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陣法的空氣牆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隨時可能爆裂似的。記住本站域名
而其他數層陣法的布置,也都依次投射到了第二層的空間,泥人士兵、無間火域、雷暴貫頂
外面,是石像釋放出來的狂亂颶風,颶風之中,還夾雜著無數的風刃,密布在整片空氣牆上,這些風刃會毫不留情的斬殺掉一切敵對者。
這就是石像的絕招,北斗天樞大陣!
然而,沈不渡憑藉著陣法造詣,一眼就看出,其他的攻擊都無足輕重。
北斗天樞大陣的樞紐陣眼,正是這個石像。
「轟隆隆!」
「嘭嘭嘭!」
石像驅動七層陣法,釋放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整個風暴氣流也開始急劇翻滾著,猶如沸騰了一般。
「砰!」
這一切,都隨著大日金輪砸落在石像面前的空氣牆後,戛然而止。
一秒記住https://\nvip
湮滅。
隨著塵埃落定,整個陣法驟然破碎。
周圍哪還有什麼平原溪流,有的不過是狹小的山谷里,一尊破碎的石像和嶙峋的怪石罷了。
天樞老人的石像已經徹底倒塌,頭顱被砸碎,身體被砸爛,整座完整的石像已經不復存在。
「哈哈!終於把這個傢伙幹掉了!」
蚩歐興奮地拍了拍肚皮。
「天樞老人恐怕已經坐化了,此間陣法,應該是這個石像在主持。」
何太虛其實很高興,但臉上卻表現出一副非常遺憾的模樣。
「天樞老人是誰?」
「你不知道嗎?」
沈不渡搖了搖頭,他對修行界的常識、人物一無所知。
好吧,大約是習慣了這位無敵神僧令人撓頭的知識面,何太虛解釋道。
「天樞老人是術士體系里有名的陣法師,前唐時拒絕了高宗的徵辟,相傳遁入終南山隱居,應該就是此地的主人。」
聽著兩人交談,明月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望著那堆石渣,看看天樞老人還會不會出現。
沈不渡也轉過頭關注著,要是真冒出一個天樞老人來,他立刻將其徹底摧毀,免得再生枝節。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山谷還是那處山谷,碎石還是那堆碎石。
「走吧。」
幾人跳上白額虎,轉身欲走。
可就在這時,沈不渡忽然抬手。
「不對。」
沈不渡走向了石像的位置。
而在他看不到的空間裡,石像正張大了嘴巴,拼命搖頭。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沈不渡站在石像面前,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需要小僧幫你出來嗎?」
隨著一陣空氣扭曲,一個完整的石像赫然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何太虛脫口而出:「障眼法?」
石像這時候反倒硬氣不起來了,沮喪地問道:「你是怎麼看破的?」
沈不渡沉思了一下,回答說。
「你模擬的碎石不對。」
「碎石怎麼不對?」
石像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破碎的非常自然,裡面甚至模擬出了石頭渣。
「不是碎石不對,是壓根就不該有碎石。」
石像恍然大悟。
剛才,是北斗天樞大陣替它擋下了那一擊,它不得已用最後的障眼法來裝死。
而這一擊如果真的落在它的身上,那麼壓根就不會出現什麼碎石,而是整個石像都被湮滅了。
石像再無之前的輕視,反而開始對自己主人留下的東西產生了懷疑。
說好的能困住上三境以下的修行者呢?
說好的星光充能牢不可破呢?
小和尚一拳就給干碎了
「神僧,我服了。」
「說說吧,這裡是怎麼回事。」
石像為了自己的小命,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了事情的經過。
天樞老人在此地隱居後,集合畢生所學,建立了北斗天樞大陣,並留下傳承,告訴石像如果有人可以勘破七層陣法,那麼將有資格繼承他的衣缽。
但北斗天樞大陣非常複雜,數十年過去了,依舊沒人能繼承天樞老人的遺產,石像也漸漸心灰意冷了起來。
直到今天,遇見了小和尚。
石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破解了北斗天樞大陣,如果算的話,這個破解方式還挺硬核的
「你說你認識一隻烏鴉,是它讓你幫忙困住我們?」
「是,那隻報喪的烏鴉騙了我,神僧千萬不要在意。」
「小僧很在意,它來自哪裡?」
石像沉默了片刻,說道:「它是七斗米教一位大祭酒的寵物,這位大祭酒是七斗米教那位『師君』的心腹,相傳,『師君』繼承了太平道天公道人的傳承。除此以外,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格老子的,那留你還有何用?」
蚩歐豎著兩個短短的耳朵,叉著腰問道。
「別,別,我還有用,我有天樞老人留下的傳承。」
「善哉,善哉。」
石像不得已,張開了口,一個箱子掉落了出來。
裡面有數卷帛書,記錄了天樞老人的陣法心得。
「格老子的,那留你還有何用?」
石像苦著臉,又吐出了一個箱子,裡面是一些天樞老人的收藏品,包括了丹藥、符籙、功法等等。
「格老子的,那留你還有何用?」
石像直接閉上了眼睛:「你殺了我吧,我真沒有了。」
這次看來是真沒東西了。
「分一分吧。」
沈不渡把兩個箱子放在了一起,鑑於剩餘的暴擊補償次數不多了,而這裡面的東西又很多,他非常地謹慎。
「這些都是大家的功勞,每個人/妖,都出了一份力,選一選自己想要的,如果有衝突,就互相謙讓一下。」
沈不渡只拿走了幾卷陣法心得,這東西除了他能頓悟掌握,其他人拿了也是當天書看。
「咦?」
在拿走陣法心得後,下面的東西出現在了眼前。
何太虛的眼睛仿佛都要冒出了綠光。
「這是魏晉真品!」
何太虛雙手顫抖著捧起了很有歷史的畫冊。
裡面的內容非常符合他的口味,全都是那種穿的很涼快的美人。
不過考慮到這位畢竟是合歡宗大師兄,似乎也可以理解。
「這些都是天樞老人珍藏的畫冊。」
石像瓮聲解釋道。
何太虛翻閱畫冊,連連讚嘆:「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何太虛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只要這些畫冊,其他的都讓給你們。」
「沒人跟你搶。」蚩歐翻了個白眼。
另外一個箱子,裡面則是一些丹藥、符籙、功法。
明月和蚩歐分了分,連白額虎也分到了幾瓶丹藥和一本功法,被它揣到了母老虎縫在脖子上的儲物袋裡。
看到小隊分配完畢,石像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這回輪到小隊眾人驚了。
「你還能走?」
「北斗天樞大陣已經破了,我就可以走了。從我被製造出來開始,就一直待在這裡,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明月問道:「那你坑了我們怎麼算?」
石像苦著臉解釋:「我只是按照天樞老人留下的規矩,把你們當成了進入大陣的試煉者。」
這個有些狡辯的答覆,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
蚩歐揮舞著胖胖的熊爪以示不滿。
石像咬了咬牙,說道:「放我走,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你先說,再決定放不放。」
石像沒有談判的資本,它老老實實地說道。
「我聽烏鴉說,幽魂殿的人已經從漢中府撤走了,他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但是損失很大。漢中府,現在除了七斗米教的人,還有天上的一個巨大的人面鳥,他們似乎要通過血祭,來開啟某些儀式。」
沈不渡皺了皺眉,這是一條很重要的信息。
血祭,儀式。
儀式用來召喚誰?
是召喚天上的仙人下凡嗎?
還是召喚某些封印地里的老怪物?
沈不渡揮了揮手,示意石像可以走了。
「謝謝神僧!」
石像轟隆隆地站了起來,嘗試著邁開腳步,一開始還有些不熟練,還栽了個跟頭,很快就飛也似地翻山越嶺逃走了。
「我們也走吧。」
幾人上了白額虎,輪到蚩歐的時候,白額虎猛地向前竄了一步,顯然,蚩歐的體重不允許它載著長途跋涉。
蚩歐編了個草帽戴在頭上,翻了個白眼跟在後面。
好在它出生在劍南山區,四肢著地的情況下,爬山也不成問題。
兩天後,
兩個身影出現在了這處殘破的山谷中。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可我還是來了。」
「快跑吧。」
黑袍人面色一滯,他摘下了帽兜,露出了地中海。
「我為什麼要跑?」
七斗米教的大祭酒,看著遠方的山脈嘆了口氣,說道。
「我的烏鴉已經探明了,那個小和尚連續出現在了太平縣、浩然書院、子午谷,你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嗎?」
幽魂殿護法皺了皺眉,說道:「難道當初把我殿在太平縣的堂口覆滅掉的,就是這個小和尚?」
「極有可能轟殺白骨真人和詩鬼的人,也是他。」
幽魂殿護法面色凝重,使勁撓了撓頭,本就不多的頭髮又掉落了幾根。
「該死」
「好吧,我會把這件事稟報給殿主的,你有什麼打算?」
「我沒什麼打算。」
七斗米教的大祭酒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他壓低聲音說。
「我覺得我們教主最近有點不正常。」
「哪裡不正常?」幽魂殿護法有些不得其解。
「這裡。」
七斗米教大祭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這裡不是一直都不太正常嗎?」
大祭酒搖了搖頭,不想解釋太多,只是說道。
「如果血祭的事情出了岔子,還希望兄台幫忙引薦一下貴殿殿主,這位半步閻羅,在下仰慕已久。」
幽魂殿護法眼神一凝,這是要跳槽?
「好的,下次一定!」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嘆了口氣。
「寒江孤影。」
「江湖故人。」
「相逢不必曾相識。」
「告辭!」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