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爬灰

  蔣弦推開房門的瞬間,在場的年輕兒郎們簇擁爭搶著向前。

  他們雖隱隱知知曉了屋內場景,但由於有蔣弦這個瘟神把門,是以他們未曾親眼瞧見。

  如今那扇門終得打開,他們自要一見。

  「別急別急,本世子的鞋都要被你們踩掉了!」祁安最好八卦,一向熱衷打探別府後院瑣事,尤其好男女情事。

  如這等爬灰之事更是難得一聞,此時也顧不上貴公子的風度,隨著眾人一擁而進。

  今日這個熱鬧若瞧不到,有生之年可能就再也趕不上了。

  反倒是永平侯夫人和顧夫人被人潮攔在門外,一時不得見其屋內場景,只能在屋外干著急。

  這時只聽屋內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這一聲直衝雲霄尖銳刺耳。

  「這是寶瑜的聲音!」顧夫人心中一驚。

  她只以為顧寶瑜遇到了什麼危險,為母則剛,竟一舉推開了簇擁湊熱鬧的年輕公子們,硬生生擠了進去。

  寶瑜是她最疼愛的孩子,自己在她身上傾注了最多的心血,而寶瑜也的確不曾讓她失望。

  「寶瑜別怕,娘在這!」顧夫人焦聲急喊道。

  可當她擠開周遭所有人看清眼前的畫面,頓時只覺腦袋嗡鳴一聲只剩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思考和行動力。

  床榻上有一對近乎全裸的男女,兩個白花花的身子上還殘留著歡好的痕跡,女子雪白的腰腿間有幾塊淤青,男人的後背則有幾條女子的抓痕,無不顯示著方才的戰況何等激烈。

  顧寶瑜原本正沉浸在愉悅之中,整個人暈暈沉沉猶如飄蕩在海浪之上,正當人生不知幾何時,一睜開眼突然看見了滿屋子的男人。

  而壓在她身上的永平侯正忘乎所以,尚不知情。

  顧寶瑜承受不住現實的刺激,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永平侯慌忙穿上衣服遮醜,卻全然忘了顧寶瑜,任由她赤裸裸的躺在床榻上被人圍觀。

  祁安本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擠,可當看到屋內的淫亂的場景後反是別開了頭。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但更多人的則是抱著一種占便宜的態度,眼中噙滿惡意的端詳著顧寶瑜的身體。

  這女人的相貌卻算不上拔尖,但身材卻委實不錯,前凸後翹肌膚雪白,難怪永平侯會難以自控。

  顧夫人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呆傻傻也全然忘了上前幫顧寶瑜遮擋。

  即便親眼目睹,她也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公公兒媳爬灰,這真是塌天大禍啊!

  顧夫人眼前一花,直愣愣的摔倒在地。

  永平侯夫人擠到一半,聽到有人喊顧夫人暈過去了。

  她心中嗤笑一聲,虧得還是一府當家主母,心性竟然這般脆弱,簡直不堪一擊。

  當她撥開人群時,第一眼看到的是赤條條的顧寶瑜。

  她心中大怒,這賤人竟敢在府中偷人,難怪玉兒被氣昏了過去,她定要將這對姦夫淫婦一同浸豬籠!

  下一眼她看到了正在系腰帶的永平侯。

  永平侯夫人:「!?」

  侯爺為什麼在這?他為什麼在系腰帶?

  她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是顧寶瑜沒錯。

  難道說方才在這間屋子裡歡好的人是……侯爺和顧寶瑜!

  公爹和兒子的女人在這裡亂倫,還被眾人捉姦在床!

  「啊!!!」永平侯夫人捂著快要炸裂的腦袋,兩眼一翻也暈倒在了地上。

  屋內奚笑聲不止,顧青鳶沒去看那辣眼睛的畫面,但足以想像得到場面之勁爆。

  在方才顧寶瑜出言為難她時,她便趁機在顧寶瑜的果子酒里添了點料,當初她如何算計迫害的四妹妹,自己便全封不動的討回來。

  至於永平侯那處,自是蔣弦的手筆。

  「二姐姐!」顧寶釵眼裡儘是驚訝錯愕,「是顧寶瑜……和永平侯。」

  顧青鳶融融一笑,溫聲道:「我先前便與你說過的,惡人一定會有惡報,他們必須為自己惡行付出代價。」

  顧寶釵鼻子一酸,慌忙低下頭。

  她原以為自己所受的委屈只能一輩子憋在心裡,對方是個侯爺又素有君子清名,她根本沒有辦法扳倒這座大山。

  她原以為這會是自己一輩子的夢魘,可如今二姐姐替她驅散了迷霧,還給了她一片淨土。

  「二姐姐,謝謝你。」顧寶釵抽噎著呢喃道,聲音細不可聞。

  顧青鳶溫和一笑,抬手摸了摸顧寶釵的頭,「仔細瞧著吧,好戲還未落幕呢。」

  永平侯此時驚惱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居然格外動情以至於失了分寸,更未曾想過自己爬灰之事竟會曝露天下。

  眼前之事已不是他三言兩語便能解決的了,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不想再去面對周遭那如刀子一般戲謔的眼神,還有魔音一般的嘲笑聲。

  永平侯心如死灰,他的名聲他的前程全完了,大廈傾塌他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永平侯強忍著湧上喉口的血腥大步疾行,可方出屋門便被蔣弦抬手攔住。

  「蔣弦,你想做什麼?」永平侯府咬牙切齒的道:「此事可關乎我們兩家榮辱!」

  蔣弦眸光陰冷,「你犯下的醜聞與我蔣家何干,難不成是我蔣家逼著你爬灰不成?」

  眾人鬨笑出聲,蔣弦語氣沉冷的一字一頓道:「永平侯,你我之間還有仇怨尚未清算!帶上人來!」

  南凜提著一蓬頭散發的婦人走上前來,永平侯眯著眼睛端詳著婦人,瞳孔猛然一縮。

  這不是給蔣蓉接生的穩婆嗎?

  她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