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死不相信
「媽,今天我偶然的機會,跟清大招生辦羅飛羅老師遇見,我便跟他閒聊了幾句,打聽了下來年高考招生規章各方面事兒,我這不想幫著打聽打聽校方特招政策出台了沒有,想給小妹悄悄張羅張羅,可媽您猜我無意中打聽著什麼了……」
鍾家老大將母親喊出屋之後。
兩人直接來到屋外的小院,腦袋湊在一塊小聲嘀咕著、絮叨著。
鍾秀萍躡手躡腳貓兒般的跟了出來,躲在角落裡側耳努力傾聽著。
聽見大哥,居然已經在為她來年讀大學的事操心張羅,她鼻頭不由就是一酸。
這般地被親情籠罩感覺,還真是讓人沉迷其中呀!
鍾母心煩道:「你直接說正題,媽正心煩著,不想聽八卦……」
鍾家老大話語為之一滯。
尬笑了下,趕緊就說正題道:
「媽,清大招生辦羅飛羅老師跟我講說,秦西省今年的理科狀元是個奇人,僅憑高小畢業的文化知識基礎,非但奪下了理科狀元,而且在被檢舉可能作弊行為,被省考辦找上門,另出一套考題考察其成績真偽時,輕輕鬆鬆用時四十多分鐘,便答了個數理化英四科滿分,震驚秦西省考辦老師們。」
「前陣子,清大和燕大招生辦老師不遠千里找上門搶人,結果那個考生居然反將一軍,直接拿下了清大和燕大兩所名校的錄取通知書,也就是說來年開學之後,清大和燕大還要為這名秦西理科狀元就讀誰家問題,再要爭競一回……」
「什麼?!」
「竟然有這樣的亂七八糟事情!!」
「簡直亂彈琴……」
「清大和燕大兩所名校招生辦老師是幹什麼吃的?他們將國家高考制度當成什麼了,小孩子過家家遊戲嗎?」
「居然要被一名考生,肆意挑戰剛剛恢復的高考制度。」
「簡直成何體統!」
「如此惡劣之事,為什麼校方一直未曾上報,為什麼你媽我,居然一直都沒聽到過任何相關人員的匯報?」
「豈有此理,這個羅飛,還有清大,校方在搞什麼名堂?還有燕大,居然也跟著一塊瞎胡鬧,簡直沒一丁點兒規矩了……」
鍾母尚未聽完大兒的話,便是當場發起了火來。
聲音之高亢,真就有種,被踩了尾巴的野貓般。
鍾家老大急得趕緊就扇自己的嘴巴,意識到剛剛學話有點兒主次不清,重點不明了。
他著急跑回家來,要跟母親特意匯報的內情。
又哪裡是清大和燕大兩所名校招生制度符不符合要求了。
「媽,哎呀媽媽媽,您彆氣您彆氣,您先別著急上火,兒子我要跟您匯報的關鍵不在這裡,而是那個秦西省理科狀元本人……」
「咋?那個狀元,莫非真還長著三頭六臂,比平常人多倆腦袋?」鍾母氣哼哼著,又一次打斷了鍾家老大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
她是下意識地就有些牴觸兒子將要揭開的話語真相。
她又不呆不傻,若僅僅只是大兒在外面,聽到了兩大京城名校招生相關的八卦,老大又何必像個饒舌婦女婆娘似的,外面都天黑了,還要特意跑過這邊來一趟,還要神秘兮兮拉她出屋說話,刻意要避開小女兒。
那答案,分明就是在暗示說,秦西省的理科狀元,跟小女兒密切相關。
老大剛剛話語裡提及過了,那狀元郎是高小文化知識基礎。
害小女兒悽慘到這般田地那鄉下小農民前夫,就是個高小文化知識基礎。
所以難不成大兒帶回來的八卦消息……
可那怎麼可能的事情!
此時此刻,貓腰躲在一旁側耳偷聽的鐘秀萍,同樣也是有了一個驚人推斷結論。
她腦子直接就懵掉了!
拼了命就在回想,前夫陸一帆在文化知識儲備上,是不是真有什麼,被她往日裡所疏忽遺漏掉的不凡表現。
她想呀想,拼了命在回憶。
可是很悲哀就發現,跟前夫陸一帆相敬如賓那三年假夫妻里,貌似她對對方的關注程度……
真的,少到可憐。
如今回憶起來,居然呈現出一片空白狀。
就仿佛,那三年的假夫妻相敬如賓,都是她夢裡虛構幻想出來的,壓根未曾發生過的事兒。
可偏偏又是,她對臨辭別前那一夜的荒唐報恩主動獻身媾和行為……
她和他,在那黑暗如墨深夜的炕上戰鬥……
卻分明又像是刀刻火烙般,在她身體,在她靈魂,甚至在她如今的每一次呼吸節奏中,仿佛都是,留下了這輩子也休想再磨滅的印記……
「媽,那個秦西省理科狀元郎名叫陸一帆,秦西省富縣龍巖公社仁和生產大隊5組村民陸一帆……」
「考了秦西省狀元那人,他就是小妹的前夫……」
「媽,小妹那前夫,在小妹返城之後,就開始拼命複習功課,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況之下,在12月中旬剛剛恢復的高考中,以優異成績一舉斬獲了秦西省理科狀元,現在更是誇張地,直接拿到了清大和燕大,兩所京城名校的錄取通知書……」
「媽,小妹那前夫,真心不一般人吶……」
「媽,媽……?」
鍾母徹底呆愣當場。
老大最終揭秘的真相,果然被她剛剛下意識便猜中。
可是,可但是,這怎麼可能的事情!!!~~~
「我!不!相!信!」
呆愣住數秒之後,鍾母一字一句,道出內心最真實想法。
鍾秀萍同樣也是不敢相信。
前夫陸一帆,居然早就已經是秦西省的理科狀元郎了。
難怪,難怪他會不給自己回信,他這是在怨怪自己,對他在村裡的生活狀態一無所知、漠不關心……
不,不對,他分明是在怨怪自己,棄離返城之後,只會假惺惺在表達關切之意,假惺惺在施捨激勵所謂求上進之情……
「媽!~~」
鍾秀萍從藏身處撲了出來,情緒激動莫名,「媽,大哥,陸一帆他真是考上了秦西省理科狀元,而且還已經被清大、燕大,同時發放了錄取通知書?大哥你這消息能確定嗎?媽,媽你說我現在可怎麼辦,我上次在寫的信裡面,我上次的關心和激勵是不是太虛偽了,難怪一帆他一直不肯回信給我,看樣子他一定是生氣了,媽,媽你說我現在到底該咋辦啊……」
鍾母后槽牙緊咬。
看到小女兒此刻六神無主樣子。
她心如刀絞。
此刻,她內心深處,丁點兒乍聞乘龍快婿有了大出息的興奮情緒也無。
反而是,只有濃濃被算計、被嘲諷,被一個鄉下小農民,遠在千里之外輕易拿捏掌控在手的怨毒恨意。
且只看小女兒這般的舉止反應。
這哪兒像是個相敬如賓小夫妻該有的正常模樣兒。
那個鄉下小農民,他有隨隨便便考取省狀元的實力,為什麼卻故意不肯告訴女兒知道?
為什麼,當初運作女兒回城時,他對自己有能力通過高考回城,隻字不提……
人,都是趨利避害本能動物。
驟然之間,聽聞被她壓根看不入眼的鄉下小農民姑爺,冷不丁曝出驚天大秘密,人家居然是個憑實力已經半截身子躍出了農門的省狀元。
鍾家之前的所謂試探激勵人求上進安排,簡直比跳樑小丑還小丑。
面對如此究極窘境驟然侵襲而來。
鍾母,本能地便是,將陸一帆那狡詐小農民形象,越發內心負面惡化了三分,一種極力想要否定、阻止、甚至毀滅的情緒,開始滋生漫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