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制定風風鈴

  對於被別人摟著肩走路這種情況,趙負雲確實是有些不習慣。♟👌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很不習慣。

  不過,黃北玄沒多久便也放開了手。

  趙負雲與黃北玄走在街上,感受著這裡的煙火氣,昨天晚上的冷肅,在雪停之後的早晨,瞬間被煙火氣衝散了。

  趙負雲原本那一顆在寒夜裡落上了幾分冷意的心,也在這一刻柔和暖和了許多。

  很快,兩個人穿過一條街道,在一個十字街口看到了一家包子鋪,這包子鋪居然很大,有上中下三層樓,他們挑著一個位置坐下,然後由黃北玄點了幾籠包子。

  趙負雲第一次在這個世上吃包子,或者說,他以前就沒有怎么正經吃過這個世上的食物,能夠不吃就不吃,隨便吃點也是自己弄的,味道並不怎麼樣。

  當包子端上來的時候,他吃到裡面的餡的時候,立即感覺到了不凡。

  「這餡是什麼?」趙負雲不由的問道。

  「你那個是三鮮包,聽著名字普通,但是裡面的餡卻是丹參、鯨肉、安神草一起做成的餡,食之補氣安神,味道還好。」黃北玄介紹道。

  趙負雲來回的看著,發現來吃這包子的,多為上了一定年紀的人,大多神弱氣衰了,或者說是神與氣已經在走下坡路的。

  他不由的想到一句話:「無論你年輕的時候多麼的剛強,但到了一定年紀,性情自然會軟下來,如此便自然會需要滋補。」

  趙負雲倒是不需要,不過味道屬實不錯。

  之後又有湯上來,湯也好喝,白毛菌菇和三年以上跑山豬肉熬成的湯。

  黃北玄說這那白毛菌菇有大毒,但是去毒之後味道卻很好。

  「這個湯的主要材料就是這個白毛菌菇,去毒的方式只有他家有。」黃北玄說道。

  但是趙負雲不信只有他一家能夠去毒,當即提出了疑問,黃北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但是做這種湯的只能是這一家。」

  「哦,獨門生意。」趙負雲說道。

  黃北玄用筷子朝上面點了點,說道:「那裡的關係。」

  趙負雲眼睛向上看了一眼。

  上面,上面是誰?可以指大周王室,也可以指高高在上的大修,也可以指這一座城裡的實權人物。

  不過,趙負雲不在意這些,他沒有去多打聽,別人有關係,在賣他的獨門包子,自己有得吃就可以了。

  之後結帳之時是黃北玄一起付的,他說以前總是他一個人來吃,現在有一個伴,吃的很開心。

  趙負雲回去的時候,在自己店鋪隔壁的隔壁,那家千毛符筆店裡買了一把刻刀。

  守店的是一個中年女道士,與那天他買兔毛符筆時是同一個人,雖然她的臉上依然白皙,但是趙負雲在她的眉心看到了一條明顯的皺紋,眼神的深處似有幾分憂愁。

  這只是趙負雲的感覺而已,他拿著刻刀回去,準備刻幾枚靈符。

  靈符又有一個名字叫靈石符,是用靈石製成的。

  趙負雲手裡還有不少的靈石。

  他將門鎖打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有風隨著吹進來。

  一眼可以看到後面,他覺得那裡需要買一個帘子,等下次出門吧,既然已經回來了,明天再說。

  他看著比較空蕩的貨櫃,貨有點少,不過,這種符籙都不好保存太久,全看墨和畫符人的功力,以及符紙。

  符紙好、墨好、功力深,自然保存的久,有些甚至可以保存數年法意不散。

  趙負雲決定先等這些符籙賣完再說。

  剛剛的鎖只是隨便鎖一下,若是有人闖進來,隨手就可以扭開鎖頭進來拿走符籙,他也不知道。

  他將昨天看了一晚的書放在旁邊的貨櫃第二層,然後從寶囊之中拿出一塊靈石。

  心中思索著。

  畫符書籙,其中的符代表天地之間的某種象,被神秘文字描述出來,而籙則是指相應的神名,兩者結合在一起,便成了符籙。

  趙負雲學了雲紋。

  雲千變萬化,千奇百怪的形態,被用於描述天地之間的象。

  當然,每一個畫符的人,都要去學習諸天神聖的神名,用以畫符籙的基礎。

  因為用於描述天地法象的符文種類不少,雲紋只是其中一種,所以各門各派的符籙也是很大的差別,不同的符文配上不同的神名,又會有著不同的效果,所以符籙算是修行的人都會的本事。

  但就是易學難精,或者說是即使是登堂入室了,想要成為大師也是千難萬難的。

  趙負雲在上院之中學了《九天雲紋本章錄》,又在天都山的主峰里悟得了《太虛靈文》,只是他能夠記得的只是十餘個。

  儘管這十餘個太虛靈文與《九天雲紋本章錄》里的雲文是重疊了的,但是這太虛靈文是不同的形態,是更接近於道的靈文。

  他所理解的,每一個靈文都是一道法,不再需要合以神名成符籙,一切似乎都接通天際,通達至高,不需要隔著一層了。

  不過,趙負雲至今仍然無法將任何一個太虛靈文落於紙上。

  趙負雲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法念無法承載,所以他現在仍然是畫雲紋符籙,不過,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在心中不斷品味著那十餘個太虛靈文,與雲紋對照,對於雲紋也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

  或者說是相互促進,太虛靈文是那種高屋建瓴的提升見解眼界和法意,而雲紋則是基礎的夯實。

  一陣風吹進屋子裡,在屋子裡迴旋,吹得旁邊的火爐上的火東倒西歪,他立即明白自己應該先製成什麼靈符了。

  他決定刻畫止風、定風、散風的符籙。

  整個修行界之中,大家學的當然是定風這一道符籙,更確實的說,主要學習的是『定』字符。

  而且,這屬於『字符』,是修行界最通用的,上到玄門大派,下到散修都會學習。

  用最普通的文字凝結自身最為深沉的法意,亦是一種本事。

  不過,他先刻了一道『山嶽』圖案,這是雲紋,山嶽代表著鎮壓,代表不動、代表安靜,山可擋風,可阻水。

  然後他又刻上山神的神名。

  不過,他刻的神名卻是大雪山中一位山神的名字,他曾見人虔誠的祭祀,隱隱也感覺到那一座山的神聖。

  他刻神名之時,在心中回憶著那一份感覺。

  當神名刻成的那一剎那,那枚靈石便法意浮生,趙負雲托在掌心,靈石便多了一股沉沉的重量。

  再接著,又拿出幾塊靈石,這一次在靈石上刻的則是通用的文字。

  分別是定、止、鎮、靜、散,雖然『散』這個字的意思與山嶽的法意不太合,但被山擋住了,風四散而開,也勉強說得上。

  靈石是四四方方的長方形,正面刻著這幾個字,將刻有山嶽雲紋符籙的靈石擺在中間,那中間的靈石符隱隱之間散發出來的符籙神光,並沒有與另外的幾塊呼應。

  他想了想,又將那另外的幾塊靈石的背面,再書寫上那位山神的神名。

  再擺到一起的時候,同塊靈石之間便立即形成了一種呼應。

  那另外幾個字像在對中間的那一道符籙進行詮釋,使其展現出了不同面的法意來。

  趙負雲拿在手裡,很高興,很多事情只有自己做過了,才能夠體會其實是收穫。

  他當即關上了店門。在這一條街的盡頭處,有一家店鋪是賣符器擺件的。

  想找一件可以讓自己六塊靈石擺著或者是掛著的東西。

  這一個店鋪也不大,但是擺東西特別的多,看店的人是一個女子,還有一個少女,像是一對母女。

  不僅是趙負雲一個人在這裡選東西,因為擺的東西多,所以大家前前後後的走,有些擠。

  「客人,你需要什麼?」少女仰著頭問道。

  「你這裡有沒人能夠掛靈石東西?」趙負雲問道。

  「掛靈石?」少女有些茫然的問道:「是需要香囊嗎?」

  「不是。」趙負雲將自己的靈石拿出來,說道:「我有六塊靈石想要掛著,像是風鈴一樣的掛在那裡。」

  少女想了一下,然後又轉身問她旁邊的大女人,那女子也聽到了趙負雲的話描述,她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可以幫你做一個。」

  「呃,做一個要多久?」趙負雲問道。

  「兩天吧,客人你住哪裡?」大女子問道。

  「我就在這一條街上,那一家雲紋法籙就是我開的,伱做好了送到我那裡來就行了。」

  「好的,客人,這個掛器,大概需要一塊靈石,你覺得可以嗎?」

  「可以。」趙負雲沒有遲疑便回答著。

  他回到了自己的鋪子裡,正好旁邊的黃東來正站在店門口,端著茶壺在喝茶。

  「負雲道長,你這是去哪裡了?」黃東來問道。

  「去定做了些東西。」趙負雲說道。

  「街頭那家嗎?」黃東來說道。

  「嗯。」

  「他那裡的手藝確實不錯,不過,負雲道長,你這還沒有進項,便花了不少吧。」

  黃東來跟在趙負雲的身後,隨著他起進了鋪子。

  「花了一些了。」趙負雲回答著。

  「你這樣子可不行,做生意嘛,能省就得省,你這都還沒有進項呢,還不知道能夠開多久,可不能夠置辦太多東西。」

  黃東來在鋪子裡來回的看著,似乎要看看這店鋪里有什麼不同。

  趙負雲有些撓頭,昨天說自己鋪子太簡陋的是他,現在要自己節儉的也是他。

  「也沒有置辦什麼,就是定了一個風鈴而已。」趙負雲說道。

  「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弄他做什麼,你不如多畫一些符,再來一個開張酬賓,先打開名氣,不求賺靈石,先讓大家用用,至少要讓大家看到你家符籙的好。」黃東來再一次的指點道。

  趙負雲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說道:「那得畫很多符籙吧。」

  「我們這裡有一個『幽獄』,幽獄之中魔怪甚多,所以火符和神火符一直是主流,是大家探獄的首選符籙,你可以多畫這兩種,賣得便宜一些,到時肯定能夠讓很多人知道你的鋪子。」黃東來說道。

  「那得多少符籙才能夠做一次這樣的開張酬賓?」趙負雲問道。

  「至少得千張才行,你不要怕,我給你的符紙八折,到時我再去和旁邊的老墨家的說一說,也讓她給你的符墨打一個八折,大家都是鄰居嘛,應該相互幫襯。」黃東來誠懇的說道。

  趙負雲看著面前微胖而白淨的黃東來,他覺得黃東來是會做生意的。

  不知道是誰說過,如果客戶沒有需要,就要想辦法幫客戶創造需求。

  「黃掌柜,我覺得,我先把這些賣了再說吧,如果實在不行,到時我再用黃掌柜的辦法吧。」趙負雲說道。

  「年輕人慾成事業,要膽子大一些嘛。」黃東來說道:「不過,既然你這樣想,也是正常,你先坐著,我回去吃口飯先。」

  黃東來走了,趙負雲又坐了下來,想著自己伏案畫千張符籙,日夜不休的情景,不由的搖了搖頭,太累了,低端符籙賣量不是他想的。

  天氣很快就轉入了晚上,趙負雲坐在這裡,倒是有一個人光顧,問他的火符和神火符怎麼賣。

  這兩樣趙負雲倒是和別處一樣的價格,不過對方在趙負雲準備拿給他時,他問了一句符籙是誰畫的,趙負雲說是自己畫的,於是他便又走了。

  趙負雲也不急,他坐在那時看書,修行,又去旁邊的符紙店買了一打符,偶有靈感的時候便會拿起符筆畫上一張,黃東來以為他想通了,還很高興又說了幾句——

  洛都曾是一個神國的神都,在這裡有一座神獄,據說是那位神主開闢出來放逐罪犯的地方。

  神獄並非是在現實世間,而是神主開闢的小千世界,在那神國被覆滅之後,那一座神獄便被命名為幽獄。

  被當時攻破神都的人幾大勢力掌控了,不過這個幽獄經過這麼多年探索與發展,掌控的人發現,這幽獄竟是極大,裡面不斷的滋生著魔怪。

  他們怕裡面的東西越來越多,最終衝出來,所以對外界半開放,只要交靈石,便可以進入其中,其中的收穫,當然也會抽取一部分當稅金。

  荊箐和朋友就是進了這裡,而現在,她們遇上了麻煩,被未知的魔怪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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