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琳,桓先生還是沒有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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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主,奴婢並沒有收到桓先生回來的消息!」
那名為應琳的黃衫少女恭敬的侍立一旁,與當初蘇禾所見萬千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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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讓杜藤他們準備啟程。以先生的腳程,應該很快就能趕上,不用在等了!」
宮裝女子淡然的點了點頭,似乎完全不擔心桓先生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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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她的印象中,那桓先生的詭異手段,在這豐嵐城地界鮮有敵手,就算打不過也能輕鬆脫身。想來應該是他又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稍稍耽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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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
應琳恭敬的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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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應琳退去,整個大營內就只剩下了宮裝女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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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宮裝女子神色一陣變幻,再不復人前的清冷與高傲,一雙眼睛透露的滿是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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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門外,眼神有些渙散,思緒似乎是要透過時空看到乾陽城的那道身影。
「父親,你為什麼非要逼我,那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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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滿是落寞與痛苦,腦海里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幕幕不停閃現,不知不覺中兩行清淚竟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大業,就要犧牲魚兒,這...對你來說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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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眼淚,宮裝女子眼裡閃過一抹堅定,「想要我屈服於那張賢,絕無可能的,我自己的幸福,只能我自己說了算!」
隨後,她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淡淡的說道:「臨山城嗎,那你就在那兒等著吧!待我完成了試煉,看你們還有何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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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以出發了!」
應琳的聲音輕輕從門外傳來,宮裝女子飛快的抹掉眼淚整了整儀容,再度恢復了那個清冷傲然的「公主」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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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簾帳,宮裝女子緩緩踏了出來。
「那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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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應琳恭敬應了一聲,扶著宮裝女子緩緩走上一旁的轎椅。
隨後四個玄甲將士將轎椅緩緩抬起,向著大嶸山深處行去;剩下的玄甲將士里走出兩人,快速的收拾著宮裝女子所住的營帳,其餘的則是分立在轎椅兩側,死死護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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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瀆神會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剛走出沒多遠,宮裝女子側頭向著應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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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主,探子傳來消息,說是瀆神會臨山城據點那邊昨晚來了一隻地級小隊,如今此時正在臨山城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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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地級小隊?」宮裝女子眼中掠過一道莫名的光芒,「這一次張家竟如此下的血本嗎?」
要知道地級小隊可都是二級高階乃至三級的實力,而帶隊的隊長至少也是三級中階;這樣的實力,要是放在他們紀家那也是絕對精英的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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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琳恭敬道:「聽說之所以會派出地級小隊,是因為豐嵐城這邊出了點事情。似乎是前段時間的墨峰試煉期間,有人干涉試煉,殺了不少瀆神會和祀神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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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墨峰試煉其實就是青蔚試煉,只不過一個是祀神殿的叫法,而另一個則是瀆神會的叫法。
之所以這麼叫,就是因為瀆神會總部所在的位置,就叫做墨峰山;而祀神殿總殿所在,則叫做青蔚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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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敢幹涉墨峰試煉?那這人如今是在豐嵐城裡?」
她有些驚訝,要知道這試煉存在了這麼多年,還真沒幾個敢在試煉中鬧事的人,至少在她所知的這近二十年裡,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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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說是進了豐嵐城再沒出來!」應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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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抓緊時間出發吧,臨近臨山城,讓杜藤他們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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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張公子那邊真的不通知一聲麼?畢竟,多一些人對於試煉...」應琳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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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裝女子臉色一遍,眼神變得凌厲:「你是在質疑本宮的決定?誰若是走漏了行蹤,我定斬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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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玲身子一縮有些懼意,「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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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臨山城,那被宮裝女子不停念叨的張賢,此刻卻是臉色有些陰沉。
「她還是不打算讓我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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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里是這麼個意思!」張林抹了把冷汗,小心的看著這位會長嫡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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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瞞著我偷偷完成試煉?這天下,可沒有我張賢得不到的東西!」
他眼中閃過一道怒意,「告訴何碩,讓他帶人來見我,我們現在出發,爭取在明早之前趕到乾王宮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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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好?畢竟,萬一要是將她徹底激怒來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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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魚死網破她也配?」他的語氣里滿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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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上紀元皇朝遺族,他還不怎麼放在眼裡;要不是不想壞了張家的謀劃,他才懶得跟她虛以為蛇,恐怕早就用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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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去準備出發?」
看著還站在原地的張林,張賢面色一冷,大聲呵斥道。 www.zhaoshya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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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馬上去通知何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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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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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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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兄,你有心事?」
看著趙宣,蘇禾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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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谷出來不久趙宣的神色就有些低落,一路上也是心不在焉,一個人怏怏的跟在隊伍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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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前方識趣的拉開距離的趙真三人,趙宣仍不住嘆了口氣。
「蘇兄曾說想要找一個放心交出後背的人,我本來以為我也可以,但此時才明白與蘇兄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以我的實力,能不給蘇兄拖後腿就已經算是萬幸,哪敢接下蘇兄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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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宣的話,蘇禾笑了。
「趙兄的理解是不是有些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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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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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搖頭笑道:「捫心自問,真有我這般實力,還甘心站在他人身後的能有幾人?我不奢望趙兄有多強的實力,但我想要的是,我能放心將後背交給你,而你,也能幫我的擋下來自身後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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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皺著眉頭,有些不解:「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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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蘇禾笑了,「這區別可大了。一個實力不及我但絕對可靠的人,和一個實力比我還強但不怎麼可靠的人,你說,讓你選你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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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我可以給你!但,我要的是你絕對靠得住!趙兄,可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