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芝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尖叫出聲,她捂著耳朵驚恐的望向門外,便見滿身肅殺之氣的容錦立在門口,玄色大氅襯得他容顏極冷,凜冽殺氣撲面而來。
「容錦!」蔣弦鳳眸沉,沒想到容錦竟會突然出現,好事被攪使得他亦無比震怒。
「青鳶在哪?」容錦開口徑直問道,眸底隱隱閃爍著即將失控的殺意。
「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有什麼資格跑到我這裡來找……」
蔣弦話音未落,容錦便已揮劍劈下。
「啊!!!世子!」
容錦這一劍沒有任何力量的收斂,裹挾著真正的殺意,就連不懂武的顧念芝都能察覺得出,容錦是真的想要殺了蔣弦。
既然蔣弦不肯交代,那他便殺了蔣弦慢慢去找。
蔣弦一直提防著容錦,是以這一下閃身避過,可容錦出劍極快,未等蔣弦站穩身形便又揮出了第二劍。
這一劍劃破了蔣弦的左臂,好在他也順勢摸到了牆壁上懸掛著的佩刀。
刀光劍影在狹小的屋內交錯共舞,錚鳴的金屬碰撞聲令人頭皮發麻。
顧念芝雙手環著腿,瑟瑟發抖的坐在軟塌上身體蜷縮成一團。
她不曾見過這等場面,此時已被嚇得六神無主。
蔣弦的身手在京中可算翹楚,可容錦的一招一式是在戰場上冒著生死砍殺敵人所得,大開大合沒有一點虛招,每一下都裹挾著內力。
一開始蔣弦還算遊刃有餘,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手臂逐漸發麻,不似最初那般靈活。
倏然,一道冷光自頭頂閃過,蔣弦橫刀去擋。
只聽「叮」的一聲,蔣弦手中的寶刀竟被生生斬斷,斷裂的刀劍扎進了蔣弦肩窩,大紅色的浸泡瞬間暈染出一片暗紅色的痕跡。
蔣弦負傷吃痛,而這時容錦一腳正中蔣弦心窩處,蔣弦的身子飛起重重砸在牆壁上才又摔落在地。
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氣,可容錦沒有收手的意思,長劍逕自劈下。
趕來的蔣夫人看到這一幕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寧昌侯更是聲嘶力竭的讓容錦住手。
可戰神之怒又豈是能隨意平息的,容錦此時心裡再無其他,蔣弦既不肯說便殺了他,再將寧昌侯府掘地三尺。
「不要殺世子!」方才被嚇得縮成一團的顧念芝竟突然飛撲過來,她畏懼容錦的威嚴,但更害怕失去蔣弦。
她抓住容錦的大氅,慌忙道:「我知道二姐姐在哪,求您不要殺世子!」
「你閉嘴!」蔣弦臉色蒼白,咬著牙關狠聲制止。
容錦冷眼掃過,抬腳狠狠碾踩在蔣弦的傷口上。
蔣弦悶哼出聲,硬是咬著牙沒喊出聲來。
顧念芝見狀心如刀絞,生怕容錦會殺了蔣弦,連忙跌跌撞撞的跑到箱子前,「二姐姐就在這,她只是暈倒了,並未受傷……」
箱蓋掀開,箱子內躺著一身著紅色嫁衣雙目緊閉的美人。
容錦瞳孔一縮,再也顧不上半死的蔣弦,忙小心翼翼的將顧青鳶抱出來。
寧昌侯看到眼前一幕驚駭不已,怪不得靖安王今日如同瘋了一般,原是奪妻之恨。
他萬沒想到蔣弦竟敢做出這等強搶准王妃的荒唐事,此事若傳出去,陛下也不見得會饒過他們。
他當初便好奇為何兒子會看上顧家這個不起眼的三小姐,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今日鋪路。
寧昌侯最欣賞的便是蔣弦的果斷有魄力,認為唯有這樣的男兒才能讓寧昌侯府永遠興盛,但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這簡直是狂妄不知生死。
蔣弦自小便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他想要的東西從無失手,無論是聖寵還是權勢。
可唯有顧青鳶身上,他嘗到了挫敗。
他不甘心。
即便明知此舉冒險,他亦要去爭去搶,他得不到也不想讓別人得到。
寧昌侯眼珠一轉,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道:「王爺,此事的確是我們侯府不對,但您當眾執劍闖入我侯府亦是不合規矩的。更何況眼下長寧縣主在此,此事若鬧大隻怕於縣主名譽有損,不如我們各讓一步,便讓此事當做一個誤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