想救風塵了,個人有個人的命。就像你喜歡我,對我的本能欲望和感情很熱烈,卻不能毫無保留的信任我,你想和我成親是因責任感,而不是我適合跟你成婚。」

  元無憂被他的一針見血噎的有些心虛。

  「你確實聰慧,但不是每次都算的准。」

  男子搖了搖頭,坦然道,

  「你不用反駁,我理解。你又不止不信任我,你也不信任四哥,你唯獨只信自己,這也夠了。我不希望你做昏君,我願意與你保持這樣的關係,純粹的愛和欲,不摻雜利益。」

  她喉嚨鯁住,「你要我說什麼好?」

  男子聞言,桃花眼笑的臥蠶彎彎,借著相擁的姿勢,他臉貼臉的詢問她:

  「你就說,跟我偷偷搞私情好不好?」

  因著近到被他溫熱的吐息打在臉上,元無憂瞬間覺得心頭如被羽毛撩撥一般發癢……

  「你怎麼說的……這麼上不得排面呢?咱倆也可以光明正大啊。」

  「那你說,我們光明正大偷*情好不好?」

  元無憂被他這樣粗俗的情話給說懵了,只狠力地收緊右臂攔住的細腰,

  「……你這張小嘴真是…淬了媚毒一樣,色果然是刮骨鋼刀啊。你又討人喜歡又懂事,我是越來越理解紂王了。」

  高延宗嘖聲道,「我可不想禍國殃民,以後咱倆就這樣吧,私下裡談感情愛欲,明面上劃清界限,不涉及利益。」

  元無憂就這樣陪高延宗坐在坡上,他看著風景若有所思,她盯著他俊美白嫩的臉龐,暗自下定決心。

  直到殘陽似血,她才出聲道,「咱倆進城找館子吃菜去吧?齊國主要是發難你我擔著,就說我迫不及待拉你進客棧了。」

  「你最好說的是吃菜。」

  她挑眉笑道,「倘若有周國人挑事,咱就直接刷風陵王的印信。你帶了沒有?」

  高延宗嘿嘿一笑,「當然帶在身上了,還有玉韘…」他抬起戴了墨綠色玉韘的拇指給她看,長睫微垂,漫不經心道,「我喜歡把全部家當都帶在身上,預備著隨時跑路,可我卻不敢私奔。」

  元無憂點頭,先站起身來,又朝坐在草堆上的男子伸出手。

  高延宗猛一站起來,卻坐太久而腿軟,直接栽到了她懷裡,她伸手一摟,男子便笑著嘖聲道,「哎呀你好壞…趁機掐我屁股!」

  「不是…我原本沒想摸的…」元無憂愧疚地開始解釋,才意識到他在調侃自己,她挑眉戲謔道,「你要是這麼說,我得好好掐幾下了。」

  男子長睫一掀,桃花眼裡盛滿了似血殘陽。

  「盡情的蹂躪我吧,誰讓我是你的呢。」

  「真是個勾魂的男狐狸啊……」

  她惡狠狠在那瓣柔韌軟肉上掐了一把,才故作正經地撤回手,起身就走。

  倆人剛走下博望坡,路過那兩棵山茶時,迎面就瞧見白山茶樹下圍著一幫人,正中間有個姑娘站在梯子上,下面有人扶著梯子。

  走近了才瞧見,爬上梯子砍山茶花枝的是馮令心,而在底下扶梯子的是高緯。

  眼見著馮令心砍下一條掛滿花朵的花枝、就轉頭遞下去給高緯,元無憂登時就急了,衝上前問,「妹妹你上去幹什麼?別拿手摸,那花有毒啊!」

  馮令心循聲回頭看向她,滿不在意地揮了揮套了薄膜的手,

  「不妨事,我戴了魚鰾手套!姐姐您來早了,表兄說你喜歡山茶花,我原想折一盆給你的,你只遠觀就不怕被毒花侵體了。」

  「那你登梯子折花多危險啊?快下來!」

  見那身絳紅色軍服的獨臂姑娘跑過來,在底下扶著梯子的高緯忙道,「不必擔心,她即便摔下來砸到朕身上,也不會砸地上。」

  梯子上的小姑娘居高臨下,一眼就瞧見她身後的白衫男子了。她疑惑道,

  「姐夫今天怎麼這麼靦腆?跟姐姐吵架了麼,一言不發?」

  「啊?」高延宗愣了下,趕忙笑著,「沒有沒有,我倆好得很。」

  高緯也盯著她身旁一言不發的男子發問,

  「安德王不去操練入陣曲,想跟女君姐姐去哪啊?」

  元無憂搶先道,「想去找個客棧,我對他一見不日…哦不,一日不見甚是想念。區區一晚不在,不會影響皇上的大業吧?」

  高緯促狹的笑,「果然是年輕氣盛啊,一晚都——」

  「——表兄你別說我姐姐、姐夫閒話了,我的花都扔地下兩枝了,您倒是幹活啊!」

  馮令心顯然是不滿他刁難姐姐,毫不客氣地出聲阻止。

  高緯話說一半,就被打斷,他卻滿不在意地沖元無憂笑了笑。

  還苦口婆心地囑咐道,

  「對了,周國南陽郡公叱羅氏的人、在博望城裡掘地三尺找人呢,倘若狹路相逢,你別挨了欺負。」

  「皇上從何得知?現在博望城不是齊國地盤嗎?叱羅家憑什麼來耀武揚威?」

  「周國主親手寫信讓朕通融叱羅氏尋親,想必他家這事挺大的,朕做個順水人情罷了。你要是在自家地盤都能挨欺負,朕可瞧不起你,行了,帶上你情郎幽會去吧。」

  高緯揮手告別,而後轉頭去接馮令心遞來的花枝。

  此情此景,元無憂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人如山茶的是高延宗,憐花避花的是她,在那推波助瀾的卻是這兩位。

  元無憂趕忙拉著高延宗離開。

  剛跑出幾步,元姐姐便不解道,「這倆人何時玩到一起去了?我妹妹與狼共舞也太危險了啊。」

  高延宗卻笑道,「我瞧這倆人都挺危險,都不是省油的燈,誰也別說誰。」

  「咋說我妹妹呢?令心多好一孩子啊!」

  「她那是只在你面前乖,你都不知道她平時怎麼鄙視我的……罷了不提了。還有她手裡那魚鰾,你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麼?」

  「做手套?」

  「把手套倆字去掉。」

  「啊?」

  倆人在夕陽底下並肩而行。

  白衫男子故意雲淡風輕地調戲心愛的人,說到此處,還斜了眼身旁瞪眼睛的姑娘。

  「聽說貴族男子若不想讓野花外室有孕,就套上魚鰾…便有避子功效,但我只是聽說……」

  紅衫姑娘大眼微眯,不甘地抬手捏了他胸口一把!如願看到他吃痛地「嘶~」聲低叫了聲,才氣哼哼道:

  「你懂的挺多啊?走,咱倆找個地方,好好給我講講你聽說的那些知識。」

  「……」

  碎碎念一些沒必要信,但也可以信的民俗:端午節那天的五彩繩!建議!一定要在下第一場雨之後扔排水口沖走!扔了沖走!扔了沖走!據說是能沖走病災!

  因為貓就是端午節踏青染上的猩紅熱流感。繩確實忘扔了。前三天重走了一遍羊的症狀,最近一周換了十幾種藥才見好,emmmmm好多年沒這麼嚴重了,這是什麼玄學。。民俗這種事,反正貓是寧可信其有開始亡羊補牢了。。至少有點心裡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