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463瘋批金絲雀

  第463章 463瘋批金絲雀

  倆人還是緊緊相擁著,面對面、四目相投地喘氣。

  她眸光灼燙刺骨地盯著高延宗泛紅的臉,邪氣一笑,「你連人都是屬於我的,喉結怎麼還不能碰了?」

  高延宗長睫微垂,望著眼前愈發朦朧的燈火闌珊,抱著懷裡姑娘那具溫軟鮮活的身軀,只恨不能就此度日,永不分離。

  直到遇見她,他才知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為「如膠似漆」,才知相思苦……

  他正神遊太虛,忽然打耳邊傳來一聲笑:

  「今晚這麼主動啊?腫的…都好啦?想被我吃啦?」

  這一句粗鄙一句文雅的調侃,聽得高延宗臉頰倏然滾熱,只覺被一股熱流直衝下腹。

  雖被她撩撥調侃的,都習以為常了,但他還是懲罰意味地、摟緊了自己箍在她勁瘦腰身的長手,語氣侵略性十足地哼道:

  「臨行前再纏綿,都只會讓對方憋火。總要等你回來…才能去交流感情,再說了,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元無憂吃癢地推開他的唇齒,挑眉抬眼,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這張臉。

  「呦,想造反?阿沖哥哥真是鐵打的漢子啊,都沒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男子眨了眨長睫,無辜道,「我哪敢造反啊?你別這麼緊張,我就算打贏了翻身仗,也會對你溫柔的。再者說我一個躺著的,受傷也不會嚴重,等你回來時,我怎麼也養好了。」

  「……你等我回來的!」元姑娘惡狠狠地撂下這麼一句,便拉過韁繩,踩腳蹬子上馬。

  她心知肚明,高延宗慣會這樣直白的調情,把真實意圖隱藏在讓人血脈僨張的言行里。他沒有一句明說是拉攏她回齊國,但每一句話都在引誘她回齊國。

  可元無憂雖喜歡順水推舟,但心性叛逆不願被人算計。她要是想去齊國,一定有她的意圖和利益。倘若齊國只捨得給美人計,恐怕下次去齊國,她便要換個國籍和身份了。

  而今她被當刀子受人驅使,嶄露鋒芒的同時,更是為北周「風陵王」的回歸造勢,剛才周國主宇文懷璧的出現,給足了高延宗這個齊國派出的美人計危機感,接下來,就要看哪國先捨得拋出利益誘餌,她又怎樣以「昏君」的偽裝不動聲色地接下來。

  這樣想著,恍惚間已走出了幾步。

  馬上的姑娘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而站在原地的黑衫男子,則笑吟吟地沖她擺手告別。

  元無憂這才心裡踏實下來,催馬離開。

  留在原地的高延宗,目送她策馬的背影消失在街巷盡頭,與夜色融為一體,確認她真的走遠了,才轉身回到酒館裡。

  倆人很久沒有這種「高手過招招招致命」的感覺了,不同的是以前她會見招拆招,現在是順勢而上,難分真假,就是配合。

  他並不確定今晚的卑微懇求,是否能鉤住她的心再回大齊,但他已是盡力挽留了。除了犧牲色相,言行引誘,他屬實沒有別的資本能討她歡心。幸好他能給的,目前周國那個狗皇帝給不了,也許是不屑給。

  高延宗卻才剛走到酒館門口,就迎面!撞上拓跋衍為首的一眾府兵。

  拓跋衍雙臂抱胸,腰纏佩劍,不耐煩道,

  「跟她告完別了?真沒想到,你高延宗也有這樣兒女情長,纏綿悱惻的時候。」

  高延宗聞言,驟然抬起鋒利的眉眼,冷聲道,「華胥國主有玄女之姿,恐怕沒有男人能抵抗住她的蠱惑。走吧,我要你送我。」

  望著他褐色眼眸里凝著鑠鑠逼人的寒光,毫無剛才跟心愛的姑娘那種柔情纏綿,甚至抽離得太乾脆了,讓人都懷疑他剛才的深情是裝的……拓跋衍不禁嘴角一撇,扯出個揶揄促狹地笑來,

  「都說安德王多智近妖,是在接替憨傻的蘭陵王,對華胥女帝使美男計?今日一見,傳聞失實啊。可別怪我多嘴提醒你,別忘了你姓高,別跟小女帝戲假情真了。」

  「說完了麼?走吧。」

  說罷,高延宗自顧自地回頭找自己的馬,拓跋衍也言而有信地,孤身一人親自護送高延宗往齊國邊境去。

  俄頃。

  高延宗跟拓跋衍各騎一匹馬,夜下竄行。

  倆人剛出棘陽城不遠,到了曠野郊外,他忽然催馬攔截在拓跋衍前面,擋路質問他——

  「華胥女帝究竟去哪了?」

  拓跋衍愣了一下,如實道,「她去五里坡了。你不是親耳聽到的嗎?」

  高延宗勒令道:「給我帶路!追上她!」

  拓跋衍聞言,驚詫地挑眉冷笑,「你該回齊國,而不是去多管閒事。怎麼,真動心了?非要去給她添亂?」

  高延宗也不答,只細手一揮、寒光一閃!

  只見他「唰」然拔出腰間佩劍,拿鋒利的劍刃直接架在對面馬上、拓跋衍的脖子上。他眼裡一眨不眨地滿溢狠戾,迸發出寸寸逼人的凶光,肉嘟嘟的唇瓣吐字利索道——「帶路!」

  拓跋衍嘖聲,「高延宗,你居然拔劍威脅你七叔?你難道為了她,要殺你親人了?」

  「你的命有何特殊麼?別說你,就算我自己,逼急了也會親手自裁。」頓了頓,高延宗望著眼前、拓跋衍那雙愈發寒意驚懼的目光,堅定道,

  「倘若你想試試我狠不狠的下手,我不妨告訴你,我已做好了獨身去五里坡的打算。」

  「呵,都以為你是被華胥女帝保護的金絲雀,沒想到她不在時,你這金絲雀比她還瘋。怪不得你外號是活閻王呢,真是不要命了!」

  高延宗抿唇不語,算是默認了。

  其實他剛才在路上思前想後,猛然想到,還是他四哥那套英雄救美的路數最頂用。即便自己武藝一般,但與她並肩作戰還是不會露怯的。

  ……

  拓跋衍所謂的華胥國主的責任,就是讓元無憂去說服白蘭首領投誠,拿回厙有餘手裡蕭家的信,順帶救回厙貴妃。

  但元無憂卻想讓白蘭党項回歸華胥。

  一個阿渡一個萬郁無虞,甭管這倆職業叛徒是真投誠、還是假投誠…最起碼,她想繼續回頭,當他們的主人之一了。

  彼時,深更午夜。

  悶熱的野外,只能聽見蟬鳴和馬蹄聲。

  等元無憂趕到五里坡時,只見阿渡為首的眾人,已在驛站的官道上排排坐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