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丁兄弟不是這樣的人。」
「不錯,丁兄弟為人豪爽仗義,絕不可能做出如此陰險之事。」
「哼,丁兄弟根本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真不知道閣下這個時候在這裡謠言污衊,到底是何用意?」
……
客廳里頓時炸開了鍋,不管是江南道的武者還是和龍虎山張天師等人,都不滿的站起身來衝著搬弄是非的陸洋怒斥道。
倥侗掌門臉色很難看,陸洋可是他的愛徒,現在被人質疑,等於是質疑他們倥侗的威望,當即沉聲道:「空穴來風定非無因,雖然我也不相信丁少俠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但陸洋是我的徒兒,我相信他不敢對我撒謊,他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大家一起去看個究竟便知真假。」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我會用事實證明我所說的絕無半句虛言。」
陸洋本被萬夫所指,還有點心虛呢,此刻見師父站出來為他撐腰,當即膽色大壯,言之鑿鑿的說道。
他這底氣十足的模樣反而讓眾人心裡暗自犯起了嘀咕,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否則,怎麼會如此有底氣的樣子。
但倥侗掌門既然已經發話了,各大門派掌門也表示支持,他們也只能跟在身後,浩浩蕩蕩的向副樓走去。
一路上,由於流言已經發酵,都在議論紛紛,見被丁寧奉為上賓的各大門派掌門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頓時一擁而上,跟在了他們身後。
除了個別有識之士認為在這個指望丁寧抵抗扶桑鬼子的挑釁揚我國威的時候擺出這副架勢不好,但更多的人都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尾隨著眾人身後去湊熱鬧。
「各位止步,我家少爺正在給人療傷不能受到打擾,不得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夏侯之前一直在忙著招呼來觀戰的賓客,也聽到了那些流言,此刻見勢不妙,立刻組織人手擋在眾人的去路。
「讓開,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那麼多武林同道在這裡,那丁小賊竟然因為一己私怨,做出人神共憤……」
陸洋自認為有著眾人撐腰,立刻得意洋洋的跳了出來,指著夏侯的鼻子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滾,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在這裡放肆。」
可話音未落,就被一個憤怒的清脆女聲打斷,讓陸洋的臉色陡然間陰沉起來。
眾人下意識的聞聲看去,只見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紫衣少婦正緩步而來,臉上氤氳著滔天的怒氣。
「少奶奶,您怎麼來了。」
夏侯等人慌忙上前見禮,有些疑惑的問道。
因為按照丁寧的安排,放任所有觀戰之人進入別墅,所以一乾女眷全都留在天堂島,紫雀兒卻突然過來,讓他感到極為不解。
「婆婆放心不下老公,所以命我來盯著隨時匯報情況,沒想到我剛來,就聽到這斷腿狗在這裡大放厥詞,企圖敗壞老公的名譽。」
紫雀兒面對夏侯等人,下意識的放緩了語氣,只是說到後來,臉色又變的難看起來,用殺人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陸洋,若是他再敢嘰歪一句,她才不管什麼大局不大局呢,污衊老公者死,這就是妖族女人最簡單最質樸的觀念。
陸洋先是被紫雀兒那絕美的容顏震懾住,一時之間看的眼睛發直,所以才沒有出聲反駁,此刻聽聞這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竟然是丁寧的妻子,頓時心中妒火橫生。憑什麼那個該死的混蛋能擁有這麼漂亮的女人,而他卻成為了殘疾,連本該屬於他的倥侗未來掌門之位都要拱手讓人。
妒忌讓他徹底喪失了理智,臉色猙獰的張嘴怒罵道:「臭婊……唔……」
沒想到剛一張嘴,嘴巴就被臉色恐懼的倥侗掌門一把捂住,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個沒眼色的東西。
陸洋實力不足,沒資格參加武者大會,自然不認識紫雀兒,但他作為掌門,又怎麼可能會忘記紫雀兒這個疑似聖武境強者的高手呢。
對丁寧,他雖然敬但卻不畏,畢竟他除了是武榜第一的武王外,還是寧海十七局的局長。
只要是體制內的人,行事自然就會有所顧忌,即便陸洋出言不遜,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至於會對他痛下殺手。
但紫雀兒可就不好說了,聖武境強者已經超脫了普通律法的約束,在任何國家都擁有著特權,只要不做出危害國家的事情,國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武道界強者為尊,強者不可辱這是鐵律,陸洋若是敢破口大罵,紫雀兒絕對敢當場宰了他,還不會引來任何的麻煩。
儘管陸洋斷了條腿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未來繼承掌門人的資格,但畢竟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弟感情還是很深厚的,他自然不會希望陸洋白白送死。
「不用捂他的嘴,你可以讓他把話說完。」
紫雀兒眸中閃過凜冽的殺機,目光緩緩的環視四周,看也不看倥侗掌門一眼,嘴裡極為淡然的說道。
雖然倥侗掌門捂陸洋的嘴捂的很快,但是個人都能聽出陸洋要說些什麼,聞言都戲謔的看著他們師徒,看他們應該如何應付。
倥侗掌門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他只是個相當於真武境的大宗師罷了,紫雀兒只是稍微釋放出一點氣勢,就碾壓的他膽戰心驚,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嘴唇囁喏著半天說不出話來,手鬆開也不是,不松也不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現場的氣氛陡然間變的壓抑起來,那些之前利用流言從中煽風點火推波助瀾的人們個個目光閃爍,垂下腦袋心虛的躲避著紫雀兒那仿若能洞悉人心般的視線。
「好霸道的小妞,我替他說完他沒說的話好了,他想說的是,你這個臭婊子……哈哈哈,別說,這麼漂亮的花姑娘被人罵臭婊子,還真是有些讓人憐惜啊,等加藤木大人斬殺你那死鬼老公後,不如跟我回扶桑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就在全場鴉雀無聲之際,一個輕佻的聲音驟然響起,讓所有人感覺壓抑的氣氛陡然一松,情不自禁的扭頭看去。
只見一群身穿白色武士服,腳上踏著木屐,腰間別著長刀的扶桑武士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一個身披繡著黑龍圖案的勁裝男子正緩步而來。
說話的不是那黑龍勁裝男子,而是他身側僅落後他一肩之遙的一名矮個子扶桑武士。
「是加藤木他們來了。」
有人失聲驚叫道,聲音里竟然帶著驚恐之色,仿若加藤木是洪水怪獸似的讓人不寒而慄。
「說話的那個就是加藤木身邊的第一打手梅川景秀,之前加藤木挑戰各大門派,始終沒有出過手,各派精英被打殘廢,就是這梅川景秀的手筆。」
有曾經觀戰過加藤木挑戰各大門派精英的武者低聲向同伴介紹道,語氣里蘊含著濃濃的忌憚之意。就連陸洋都停止了掙扎,目光仇恨的死死盯著梅川景秀,因為他的腿就是在已經認輸後,被這個扶桑鬼子給硬生生的當眾碾斷的。
「就你,一個三寸釘般的侏儒,也敢自稱男人?真是丟了所有男人的臉。」
紫雀兒曾經是一族之長,地位崇高,處處受人尊重,哪裡聽過如此輕浮的污言穢語,俏臉一沉反唇相譏道。
「八嘎,死啦死啦的。」
梅川景秀長相其實還是很英俊的,但剛剛一米五出頭的身高卻是他最大的硬傷,也是他最恨被人提起的逆鱗,聞言頓時氣的暴跳如雷,伸手就抽出腰間的太刀,一步邁出竟然仿若瞬移般出現在了紫雀兒面前的半空中,手中的太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這一擊疾如奔雷,快若閃電,很多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閃亮的刀光就奔著紫雀兒的額頭劈下。
「住手!」
「小心。」
「快躲!」
「卑鄙,小鬼子竟然無恥的偷襲。」
「扶桑小鬼子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陰險的要死。」
「哎!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就這樣死了。」
……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義憤填膺的大罵扶桑鬼子無恥偷襲者有之,厲聲喝止者有之,搖頭惋惜遺憾者亦有之……
只是毫無例外,沒有人認為紫雀兒會在這無恥的近乎偷襲中還能活下來,特別是夏侯等人更是目眥欲裂,恨不能以身代之。
面對所有人的怒罵,加藤木卻沒有絲毫動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若是沒有得到他的授意,梅川景秀又怎麼可能會擅自出手?
他雖然自大,但卻並不狂妄,丁寧敢接受他的挑戰,自然不會毫無準備的送死,所以,他才會故意讓手下出手斬殺丁寧最親近的人來激怒他。
這樣做一是能在安平武道界立威,揚天照神宮的之名;二是藉此來激怒丁寧,人只要憤怒,在戰鬥中就難免就會露出破綻,到那時,就是他斬殺丁寧的最好時機。
「三寸釘就是三寸釘,蹦的再高也依然無法掩飾你是個醜陋侏儒的事實。」
紫雀兒幽幽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嘈雜的現場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霍然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之前還威風凜凜宛若無敵殺神般的梅川景秀此刻眼珠凸出,高舉著太刀如同泥雕木塑的雕像般懸在空中腳不挨地動也不能動,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和無法置信。
一隻纖細修長的玉手正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紫雀兒明明是很苗條很窈窕的女人,可在梅川景秀的心裡,此刻卻仿若一座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山,讓他發自靈魂的感到顫慄。
「放開他,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加藤木臉色鐵青,陰惻惻的威脅道。
他沒想到丁寧的女人竟然也是個高手,雖然梅川景秀只是自己的一條狗,但卻是條很好用還能咬人的狗,此刻面臨死亡的威脅,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但他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對一介女流之輩出手,只能出言威逼一番了。
咔嚓!
話音未落,紫雀兒就輕描淡寫的微微一用力捏碎了梅川景秀的喉骨,還順手拍了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