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蕭摩柯的家臣,最早追隨蕭摩柯的幾人之一,蕭玄自然知道蕭摩柯的恐怖,他覺得同級一戰能夠戰勝蕭摩柯的存在還沒出生呢。
至少在秦斬橫空出世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現在,他實在是不好斷言了。
因為秦斬的武風太盛了,戰績太輝煌了。
尤其是和白帝之子白山河一戰,擊殺白山河,並且全身而退,這是何等實力啊!
蕭玄看了氣定神閒的蕭摩柯一樣,感覺擔憂的心逐漸恢復平靜了。
也是,秦斬的確強大,但是蕭摩柯又何曾弱於人?!
「侯爺對公主殿下沒念想了?」蕭玄望著蕭摩柯,輕聲說道。
「哦?」
蕭摩柯瞥了蕭玄一眼:「還能有什麼念想,本來也沒多大念想,只不過從理性分析,我若要找道侶,武朝最合適的就是她,但是她的心不在我這,那就沒辦法了。」
「所以她對我而言唯一的用處,就是還可以激一激秦斬,激發他的鬥志,有的時候仇恨的力量可是很令人不可思議的。」
「尤其是少年人,血氣方剛,最受不得刺激,由此當做動力,也可以讓秦斬迅速成長起來,當一個合格的對手。」蕭摩柯淡然說道。
蕭玄:「……」
您為了給自己使絆子,培養對手,可真是算計到骨子裡了。
這可能就是天才吧,腦迴路清奇,和正常人有點不太一樣!
「不過眼下侯爺您和秦斬一戰合適嗎?如今天刀王和天啟王與妖族勾結,整個武朝陷入了亂戰之中。」
「據傳,天刀王不到十招便擊敗了化作龍身的青蛟王,現在他又閉關了,您覺得他能夠與武帝一戰嗎?倘若他真的贏了,那可如何是好?」蕭玄有些擔憂的說道。
「嗤!」
蕭摩柯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贏?他也配!」
「不管外界怎麼瘋傳,不管他的實力有多高,他也絕對不會是武帝的對手,武帝抬手鎮壓聖人殘念,掠奪聖人一身造化。他江寒又算什麼東西!」
「人人皆言五氣境巔峰便是這人間界的天花板,而武帝,是這些天花板之中的天花板,他達到了人間界的極限!」
「甚至他所擁有的種種手段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你有見過這世間有哪個五氣境可以將自己的武道意志實質化,然後一擊將聖人殘念撕碎嗎?」
「你們都知道武帝的實力超凡,可是都沒有深入的了解過他的真實實力到底有多麼恐怖,鎮壓聖人殘念,掠奪聖人一身造化,武朝子民幾乎掛在嘴邊,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做到這一點到底有多難。」
「即便是那些五氣境的老怪物面對聖人殘念,尤其是無量聖人這種縱橫一個時代無敵的聖人殘念也會被這殘念吞噬的一滴不剩。」
「聖人!何為聖?於事無不通之謂聖,超凡脫俗,凌駕於世間,這便是聖,神聖便是道的化身,鎮壓道的殘念,這是一個五氣境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
「掠奪聖人一身造化,就算是同為聖境,也不見得可以做到這一點,我至今都無法明白武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是當世之中我唯一敬畏如神靈之人!」
蕭摩柯不由感慨,平靜的重瞳之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彩,似敬畏,似恐懼!
…………
南疆,擎天峽。
大皇子武元朔殘兵被圍困在擎天峽一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武元朔長相十分端正,有皇家的威嚴,武帝的三個兒子,他為長子,但是實際上如今年歲也不過二十出頭,與秦斬、武曌等人大不了多少。
但是他如今卻是三花境的修為,走先賢之路,的確要比走出屬於自己的路要快速的多,尤其是當他徹底激發了屬於武氏一脈的無上血脈,繼承了武帝的血脈之後變得更是強大異常。
渾渾噩噩二十餘年,一朝寶劍出鞘,再也難藏匣中,如今他的實力與一年之前,不,甚至比起半年之前都是天差地別。
現在的武元朔、武元尊、武元鼎三兄弟早已經跨入絕世天才行列,甚至比起小蠻神王騰這一類獲得了神級功法傳承的存在也不遜色。
而且武帝也為他們指明了以後要走的路,不斷接受神聖的道,一步一步,沿著他們的道走,走到盡頭便換一條,直到走到舉世茫茫之中最強大一人的身後,做個天下第二,也未嘗不好!
如今三兄弟眼見武朝陷入危難,毅然放棄了曾經立志以父親為榜樣,走出自己無敵路的宏源,甘心走上了另一條路。
他們要想走出屬於自己的路,不見得不可能,但是或許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也許是十年,二十年,也可能是五十年,一百年,超過一百年,再想走出屬於自己的道,那就真的是太難了。
但是現在他們等得起,但是武朝卻等不起了。
說實話,他們沒有武曌的那等傲人天資,自身潛力被封印了九成以上依舊是天之嬌女,倘若解封之後,其天賦簡直是令人驚悚!
所以,他們選擇走別人的路,以最快的速度覺醒自己的血脈,成就自身。
武氏一族自有無上血脈傳承至今,但是這股血脈根源到底在哪裡,傳承自誰,誰也無法說清楚,哪怕是武朝的開國大帝恐怕也說不清楚。
武氏一族的史料記載之中也只有三言兩語說這股血脈疑似來自傳說中至高無上的武祖。
但是卻一直無法得到證實。
而且他們武氏一族的血脈不詳,越是發掘,血脈之力越是強大,但是越強大,越容易招致不詳,最後死狀悽慘。
所以武帝依照自己的三聖之資在很早之前就徹底拔除了體內這股神秘的血脈,將其淬鍊之後發現了一些問題。
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武帝諱莫如深,誰也沒有告訴。
「大殿下,反賊如今已經將擎天峽團團包圍,屬下們都知殿下功參造化,實力無雙,我等懇請殿下以大局為重,自行突圍,不要再管我們!」
武元朔身後的部下大聲說道。
今日,是他獨自一人闖進南海郡王大營之中進行斬首行動的第十天,結果沒想到南海郡王的行動竟然這麼迅速。
由此可見,他們之中,還有內奸。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大軍潰敗,他要負主要責任,如今憑藉一時血勇,致使殘軍陷入進退兩難之險地,他更是千古罪人。
他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是這種罪過,並不是年紀輕,經驗少,這幾句話就可以一筆帶過的。
「罷了,事情由我開始,便由我結束吧。」
武元朔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