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門!」
前方突然閃現一支身披厚甲,騎乘黃金巨象,足有上萬人的隊伍。
領頭的赫然是老熟人熊烈,手中揮舞著一對巨大的鐵錘,威風凜凜的擋住了丁寧等人的戰隊,臉上帶著得意的獰笑,猖狂的道:「身為大都統,竟然以身涉險,我該說你蠢呢?還是該佩服你的勇氣?這下我看你往哪裡跑。」
「擋我者死!」
丁寧絲毫沒有減速,悍然沖向熊烈,手中雙獠化為一道巨大的刀芒,用力斬下。
熊烈臉色一變,舉起雙錘想要擋下,奈何他的雙錘雖然是相當不錯的礦石打造,但在神獠這樣的神兵利器下竟然如同豆腐般被直接切成兩半,啪的一聲跌落在地。
踏踏踏!
丁寧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紅毛犼直接跟熊烈擦肩而過,雙獠在空中一個揮舞,劃出一道恐怖的圓,切瓜斬菜般破開周圍重甲熊軍的厚甲,一顆顆碩大的熊頭飛上半空,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的驚懼之色。
「好快的刀!」
端坐在黃金巨象後背上半天沒反應的熊烈突然張口吃力的說了一句,隨即額頭上出現了一道血線開始快速的向下蔓延。
噗的一聲,整個人連同胯下的黃金巨象竟然詭異的分成兩半,五臟六腑嘩啦啦的淌了一地。
周圍的重甲熊軍這才反應過來,驚駭欲絕的看著熊烈的屍體,丁寧的刀竟然恐怖如斯,硬是把熊烈連著坐騎一起活生生的劈成了兩半。
把路擋的水泄不通的重甲熊軍怕了,下意識的向兩旁散開,根本不敢阻擋丁寧這個殺神的道路,烏壓壓的狼騎沿著這條讓開的路,肆意張狂的揚長而去。
前方,本來看熊烈沒有擋住丁寧,率領著一支隊伍正想要上前阻攔的敖屠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生出濃濃的懼意,腳下的動作為之一緩,他和熊烈實力相當,熊烈都被丁寧一刀給宰了,他可不想上前送死。
就是這麼一緩,丁寧從容的率領著狼騎呼嘯而去,徹底擺脫了追兵,安然返回己方大營。
「戰神無敵,狼騎威武!」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高喊了起來,隨後數百萬大軍齊聲高喊,聲浪直衝雲霄,久久不息。
迎著戰友們夾道歡迎,那種炙熱艷羨的眼神,狼騎們下意識的昂首挺胸,臉上帶著驕傲自豪之色,這是屬於戰神的榮譽,也是屬於狼騎的驕傲,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各位安靜!」
丁寧手一揚,嘈雜的戰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狂熱的看著他,等候他發布命令。
「狼魁,清點人數,算算我們折損了多少兄弟!」
丁寧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跌宕起伏的心情,沉穩的問道。
「大都統,十萬狼騎個個帶傷,重傷的兄弟一萬三千兩百人,犧牲的兄弟共計八千四百九十二人。」
狼騎軍統領狼魁很快報上來一個數字,眉宇間閃爍著興奮的神采:「根據軍情觀察員大約估算,此次我們共計殺敵七萬六千三百四十二人,傷敵無法統計,估計最少在兩萬之數。」
「什麼,竟然殺了這麼多敵人?」
「天啊,太強悍了,這是大捷啊,基本上一比十的戰損比了。」
「大都統果然是戰神下凡,首戰告捷,還是前所未有的大捷!」
……
陣營里瞬間炸開了鍋,他們只知道浪騎殺人無數,應該殲敵不在少數,但這個數字一出來,還是讓眾人為之震驚而振奮。
與眾人的興奮不同,丁寧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明知道戰爭沒有不死人的,犧牲肯定在所難免,但一聽到還是死了將近萬人,他的心裡就沉甸甸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次突襲是他隨機應變而臨時發動的,也算是一次任性妄為,雖然最終取得大勝,但一想到那些犧牲的兄弟,他的胸口就覺得悶的慌。
「鐺鐺鐺!」
韓思吉兩戰兩敗,雖然很不甘心,也不得不鳴金收兵,最讓他頭疼的是熊烈的死,他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白熊王暴怒的責難呢。
翼人族陣營,丁寧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狼魁的肩膀:「兄弟們辛苦了,把重傷的兄弟全都送去醫療院,我親自給他們治療。」
「大都統,您已經很累了,就歇著吧,讓醫療官給我們療傷就行了。」
「是啊,大都統,您能帶著我們活著殺回來,取得了大勝,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不用再麻煩你了。」
「大都統,您作為開路的尖刀,才是最危險最辛苦的一個,趁著暫時沒有戰事,好好休息吧!」
「是啊,下面的戰爭還指望您來指揮呢,我們的命賤,可千萬別為了我們耽誤了正事啊。」
……
一群狼騎兵傷員七嘴八舌的說道,竟然全都拒絕了他的好意。
看著那一張張真情實意的臉,丁寧心裡一酸,眼淚險些沒掉下來,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麼是袍澤,什麼是可以把後背交付給對方的戰友,這就是所謂的戰友情嗎?
丁寧做了個深呼吸,紅著眼圈故作發怒道:「別特麼的跟我廢話,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絕不會看著你們受苦的,別婆婆媽媽的了,這是軍令!」
「是,大都統!」
狼騎們見丁寧連軍令都搬出來了,只能無奈的接受,但個個心裡都暖洋洋的。
這些狼騎,修為普遍不高,也不是疾風狼族的直系族人,說白了,他們其實就是疾風狼族血統不純而纂養的私軍。
沒有戰事時,他們就是血統高貴的疾風狼族家中的奴僕,有了戰事時,就成為了衝鋒陷陣的戰士,比炮灰也強不到哪裡去。
雖然他們極為驍勇善戰,但每次戰爭的戰損比都高的驚人,沒有任何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丁寧身份高貴,不但以身犯險,衝鋒在第一線,還把他們當做真正的兄弟看,這份關懷與厚愛,讓他們感動的無以復加,有感性的甚至偷偷的轉過身去擦掉眼角的淚花,再轉過來時已經笑容滿面,只有紅紅的眼睛泄露了他們內心的真正情感。
丁寧忙碌了很久,把每一個重傷的狼騎都治療完畢後,依然不肯罷休,把輕傷的狼騎也全部治療一遍後,才肯回去休息。
好在妖國就這點好,只要不死,又捨得用珍貴的藥材,斷臂重生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些本已經殘疾的狼騎兵,在發現丁寧給他們使用了珍貴的藥材讓斷肢重生後,更是感動的涕淚橫流,對丁寧愈發的忠心耿耿。
要知道,每次戰爭,不知道有多少狼騎變成殘疾,只能默默的度過餘生,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會捨得花費高昂的代價來給他們療傷呢。
他們卻不知道,丁寧在衝鋒陷陣的時候可沒閒著,戰場上那麼多具屍體,每一具都是煉製丹藥的好原料,他又怎麼可能會視而不見呢。
在他的儲物戒中,妖獸屍體可是堆積如山,能夠煉製出的療傷丹藥,足夠供應整個軍團所需了。
「你還蠻會收買人心的啊?」
丁寧剛回到大都統專屬的休息房間,孔蕾就笑吟吟的道。
「這和收買人心無關,他們是跟隨著我去冒著生命危險殺敵的,我既然無法把所有人都活著帶回來,那就盡力對能活下來的好一點,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丁寧微微皺眉,心裡感到很不舒服,他為狼騎療傷,純屬發自本心,根本不含任何功利性。
見孔蕾滿臉不信的表情,丁寧莫名的一陣煩躁,那之前讓他神魂顛倒的絕世容顏似乎也變的面目可憎起來,沒好氣的揮手道:「你愛信不信,像你這樣身嬌肉貴,從不知道底層人員生活艱苦的千金大小姐,哪裡懂得什麼是情誼,我累了,你出去吧。」
說完,也不看孔蕾那難看的臉色,轉身上了床,閉目假寐。
「哼!我怎麼就不懂情誼了?」
孔蕾緊咬著下嘴唇問道,可丁寧根本不搭理她,這才氣哼哼的跺了跺腳,轉身走了出去。
剛出房間,就看到兩名戰士迎面走來,嘴裡還小聲的說著什麼,孔蕾心中一動,悄然藏在房間門後,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大都統人可真好,不但身手高強,還對手下那麼關心。」
其中一名駝族戰士敬佩的說道。
「是啊,大都統那麼尊貴的身份,不但能和我們這些底層戰士同甘共苦,還對那些傷兵這麼關心,真是個好首領啊!」
另外一名羊族戰士感慨的道。
「哼,就那還有不少人說大統領是惺惺作態,想要收買人心,你說這些人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駝族戰士不忿的說道。
「收買人心?耗費海量的珍貴藥物來幫那些殘疾的低級狼騎來斷臂重生,別說不可能是收買人心,就算是收買人心我也認了,跟著這樣的首領,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羊族戰士冷笑著說道。
「我看有些人就是眼紅大都統神勇無敵,受咱們所有人的愛戴,才會在背後煽風點火,製造謠言,想要敗壞大都統的名聲。」
駝族戰士義憤填膺的說道:「大都統給狼騎療傷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全程幫忙,到底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一眼就能看出來,再說,以大都統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至於為了一群炮灰去耗費珍貴的藥物來收買人心嗎?」
「行了,別說了!」
羊族戰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散布謠言想要詆毀大都統的就是孔雀族的孔余。」
「孔余?他為什麼要詆毀大都統?」
駝族戰士不解的問道。
「你傻啊,你不知道孔余的身份啊?」
羊族戰士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身份?不就是個校尉嗎?」
駝族戰士滿臉懵逼的問道。
「笨蛋,他不光是校尉,還是孔彌議長的親孫子啊!」
羊族戰士怒其不爭的說道。
駝族戰士恍然大悟,隨即咬牙切齒的道:「這孔雀族也太卑鄙了,輸不起就玩陰的,真是無恥。」
「行了行了,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可千萬別昏了頭去自找麻煩,孔雀族勢大,可不是咱們能招惹起的,咱們一條爛命死了也無所謂,但要是給族裡惹來大禍那就是罪過了。」
羊族戰士輕嘆一聲,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