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415隴西李暝見

  第415章 415隴西李暝見

  尉遲迥大怒,順腰間的武器庫抽出馬鞭,『咻』地一鞭子把高延宗打下馬,趁高長恭去扶人便跳下坐騎,跟兄弟倆打成一片。👹☝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全然沒當那黑衣老婦是蘭陵王他娘。倒也嚇得那人突然黑袍一癟、栽倒下馬,隨後只見一道黑影躥進草叢裡,便不見了。

  太恐怖了……

  元無憂愣在馬上,只覺後背一陣寒涼,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真會巫術。

  趁著高家兄弟被尉遲迥纏住,高坐馬上的拓跋衍豁然提起長刀!——指著場上唯二被孤立的華胥小女帝,上翹的眼尾一抬,傲然道:

  「你就是華胥女國主?現如今,可曾見到風陵王了?」

  元無憂也唰然拔劍指向他,眉眼高抬,眼神藐視。

  「瞎了你的狗眼!孤才是風陵王!那個假貨除了有把還有什麼?你們就這麼擁戴他?」

  倆人算是初次正面打交道,卻誰都沒講禮節,拓跋衍被罵的下一刻,便將手中長刀虛空一揮,凌厲的鳳目爍爍放光,肅殺之氣盡顯!

  「他樣樣不輸於國主之下,你說呢?」

  正被尉遲迥纏住的高延宗,餘光瞥見拓跋衍坐在馬上朝元無憂揮刀,便奮力地踹開攔路的一個府兵,忽然大吼一聲:「不要傷她——」

  說著,便提劍朝倆人衝過來。

  拓跋衍瞧著撲到馬下的高延宗,忽然挑眉抬眼,沖元無憂沉聲道:「末將奉命來請你,請華胥國主跟末將走一趟吧。」

  「你想帶她去哪兒?」高延宗憤然把劍刃高舉,指向高坐馬上的拓跋衍,「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

  元無憂緊接著問:「誰命令你來的?」

  拓跋衍居高臨下地,睥睨了一眼高延宗,轉而抬眼盯著對面黑馬上的姑娘,

  「實話告訴你吧,陸仁甲勾結赤水女匪和你們之事,衛國公早已查清!而那寫著假消息的信鴿,就是我親眼看著送出去的,目的就是把你們留在棘陽附近,好瓮中捉鱉!」

  這話說到她的要害了。她驟然鳳眸微眯,表情冷厲下來,「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拓跋衍薄唇傾吐一句:「砍了,一刀下去身首分離。」

  高延宗聞言,握劍的手不禁顫抖,不可置信地仰頭看拓跋衍,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了!

  「你…你真在幫白虜作孽了?」

  仨人這邊在唇槍舌戰,周圍卻是鏗鏘噼啪的刀槍相接!

  拓跋衍微微搖頭,垂眼斜睨著底下的高延宗,厲聲喝叱:「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麼!」

  這話把高延宗罵愣了。

  拓跋衍吼完高延宗,轉頭就揮刀指著金甲姑娘,「你來到此地,不就是想打探他的消息嗎?是你兄長風陵王要見你!你是打算跟我走,還是去找衛國公要陸仁甲的屍首?!」

  高延宗搶先道:「元無憂!你帶我——」

  拓跋衍厲聲斷喝:「——不准帶他上路!」

  「……」

  元無憂一聽叔侄倆的口風,便知要想不釀成人倫慘案,她只能孤身跟去。

  ——起初,元無憂剛跟拓跋衍上路,那是一手提劍一手拉韁繩,渾身警惕!

  她生怕這人一言不合就給她宰了,屍首就地扔在荒郊野外,再被野狗野狼叼走,恐怕這輩子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可倆人剛把高延宗遠遠甩在身後,瞧不見人影,與她並肩乘馬的持刀將軍,便把手中刀杆別在馬鞍一側,轉頭沖元無憂道:

  →

  「你可以把劍收回鞘中,倘若你在路上自己誤傷自己,我到風陵王面前也沒法交差。」

  他的語氣雖沉穩平靜,嗓音卻頗為悅耳、清朗,不像在誆騙她。

  元無憂這才扭頭,正眼打量拓跋衍。

  這位大將軍往高頭大馬上一坐,身披銀白的獸首山文甲,頗顯偉岸修長,派頭威風。

  她將視線上移,落在他臉上,也是一張頗為英俊的臉龐,劍眉鳳目,五官精美,甚至有幾分陰柔。倒頗為符合高家那人均絕色的美貌血脈。

  被小姑娘這麼大刺刺的、露骨的一盯,雖然她眼神毫無惡意,拓跋衍還是劍眉緊蹙,詫異地剜了她一眼,

  「末將只是個引路人,又沒長三頭六臂,國主把這好眼力留著去看你兄長吧。風陵王此刻,正在小長安聚的驛站等你呢。」

  她不禁皺眉,「你們周國究竟從哪把他挖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同胞兄弟?」

  拓跋衍轉過臉去,目視前路,語氣正色道:「他叫元暝見,可是西魏女帝正兒八經的長子,其父出身於河西豪門世家的隴西李氏,隨父姓是李暝見。聽說與你的名字正好湊成一句「冥冥之中獨見曉焉」。」

  元無憂質疑地望向他,「你怎麼知道?你又為何跟我說這些?」

  拓跋衍頭也沒回,依舊腰杆挺拔地坐在馬上,時時端著大將的威風氣魄。卻悠悠道:

  「在我面前不必拘謹,我對延宗視如己出,看在他的份上,我得讓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更何況……我當年能在周國改名換姓活下來,還紮根於此,還要多謝華胥女帝相救。」

  「啊?我母皇?啥時候?」

  「有時候舉手之勞的善舉,能救人一生。」

  聽到此處,元無憂忽然想起陸仁甲,不禁心頭一緊,「那陸仁甲……真被你殺了?」

  拓跋衍只長睫一掀,眨了下眼。

  「大驚小怪什麼,你殺的人還少麼?」

  元無憂咬著後槽牙,嘆息了聲,「等我回棘陽城,再給他們父子砌個墳吧。」

  男人悠悠道,「不過,那信鴿上的內容我保證是他親手所寫,也算臨終遺言。只不過南陽郡公已知曉信上內容,不會去棘陽城撞進女土匪懷裡。」

  「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勞煩將軍,跟我說說李暝見吧。」

  隨後,經拓跋衍把所知的「李暝見」之事盡數道來,元無憂才知,餛飩攤那位少年真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比她大倆月零兩天,她出身關隴獨孤氏,他出身隴西李氏;他幼年曾也來過長安,同樣是白鶴隱教出來的。

  只可惜,元無憂因為傷過腦子,對他沒有半點印象。自然也不會認同他是元家孩子,只記住了他這個「李暝見」。

  話說至此,拓跋衍忽然嘆息道,

  「其實他也挺可憐的,所謂「冥冥之中獨見曉焉,」暝見說白話就跟招妹、帶妹差不多。民間不有給女兒起名招娣帶弟的麼,到了母尊地界,正好調換過來了。」

  「那這些年,他都藏在哪了?我也沒怎麼跟隴西李氏打過交道啊。」

  「聽說他來自南疆的十萬大山。至於他因何被拐到深山老寨里,他們沒提過,我便不知了。」

  對於他這些離奇的身世,元無憂此刻沒空深扒,她忽然想起高長恭深陷老娘死而復生的恐懼來了。

  隴西李氏這支線是個悲劇,說來話長先不說了,等不及的小夥伴可以去158/198章根據事件猜測,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