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瑜早就不想再做妾了。
可蔣蓉身世比她好,又有霸道的父兄為靠山,有蔣蓉擋在自己眼前,她一輩子也別想有出頭之日。
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她!
顧寶瑜心裡本還有些猶豫,畢竟她還沒做過害人性命之事,又怕一時不小心禍及自身。
可顧念芝的婚事著實刺激到了她,再加上那日被蔣弦羞辱更讓她心中恨意深濃,也讓她做了先前一直猶豫不決之事。
她清楚只憑自己一人之力根本動不了蔣蓉,先不說她近不了蔣蓉的身,便是除掉了蔣蓉她也難脫干係。
最好的方法便是借刀殺人,而永平侯便是那把最好用的刀。
永平侯是個人精,他一心想借蔣家的勢,即便他們兩人有了首尾,他也不會為了自己放棄權勢。
所以她只能拉永平侯下馬!
她故意設局引蔣蓉看到她和永平侯親熱,公公和兒媳爬灰不管放在哪家府邸都是滅頂的醜聞,更何況是對於永平侯這等重顏面的偽君子。
一如她想像中那般,永平侯即便氣惱無比,卻也只得乖乖除掉蔣蓉。
曾經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蔣家女,而今像一條死狗般躺在血泊中,任由她俯視鄙夷。
這是她第一次嘗到血腥的滋味,恐懼驚慌後帶給她的只剩興奮,好似初嘗鮮血的野獸。
永平侯冷眼看著顧寶瑜,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野心和瘋癲,「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也有這般魄力。」
顧寶瑜牽唇笑了笑,她似乎在這一瞬間便褪去了少女殘存的天真,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後宅婦人。
殺人不眨眼,自私而冷血。
「侯爺,我求過您許多次的,可是您就肯不心疼人家。我好歹也是顧家的嫡長女,焉能委身給人做妾。您不幫我,我就只能自己來做了。」顧寶瑜雙手划過永平侯的肩膀不斷下移,摸索著永平侯的胸膛。
「我知道侯爺捨不得蔣家的權勢,但我的三妹妹即將要嫁給蔣弦為妻,我如今已是永平侯府的人,自與侯府一條心,侯爺仰仗我也是一樣的。」
顧寶瑜先是引他入局,而後又以利誘之,她如今的嘴臉與後宅那些婦人毫無區別,身上已開始散發出腐朽和逐漸衰老的氣息。
這樣的女人即便尚且年輕,卻也會讓人大失胃口。
不過好在他又有了新的獵物。
永平侯拂開顧寶瑜的手,他站起身神色清冷,斂眸問道:「人在哪?」
顧寶瑜暗自勾唇一笑,她就知道男人永遠逃脫不了美色。
她心知永平侯會因此怪罪她,所以才會將顧寶釵帶來府中。
只要滿足了他的欲望,他便想不起來怪罪自己,而她也能從中抽身。
至於顧寶釵……
顧寶瑜眼底一片冷漠,那個死丫頭也是個拜高踩低的主,如今見顧青鳶勢盛眼裡便只有那個小賤人,全然不將自己這個姐姐放在眼裡。
既如此,她也沒有必要將她當妹妹看。
侯爺的貴妾,也不算辱沒了她!
「我還為侯爺準備了好東西助興呢!」顧寶瑜拿出一壺果子酒遞給永平侯,幽幽笑道:「我那四妹妹性子潑辣,莫要傷到侯爺才好。」
永平侯接過酒壺,挑了下眉,譏諷冷笑,「籌備如此周到,你還真是個負責的姐姐。」
看來今日的計劃她早已籌謀多時,絕非臨時起意。
他雖不滿被人算計,不過於他而言倒也沒多少害處。
而此時顧寶釵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暖閣中,她將桌上的瓜果蜜餞都吃了一個遍,不滿的嘟囔道:「大姐姐到底在做什麼,居然讓我等她這麼久,真是討厭。」
她等得實在無聊,正準備起身離開,暖閣忽然走進來一人。
見對方是個男子,顧寶釵先是驚慌一瞬,在看清來人才放下戒備,「見過侯爺。」
之前父親來信急需錢財,是侯爺給了她銀錢,這恩情她一直未忘。
後來偶然見過侯爺幾次,對方也是文質彬彬溫潤謙和,是個很和善的長輩。
永平侯端詳著眼前的少女,尚未及笄的少女肌膚晶瑩,是那種肉眼可見的緊緻,撫摸揉捏起來滋味一定美妙極了。
還有少女那纖細的脖頸、柔軟的身段無不充滿了青春的活力,但更吸引人的還是她臉上那不諳世事的單純。
讓人想要占有、破壞,想看她啜泣、求饒!
永平侯眼底欲色濃厚,恨不能立刻將眼前的少女囚禁入懷。
顧寶釵一直沒聽到永平侯說話,不禁好奇抬頭。
永平侯連忙掩下眸中深色,溫和笑道:「快坐吧,無需多禮。我方才讓寶瑜去取些東西,想必她很快就能過來尋你。」
顧寶釵本來想走,可長輩既然開口她便不好拒絕,便乖巧的坐了下來。
「你和寶瑜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永平侯為了讓顧寶釵放鬆警惕,隨口與她閒聊起來。
顧寶釵皺了皺眉,若不是母親非要她來,她才不願和顧寶瑜身處同一屋檐下。
但家醜不可外揚,她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永平侯笑了笑,「你是寶瑜的妹妹,便也算自家人,你在侯府便安心住著不要拘謹,想去哪裡玩隨意就好。」
「多謝侯爺。」顧寶釵心無防備笑著應下,心想永平侯可真是個好人。
永平侯勾了勾唇角,抬手為她倒了一杯酒。
顧寶釵忙道:「侯爺,我不會喝酒。」
永平侯溫聲道:「無妨,這是果子酒,就連小孩子也可以喝,入口甘甜,你試一試。」
顧寶釵嗅了嗅杯中的酒水,發現果然沒有什麼酒味,再看永平侯對她笑容溫和,顧寶釵便也不再拒絕,舉杯將酒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