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怎麼回事?」
剛一出來,柳三磐就看到兩名看門的士兵已經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另外還有兩人正如臨大敵的握著武器,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他們對面,一名帶著帽兜的男子單手持槍,絲毫不懼的站在那裡。
「大人,此人不聽勸阻,想要強闖通文堂,還打傷了我們的兄弟。」
那兩名看守一見有人出來,立馬大聲訴苦,他們本打算去找救兵,現在剛好就有人出來,而且身份還不低。
柳三磐聞言看向前方的男子,他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竟然敢對官差出手。
龍右整理一下有些蓋住面龐的帽兜,看來是來了個大人物,希望不會再生事端。
「三胖?」
龍右看到站在門口處的人群,目光立馬就被其中一個厚重的身影吸引。
「你是,龍右?」
看著那熟悉的面龐,柳三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不是去臨山軍了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此中曲折,一言難盡。」龍右苦笑著說道,「今天我是來取東西的,只是被這幾人攔住了去路,沒想到能碰到你。」
「取東西,怎麼回事?」柳三磐聞言皺起眉頭,看向一旁的守衛。
那士兵在看到二人相識後就已經變了臉色,聞言連忙出聲解釋。
「大人明見啊,這位公子拿了一塊我等不認識的令牌來,只以為此人是想要矇混進去,便沒有放行,這才起了衝突。」
「這也不能怪他們,也是我思慮不周。」龍右也開口說道。
「既然龍右都這麼說了,你們就下去吧,晚點再罰你們。」柳三磐輕「哼」一聲,對那幾名守衛說道。
「多謝大人,多謝公子。」
幾人連忙告罪,退到一旁。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朱公子,並不是本地人,這次來鳴蛇府城辦點事情,這位是龍右,之前在臨山軍中做事。」
柳三磐笑了一聲,在中間做介紹。
龍右聞言向那位朱公子行了個禮,朱公子也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龍右,進來取東西吧。朱兄,你的事情很快就好了,再進來坐會兒吧。」
眾人進了通文堂後龍右便獨自去前台,其餘幾人則坐在大廳邊角的休息區坐下。
「這位公子,你的武器拿著也不方便,需要先存放在一邊嗎?」
一名侍女走到近前,對龍右低聲說道。
龍右看了眼放在門後的武器架,點了點頭,把槍拿在手裡確實不太方便。
「小心些,可能有點重。」
那名侍女微微一笑,一桿槍十幾二十斤就差不多了,能重到哪去。
侍女接過長槍就立馬笑不出來了,槍豎在地上,她一下竟提不起來,這槍恐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斤了。
「還是我來吧。」龍右看她尷尬的樣子,輕笑一聲,自己把武器放在牆邊。
「三磐兄,這位龍右是什麼人?看起來年歲倒是不大。」剛剛坐下,看著龍右的身影,向柳三磐問道。
龍右的面容看起來還很是稚嫩,卻能輕易放倒兩名看守,雖然那幾人實力稀鬆平常,但從當時龍右的站姿看來,他似乎只是隨意出手。
看著那侍女的樣子,似乎龍右的武器也不一般。
若認真起來,這個叫龍右的年輕人恐怕不弱於他身後的侍衛,這不由得讓朱公子好奇起來。
柳三磐也沒有隱瞞,將龍右在武煉場又去了臨山軍的事大致說了幾句,他也好奇,龍右離開也就不足半年,但實力好像進步了不少。
「去了臨山軍?但他現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牽絆,能在軍中來去自如,看來此人也沒有那麼簡單啊。」
朱公子有些驚訝。
聽柳三磐的話,龍右沒有什麼背景,就是一個普通百姓,但能從軍中脫身,現在又來到這裡,看起來倒是隱藏了些什麼。
二人正在閒聊,突然就看到接待龍右的那人站起身來,行了一禮,從旁邊叫來一名侍女後便匆忙離去。
那侍女微微欠身,便引著龍右往休息區這邊走來。
「龍右,事情如何了?」
待龍右走近,柳三磐開口問道。
「那人說我的東西被人隨身帶著,並未寄放在此,剛剛便是去請那人了。」
「這樣啊,對了,你不是去臨山軍了嗎,怎會突然出現在此?還好你走的早,聽聞因為之前的獸災,軍中損傷不小。」柳三磐又問道。
一旁的朱公子也看了過來,他也聽到了些許獸災的事情,臨山軍損失慘重,不知此人如何能躲過。
「其實事情倒是簡單。」
龍右輕笑著對二人大致說了一番,在臨山軍安穩過了兩三個月就突遇獸災,在山裡的日子被一語帶過,然後便是主動離開。
「之前師傅說會把東西送到這來,我這才來的。」
「看來你的那個師傅也是不凡啊。」朱公子說道。
幾人隨意的閒聊,之前離開的那名前台很快就回來了,正畢恭畢敬的跟在一個男子身後。
那男子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左手提著一個不大的箱子,穿著幹練,腰挎長刀,銳利的雙眼精光內斂,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那名前台在男子身後低語幾聲,男子向龍右的位置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逕自向這邊走來。
「不知這位公子名姓,尊師何人?」
那名男子來到龍右身前,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
「見過前輩。」龍右也是早早站起身來,「晚輩龍右,家師自稱名叫許一。」
「那就沒錯了,你師傅給你的東西就在這裡。」
那人哈哈一笑,還想說些什麼,但瞥到一旁幾人,便又收起笑容,「幾位行個方便,我和這位小兄弟有些話說。」
「大膽,你在和誰說話?」
朱公子身後的一名侍衛上前一步,大喝一聲。
朱公子突然抬手制止了手下,「前輩莫怪,只是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吧?」
那人聞言不禁仔細打量身前幾人,隨即記起了什麼。
「你應該是朱副主薄家的二公子吧,倒是失禮了,沒想到會在此相遇,只是今日在下有事在身,日後再去府上拜會。」
朱公子聞言也明白過來,便和其餘幾人另尋一處坐下。
「朱兄,你和此人認識?」一旁的柳三磐低聲問道。
朱公子搖了搖頭,「此人應當也是從國都而來,而且還去過我家,只是我一時想不起此人是誰。」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此人眼熟,剛剛想起是在自家府上見過一次,但這人的身份卻一時難以記起。
「公子請坐,在下嚴雨停,奉許大人之命將此物送來。」
嚴雨停招呼龍右坐下,把手中的木盒放在他身前。
「只是在下還要看一下令牌。」
「這是自然,倒是勞煩前輩這幾日的久等了。」龍右把令牌遞了過去。
「這倒是無妨,不過是早到兩日而已。」
嚴雨停確認令牌無誤。
「這塊令牌是許大人的正令,我也是要帶回去的,這塊副令你且收好。」
嚴雨停又取出一塊令牌交於龍右。
之前的令牌黑中泛青,這一塊則是通體烏黑,而且略小一圈,背面右下角多了兩道刻痕,其他的就和之前的令牌一樣。
令牌之類的東西倒是不會有假的,地位低的不知道令牌細節,地位高的知道外觀但也明白其中利害,也不會去編這種一拆就穿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