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到溫小雅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劉康土這下才徹底的死了心,一個未出嫁的大姑娘被歹人擄走,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康土哥,我大姐真的被人擄走了,都好幾日了,我爹他們找不到我大姐的下落,里正大叔和衙門也派人去尋找了,還是一無所獲。」溫小雅說著說著,眼淚便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在看到劉康土的一瞬間,徹底的奔潰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大姐她好端端,怎麼就被人給擄走了呢?」劉康土剛從外鎮辦事回來沒多久,他心裡還想著能辦完這件事後,提前同溫家人說一下,能不能把自己同溫小鍛的婚事提前些。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讓劉康土老是做噩夢,夢到溫小鍛滿臉血跡的朝自己大聲呼叫,可他的雙腳好似被人捆綁住,根本就動彈不得,更別說去救溫小鍛了。
「康土哥,我大伯背著我爹娘把我大姐賣給了隔壁鎮上的大財主,我阿爺和阿奶不讓我爹報官,後來事情捅到了衙門,結果當天晚上,我大姐人就不見了。」溫小雅用簡短的字眼,把事情同劉康土複述一遍。
「你大伯,他憑什麼這麼做,他有什麼權利賣你大姐?」劉康土眼裡露出恨意,他本來就極其不喜歡溫大這號人物,現在又得知溫大對自己的心上人,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對溫大的痛恨又加深了不少。
「我大伯早些時候把家裡摸了一遍,把家裡的戶籍本給順走了,他手上拿著我們家的戶籍本,這才把我大姐給賣掉。」溫小雅很能理解劉康土聽到這些事情時候的心情,他臉上流入出的憎恨,也是溫小雅當時的真實感受。
「那、會不會是你大伯,把你大姐擄走的?」劉康土直接說出自己的分析,他覺得既然事情捅到衙門,溫大肯定沒法正大光明的賣溫小鍛,這才用盡了下作手段,選擇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方式,來間接的賣掉溫小鍛呢?
「康土哥,我大伯已經失蹤好些日子了,人暫時也找不到。不過聽村裡的人說,他們並沒有見到我大伯回溫家村。」溫小雅當初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情況,可他覺得以自己大伯的性格,用卑鄙手段還可信些,這種直接擄走人的做法,他還沒到這個地步。
溫大雖然表面上看著肥胖的很,可礙於他常年不下地幹活,也缺少必要的鍛鍊,身體虛的很。
想要在大半夜擄走溫小鍛,這個年紀不小的女娃子,除了智取外,體力也很關鍵,以溫大虛弱的身子骨,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並且,溫父已經把溫大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那些人都說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溫大了,怕是溫大目前的情況也不樂觀。
「那、那會不會是隔壁鎮上的大財主呢?」劉康土立馬想出另外一個建議,希望自己的分析能用的上場。
「應該也不會,衙門已經派人問過了,大財主也派人回了話,說他們給了銀錢簽了官契,等官府斷案後,要麼給人要麼補償他們的損失,根本不需要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溫小雅對劉康土重複了一遍衙役的分析,這一點他們一家人都是認同的。
在某種角度上,隔壁鎮上的大財主是沒有必要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一來會損害大戶人家的聲譽,二來他們買人名正言順的,根本不需要做偷雞摸狗之事來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那、那到底是誰,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劉康土一下煩躁起來,他本來就心急文子中毒一事,現在又出現心上人被擄走一事,讓他身體和心裡都消化不了這些不好的事情。
「不過康土哥,我在屋裡找到了一個錢袋,裡面裝了二十多兩銀錢,應該是那歹人擄走我姐時留下的。」溫小雅覺得沒必要對劉康土隱瞞什麼,他可是大姐未來的另一半,肯定不會同這件事扯上關係的。
「二十多兩銀錢?」一聽這話,劉康土立馬從原先的心急如焚,變成了現在的慌了神,他早些時候才聽到自家大姐說,給了親爹二十多兩銀錢,怎麼現在又聽到差不多數字的錢數呢。
發現劉康土臉上露出異樣的表情,溫小雅便開口好心的詢問道:「康土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沒事。」劉康土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盡全力的想把自己腦海中不好的想像甩出去,他真的不太能接受最壞的打算,「對了小雅,那個錢袋子,能否讓我看一眼呢?」
劉康土為了不讓自己亂了陣腳,便主動提出想要看一看那個錢袋的樣子,如果樣子長得不一樣,那麼他就可以肯定同自己壞人身份的親爹扯不上關係。
目前,劉康土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把溫小鍛找回來,並且找到那名歹人,把他繩之於法。
「錢袋子已經交給縣老爺了,不過康土哥,那個錢袋子上面繡了些奇怪的圖案,像是動物,可是我瞧著又有些不一樣。」溫小雅憑藉自己的記憶,把錢袋子上面的特徵說出來,她在發現錢袋子的瞬間,能想到是找自己的爹娘,隨後讓溫父交給衙門。
一聽溫小雅口中說出這話,劉康土又開始慌了神,當他還住在老房子的時候,便看到文子花了許多奇怪的動物圖案,讓劉梅花繡花樣。
後來劉康土問過之後,才知道這些是十二生肖的圖案,劉梅花高興的把自己的屬相繡到一個錢袋子上,說是討個吉利。
「康土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身體一個勁的發抖啊?」看出劉康土不對勁的溫小雅,用關心的語氣詢問著話,她看著面色越來越不好的劉康土,心裡難免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我沒事,就是擔心你大姐,她這麼好的姑娘,歹人到底是存了什麼壞心思啊。」劉康土說話的時候都不太鎮定,他一面要同溫小雅說話,一面還得在心裡不停的說服自己,這件事肯定同自己的親爹扯不上關係。
可眼前種種跡象表明,劉康土的心一下寒到了谷底,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為自己不給親爹銀錢使,他便動了這個擄走溫小鍛的歹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