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文子的話,軒轅破不免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他張開雙唇,直言不諱的問道:「為何?給我一個理由。」
「呵呵,小影、她是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人,放在我這裡,怕是屈才了。」文子沒有把話說的太直白,免得兩個人心裡留下不解的疙瘩,可她心裡不爽的情緒,卻怎麼都平復不下來。
「屈才?」軒轅破的黑眸露出一絲孤獨的寒意,他一直以為認定的事情,只要自己盡全力去爭取,結果不會同那人料定的一樣。
很多年前,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說他自己是看手相的算命先生,在替軒轅破看過手相後,直接斷言他的後半生會孤獨終老。
原本的軒轅破,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直接把白髮蒼蒼的老者的話,當成了狗屁不通的混帳話。
「恩。」文子艱難的點了點頭,她同小影已經相處出了感情,可正是因為這份友誼,讓文子必須得果斷的割捨不屬於自己的人,「小影留在我這裡用處不大,回到你那裡,興許能有番作為。」
「真是這樣嗎?」軒轅破看出了文子口不對心的說辭,他沒有直接點破文子的心思,卻感到有些難受,扎心的不舒服,「還是你覺得,我管的有些多?」
「我不喜歡現在的這種生活狀況,周圍都是你的人,走一步都得看你的臉色,活著好像籠子裡頭的鳥兒,一點自由都沒有,這並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文子抬頭直接盯著軒轅破的黑眸,一股腦的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不僅小影,我希望你能把周圍那些護衛,都請回去。」
「這些都是你的心裡話?」軒轅破感到無比的心痛,他的目的是為了文子的安全著想,卻沒想到惹來文子這麼大的氣憤和惱怒,「沒有小影他們在你身邊,你覺得安全麼?」
「沒有人是絕對安全的,但至少我能痛快的活著,不用像現在的現在,連個基本的人都算不上。」文子說著說著便哭起來,她多日一來久壓的情緒,一下子徹底的爆發出來,「大姐的小產的事,溫姐姐失蹤的事,還有許許多多的事,你都讓人瞞著我,我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大笨蛋大傻瓜,難道你不覺得嗎?」
「你……」軒轅破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文子會把事情想到這個極端的面上,在他的意識中,派人護著文子的安全,是天經地義之事。
怎麼搞得,一件尋常普通的好事情,到了文子這裡,卻變了味兒,成了一件上不了台面惹人不高興的事。
「這就是我想要同你說的,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見,往後,我們還是很好的合作夥伴。」文子雖然心如刀割,卻決議不去改變心意,遵從內心最深處的選擇,才不會辜負自己穿了一回。
「只是、合作夥伴?」軒轅破重複的問了一句。
「恩,只是單純的合作夥伴,也許這樣,我們都能輕鬆快樂一些。」文子十分艱難的說出話來,雖然她心裡有著無數的不舍,卻也只能選擇出自己更想要珍惜的東西來收藏。
「你想好了?」軒轅破此刻已經換了衣服面孔,那平淡、溫柔的俊臉上,早就寫滿了各種冰冷的寒意,好似被人鍍上了一層厚厚的霜,白的讓人看著有些晃眼睛,「不後悔?」
「恩,不後悔。」文子聽出軒轅破的言外之意,她自己已經把意思說的很明白,知道有些情感已經沒了後路,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撐下去,「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既然這樣,我就不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軒轅破說話的時候,單從聲音都能聽出他的不悅,黑眸更是折射出許多陰狠的情緒,手指的關節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不見。」
說完話後,軒轅破立馬拉長著臉,一腳把門踹開,大步朝外頭走去,還不忘做個手勢,讓藏在暗處的暗影下來聽候吩咐。
暗影看到軒轅破的手勢,立馬從暗處跳了出來,快速走到軒轅破身邊,低聲說了句,「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這裡的影子通通撤回去,順便和小影說一聲,往後就留在府里辦差,不用到這裡來了。」軒轅破用零下N度的寒意說著話,面上的表情更是難看極了,好似心在誰敢出來多說多問一句話,他立馬能讓不長眼的人從這個世界消息。
暗影畢竟跟隨軒轅破多年,聽出他目前的指令是帶著情緒上的怒火,也不敢多做一些無用功,只能點點頭應道,「是,公子。」
「哼。」軒轅破轉過頭,用黑眸朝文子所站的位置瞄了一眼,嘴角勾起的不滿足以說明他內心的不爽,「你,死定了。」
文子的決定,在軒轅破眼裡,變成了另外一種意識,好似她把身份尊貴的軒轅破給甩了,讓貴族的富家公子哥,成了下鄉農村小胖妞的玩耍的對象,自尊心上很受打擊。
文子聽到外頭漸漸消失的動靜,這才背靠著牆壁,身體慢慢的朝地上移去,她從來不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心會像是被人拿刀刮著痛,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小影聽到暗影的話後,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跑出來,她努力的讓自己臉上擠出一些笑容,好表示自己的不在乎無所謂,可眼神卻直接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小影回到屋子,簡單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隨後走到文子身邊,看著把頭埋起來的文子,哽咽的說了句,「姑娘,我、走了,姑娘往後多保重。」
「恩,你也多保重。」文子用力的壓抑自己想要抬頭的衝動,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能退縮,誰讓她在秘密基地中,看到了一個常人永遠都看不到的一瞬間呢。
在秘密基地時,文子把頭伸進了清澈見底的湖水中,在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閃過了一個淒涼無助的畫面,讓她直接艱難的下定決心,得同軒轅破保持一段距離,免得讓兩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可是當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只有風從窗戶吹過的聲音,讓文子一下子覺得孤獨無助,不免喃喃自語的說,「難道我這麼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