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打不過!」
丁寧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大喊道。
這老驢實在是太邪性了,速度快的出奇,不管他怎麼攻擊都打不到它,想躲卻躲不掉他的撅蹄子,每一次都能精準的踢到他腦袋上,從沒有一次落空過。
最邪氣的是以他的體質和恢復力,這樣的腫包分分鐘就能消除,可偏偏被老驢踢出來的大包,怎麼都消不下去,這讓他意識到老驢的修為層次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像,他可不想再找虐了。
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出來,老驢對他沒有惡意,否則以他的身手,想殺他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呦,不是挺硬氣的嗎?怎麼不打了?」
老驢得理不饒人,抱著膀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不是勇氣是愚蠢,你當我和你一樣腦袋被驢給踢了啊!」
丁寧嘴巴不饒人的回敬了一句,既然知道老驢沒有殺他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會對他客氣,不是他不尊老愛幼,而是這老驢實在是太氣人了。
「哼,小子,怎麼跟爺爺說話呢,被驢給踢了很丟人嗎?」
老驢一臉不善的盯著他,氣哼哼的說道:「能被爺爺踢那是榮幸,有的人就算求著爺爺踢他,爺爺還懶得動蹄子呢。」
「切,你這個老……」
丁寧不服氣的正要開口嘲諷他兩句呢,臉色突然變的極為精彩,到了嘴邊的話不自覺的咽了回去。
還別說,這老叫驢真沒說瞎話,他剛重聚肉身,魂體回歸,還不能做到完美融合,意識和肉身契合還需要一點時間磨合,結果被老驢暴打一頓後,身魂竟然迅速合一,腦袋上的大包也化為極為精純的能量融入他的身體,讓他瞬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丁寧,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啊!」
白熏兒紅著臉,捂著眼睛跺著腳嬌羞的喊道,只是烏溜溜的大眼睛卻從指頭縫裡悄悄的瞥了一眼……兩眼……好幾眼!
丁寧老臉一紅,周身血氣蕩漾,凝聚出一件血氣戰衣,這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熏兒,不好意思啊。」
「對了,丁寧,你剛才是怎麼了?你是突然出現的,還是……」
白熏兒雖然猜到丁寧可能是那堆爛肉凝聚而成的,但她怎麼都不敢相信,試探的問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還有什麼好問的,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自己親眼看到的都不敢相信。」
丁寧還沒有回話,老驢就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叫驢,你給老子閉嘴!」
丁寧現在身魂合一,覺得比之前強大了不少,膽子也壯了起來,覺得應該能和老驢一戰了,見他對白熏兒如此不客氣,頓時不滿的喝道。
「呦嘿,孫子,又欠揍了是不是,爺爺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
老驢勃然大怒,身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千萬個驢蹄子如同狂風暴雨般向丁寧頭上踩去。
「嘿,真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丁寧怡然無懼,身魂徹底合一後,他的神識已經出現了質的變化,不但可探查的範圍暴增到了百萬米,就連老驢那比閃電還快的速度在他的神識中也變的清晰可見。
只是,下一刻,自信滿滿的丁寧就悲劇了,他的神識是變強了,但肉身的反應速度卻根本跟不上神識,轉眼間就如同被萬雷轟頂,腦袋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大腫包,比如來還如來。
「啊呀呀,氣死我了,你這頭該死的老……呃!」
丁寧齜牙咧嘴的揉著腦袋怒吼著,卻被老驢一個側踢,踹的倒飛而出,狠狠的撞到山谷崖壁上,硬是印出個人形凹洞,片刻後才跟壁畫似的緩緩滑落。
「丁寧,你怎麼樣?沒事吧?」
白熏兒驚呼一聲,滿臉擔憂的跑上前去抱起緊閉雙眼的丁寧,失聲呼喊道。
「裝,繼續裝!」
老驢門清,撇了撇嘴沖白熏兒道:「這小王八蛋在裝暈占你便宜呢。」
白熏兒突然發現一隻祿山之爪不知道何時悄悄的搭在了她的翹臀上,頓時俏臉一紅,嬌嗔的跺了跺腳,伸手把丁寧丟了出去:「臭丁寧,你討厭,再裝人家就……就不理你了。」
「哎呦!」
丁寧裝不下去了,裝作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一臉無辜的眨巴著眼睛,齜牙咧嘴的揉著屁股滿臉悲傷的道:「怎麼了?我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暈過去了?是誰這麼狠心啊,趁著我昏迷不醒還把我摔到地上,屁股都快摔成兩半了。」
「切!」
老驢抱著膀子翻了個白眼,表達自己的鄙夷之情。
白熏兒氣哼哼的瞪了丁寧一眼,賭氣似的扭過去頭不理他,頭一次發覺這傢伙原來這麼無恥。
等了半天沒見丁寧有動靜,白熏兒好奇的轉身看去,這才發現他眼睛發光,直勾勾的盯著地面,似乎看到絕世寶藏似的。
沿著他的視線看去,地面上什麼都沒有啊?這讓白熏兒很不滿,不自覺的嘟起了小嘴,正要開口說話呢,卻被老驢滿臉嚴肅的制止。
白熏兒對老驢還是很敬畏的,吐了吐舌頭不敢出聲,心裡卻好奇的要死,丁寧到底在看什麼?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啊。
卻不知丁寧此刻陷入了感悟當中,輪迴路上走了一遭,讓他的神識強悍的不可思議,再加上他有升級版的天眼,白熏兒看不到的東西,他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老驢留下的腳印痕跡,在地面上組成一種奇特的韻律,別看老驢之前暴打他毫不留情,其實卻是在為他演示這一套身法武技。
別看丁寧擁有天鵬極速,速度快的超過音速,但在小範圍內的騰轉挪移里,天鵬極速根本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而老驢的身法武技能夠把丁寧揍的找不到北,可見這套身法是何等的強悍,為丁寧填補上了這一方面的空白。
丁寧看了好久,牢記住步法之後,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一個身影來回的為他演示這套步法,石人微微發燙,不停的推衍校正,將這套步法推衍到盡善盡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丁寧霍然睜開眼睛,眸中神光湛然,抱拳向老驢一拜:「多謝前輩授藝之恩。」
「小子,接招。」
老驢怪眼一翻,絲毫不承情,兩條後腿幻化出道道殘影,向丁寧踹去。
「來的好!」
丁寧不慌不忙,同樣幻化出一連串的殘影,向老驢發動的反攻,他知道老驢這是在給他餵招,讓他儘快融會貫通來熟悉這套步法。
一人一驢都快的出奇,幻化出道道殘影,讓被蒙在鼓裡的白熏兒看的目不暇接,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焦急的跺了跺腳:「怎麼又打起來了,就不能好好說嗎?」
可惜一人一驢正戰到酣處,哪裡捨得停手,丁寧由生澀到熟練,逐漸的反守為攻,漸漸和老驢持平,再到後來圓融無暇,竟然開始隱隱壓制老驢。
「不打了,不打了,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身影一閃,老驢退出戰團,氣喘吁吁的擺蹄子說道。
丁寧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閒的停手,只是腦袋上依然還是腫起了兩個大包,揉著腦袋齜牙咧嘴的道:「想得美,你說不打就不打了啊,除非你讓我踢兩腳還差不多。」
經過石人推衍校正的步法,明顯比老驢所傳的步法還要更勝一籌,若不是一開始不熟練,他也不會被老驢踢了兩腳,好不容易占據上風,這老驢見勢不妙說停手就停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踢吧,踢吧,老子就等是被驢踢了。」
老驢一臉無賴的說道,還閉著眼睛把腦袋湊了上去。
丁寧一頭的黑線,這個老無賴,真要是不還手他還真不好意思下手。
「好了丁寧,別得理不饒人了,前輩人很好的。」
白熏兒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攔住丁寧,嘟著小嘴,一副唯恐丁寧真下手的模樣。
丁寧見老驢在白熏兒背後沖他齜牙咧嘴的做鬼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他哭笑不得。
別說白熏兒說情,就算她不開口丁寧也不可能真去踢老驢兩腳啊,畢竟再怎麼說,老驢也對他有傳藝之恩。
順勢拉起白熏兒的小手,義正言辭的說道:「你說什麼呢?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嗎?」
老驢接話接的十分順溜,讓丁寧恨的牙直痒痒,狠狠的瞪著他,這個無恥的老驢,忒不是東西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吧!」
白熏兒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不由好笑的搖頭道。
「對了,老傢伙,這步法叫什麼名字啊?」
丁寧懶得跟老驢計較,岔開話題問道。
「獨步天下!」
老驢牛氣哄哄的說道。
丁寧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雖然這步法是很牛叉,但要不要取這麼個誇張的名字啊!
「嘿,小子,你還別不服氣,我這套步法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步法,本名叫做天鵬八步!」
老驢翻著怪眼,得瑟的說道:「我嫌太沒氣勢,所以才改名叫做獨步天下。」
「切,還天龍八部呢……呃?你說什麼?天鵬八步?」
丁寧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即想到了什麼,臉色為之一變,心不由的砰砰直跳,難道這步法是根據金鵬的身法改編而來?
「天鵬八步,你沒聽錯!」
老驢跟人似的躺在草地上,嘴裡還叼著根野草,兩隻前蹄放在腦後當枕頭,還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隨口回答道。
「呃!」
丁寧愈發覺得老驢莫測高深了,從第一次跟他動手到現在,老驢都沒有施展過任何法力,全憑著肉身力量和步法在跟他作戰,讓他根本看不透老驢的修為到底在什麼層次。
「對了,這個給你!」
老驢隨手把黑色石碑扔給了他,丁寧的臉色變的愈發古怪起來,自己識海里有一塊石碑了,這塊兒石碑又是從哪裡來的?
凝神看去,只見手中的黑色石碑上空白一片,沒有任何陣紋存在,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識海里的石碑不是這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