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文子的狀態也稍微好轉了一些,而小影在喝過三次天地調配的湯藥後,屁股上的大水泡,也漸漸的小了許多。
因為這事,讓小影重新認識了天地,這個她眼裡略顯神秘的小鬼頭,醫術卻比上官府中的醫師還要了不得。
小影親自到廚房幫文子熬了些米粥,端進來後先把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開口便輕聲說,「姑娘,趁熱吃些米粥墊墊肚子吧。」
「恩,我剛才確實有些餓了。」文子的肚子不太餓,可她不願意看到小影失望的表情,便假裝自己很想吃米粥的樣子,好讓小影覺得她能幫文子做很多事情,「聞著米粥的味道,肚子咕嚕咕嚕響個不停啦。」
「那姑娘一會兒就多吃些哈。」果然,小影看到文子這幅笑嘻嘻的模樣,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
小影先是把大瓷碗中的米粥盛出來,放到小瓷碗中,舉到嘴邊吹了吹,覺得熱度差不多了,才捧在手中走到床邊,「姑娘,這個米粥裡面加了些中藥,天天給的,說是對你的病有好處。」
小影現在把天地當成了半個神醫來看待,只要天地說的話不離譜不過分,她都能直接用耳朵聽進去。
「是嗎,那我得多吃些才好了。」經歷鬼門關一趟的文子,心態比以前又好了許多,看待問題也能樂觀些。
吃下小影遞過來的米粥後,文子接過小影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隨後依靠在床邊坐著,面帶微笑的看著小影開口問道,「小影,那些受傷的護衛怎麼樣了,可都有請人醫治?」
文子的腦海中,依舊寫滿那些被女臣打成重傷的護衛,一想到他們身上血粼粼的畫面,文子的心情就顯得有些低落。
「姑娘,該醫治的都請醫師醫治了。」小影表情有些躲閃,說話也沒說全,她並不想讓文子知道太多。
畢竟趕過去救她們的護衛,能活下來的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已經變成冰冷的屍體,永遠都無法繼續守護文子人身安危了。
「那就好。」文子一下子沒聽出小影的畫外意思,誤以為手上的護衛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療,也就不再繼續往這個話題說下去。
不過文子想起了女臣,這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讓文子的後背不由的開始發麻,「小影,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心裡的這個疑惑,一直存留在文子的腦海中,她雖然知道世間有太多奇怪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可對於女臣死而復生一事,文子需要太多可以合理解釋的理由。
「姑娘,這事已經上報給公子,相信公子收到消息後,會專門派人調查此事的。」小影也有這種困惑,可她也解釋不出更多的東西,之前的雙陰姐妹就夠軒轅破派出的人頭疼了。
「小影,我受傷的事情,你告訴他啦?」文子頓時一驚,她並不想軒轅破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免得到時候容易分心。
可是轉瞬間,文子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她身邊除了劉家原先的那些人,其餘的哪個不是軒轅破派過來伺候自己的,也就不繼續想這個令人頭疼的事實了。
「姑娘,這件事要是不告訴公子知道,等他回來,我們幾次跟在你身邊的人,怕是得脫幾層皮呢。」小影了解軒轅破的個性,以軒轅破對文子的重視程度,出現這種事情不稟報他,等待小影這些人的下場絕對很黃很暴力。
「他才不會呢。」話是這麼說,可文子此刻的眼裡,卻藏不住的幸福笑意,能被自己喜歡的人關注著,換個角度來說,也挺好的。
「對了姑娘,文縣老爺和師爺之前來過一次,你剛巧睡著了,也就沒讓叫醒你。」小影坐在文子身邊,把文子睡著時發生的事情說一遍,「還有姑娘你的大伯母和菊花姑娘,也過來瞧了兩次。」
劉氏帶著劉菊花過來,完全是出於關心和惦記,她們並不像鄭氏和小鄭氏那樣心狠歹毒,只是打從心裡希望文子能快點好起來。
「恩,得多謝他們的好心了。」文子笑著說完話,直接用眼睛看著眼前的小影,臉上湧出一股難以解釋的表情說,「小影,我好像、夢到我的娘親了。」
文子在睡著的時候,好似夢到了一個女子,看似三十出頭的樣子,樣貌十分端莊美麗,坐在她的床邊捂嘴小聲哭泣。
「姑娘,那肯定是夫人化作神仙,下凡來保護著姑娘呢。」小影伸手捏了捏文子的被角,防止風鑽進文子的被窩,「姑娘,要不等你病好了,我們去廟裡拜拜?」
「小影,你也覺得我有必要去廟裡拜拜嗎?」文子有些猶豫,她對親娘的印象很少,模糊到都記不得生母的容貌。
可是當夢到坐在自己床邊小聲哭泣的女子,她當下的反應是至親之人,而且是同她有著剪不斷關係的親密之人。
「姑娘,都說鬼神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去廟裡拜拜也沒損失。」經歷一系列的事情,讓小影的心態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她從冷酷無情的殺手,變成了心存感恩之心的侍女,變化不是一點點的大。
而從文子穿越過來之後,每個人都變了一些,而變化最大之一的人,絕對要數鄭氏這個劉家的女主人。
鄭氏聽到文子被人刺傷的消息後,高興的臉上笑容不斷,她趁著天黑無人的時候,偷偷的摸到了劉家二房之前居住的舊屋子。
過了一會兒,鄭氏在一處貼著符咒的地方蒙頭笑,她伸手把符咒捋順後,不由的感慨道,「這道士給的符咒,還真是管用啊。
而鄭氏此刻的一舉一動,被吃壞肚子半夜蹲茅房的劉菊花看到,她從鄭氏走去二房舊屋子的時候,就小心翼翼的跟著躲在暗處。
等鄭氏笑呵呵的樣子,心滿意足的離開後,劉菊花這才鬆了口氣,直接找到鄭氏停留的地方。
看到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貼著的符咒,氣的臉上的五官都變了樣,伸手一把把這張該死的符咒撕下來,小聲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阿奶這麼做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對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