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文一聽溫大這幅腔調說出的話,心裡立馬反應過來,果然不出所料,眼前好吃懶做的男人,醜惡嘴臉還真是叫人看著厭惡的。
不過王慶文還是把面子工程做好,他笑著說,「哪裡的話,溫大兄弟太多客氣了,溫大兄弟也是自家人,我就實不相瞞了,哎,我這前段時候跑買賣,還賠了不少銀錢呢。」
王慶文看出溫大肚子裡打的鬼主意,他便見招拆招的跟著哭窮,反正王家有沒有錢,不需要從能不能借給外人錢來證明。
「哪裡,王大掌柜這是在同我謙虛呢,王家庫房有多少銀錢,這誰能不知道啊。」溫大笑呵呵的說著恭維王慶文的話,根本不把王慶文的哭窮當回事,他就是認定了王家人不敢也不會、對劉康土未來的准大伯,做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事。
「哎,不瞞溫大兄弟,這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壞,老說我們王家有座金山銀山,可家裡的日子哦,真的不如外頭傳言的那般滋潤了。」借著勁酒說完話後的王慶文,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上一口酒,繼續說,「來來,溫大兄弟吃吃,別客氣啊,儘管嘗嘗看。」
溫大聽著王慶文繼續喊窮的舉動,臉上露出一絲嘲笑,不過他表現的不明顯,卻估轉著綠豆小眼睛,話裡有話的說,「王大掌柜,外頭人傳的在不實,這一桌子好飯好菜終歸不假啊,我也當王大掌柜是兄弟,實不相瞞啊,這都好些日子吃不上雞鴨魚肉了。」
「那我一會兒讓廚房多準備些,順便讓人給溫二兄弟給送些去,東西是小,親戚情分可不能少。」王慶文就是不打算接溫大的話,喊窮之外還會偶爾假裝失憶,不管怎麼說,就是不會如了溫大的心思。
「不敢不敢,該麻煩王大掌柜了,我讓家裡的婆娘到鎮上買些,也是一樣的。」溫大笑呵呵的說上幾句,他目前還不敢也不想讓溫二知道自己上門打秋風,免得那逼急了咬人的弟弟,做出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情來,那計劃就得全盤落空了。
「那、來來,喝酒吃肉。」王慶文端起酒杯,敬著溫大酒,做出一副絲毫不知道溫大此行目的的樣子來,就是要讓溫大知難而退。
可溫大是臉皮厚到比老太婆納的鞋底都厚的人物,樹要皮但他可以不要臉,只要能把銀錢往自己口袋裝,讓他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都是允許存在發生的。
「王大掌柜,哎,我這都不好意思開口了。」溫大故作為難的表情,很是痛苦不堪的說著,「這次跑買賣,賠了家裡所有的銀錢,我家那婆娘,整日哭著喊著在家裡鬧呢,真是……」
「世上哪有穩賺的買賣,溫大兄弟賠錢也實屬正常,這家裡的婆娘要是不能體諒,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大老爺們可不敢慣著。」王慶文酒有些微醉,說出一些往日不會說的話,誰讓他心裡對溫大的媳婦,也是極其不待見的呢。
「這、這……」溫大聽到王慶文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反而顯得有些吃驚,他可是一直聽外人說,王慶文同他媳婦兩人的關係極好,來劉家村多日,都未曾見過兩人臉紅鬥嘴呢。
「呵呵,來來喝酒喝酒,婆娘要是不懂事,就讓她歸娘家待幾日,好好想清楚了再回來,也不遲哈。」王慶文故意做出情商不高的樣子,慫恿著溫大去收拾他的媳婦,誰讓溫大的媳婦,這個愚昧的潑婦,前些日子還在溫家村說文子的壞話呢。
「哈哈,我倒是想,就是……」溫大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他怎麼算都沒有料到,王慶文會對他說出這一番調教媳婦的話來,只能扯出謊話說,「王大掌柜,說來不怕你笑話,我這、這有些懼內呢。」
「哦哦,這、這……」王慶文有些始料不及,他真心搞不懂眼前厚臉皮的溫大,居然為了一些銀錢,連懼內的話都說得出來,「來來,喝酒喝酒。」
在男尊女卑的時代,通常男子是不會說出自己懼內的話,這樣的言語,十分有損作為一個男人的顏面。
睡飽後的劉康土,聽到屋裡人提的醒,便立刻打消了要出來會一會溫大的主意,畢竟在他眼裡,王慶文此舉的用意,多半是為了自己好。
吃著小廝端進來的飯菜,劉康土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思念溫小鍛,這些日子在外頭跑買賣,辛不辛苦另說,可劉康土老是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東西,感覺上怪怪的很不舒服。
也就是這時候,劉康土突然特別懷念那段到鎮上賣豆腐腦的時日,,每日可以賺些小錢,還能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憧憬的生活,畫面不正該是這個樣子麼。
劉康土身上的銀錢,被劉老二用各種花招給騙了過去,還欠了家裡一大筆的公款,讓劉康土心裡急的有些坐不住。
往日,得了工錢,劉康土會存一部分,在花些小錢,給家裡的弟弟妹妹還有溫家村的溫小鍛,買些像樣的小東西,看到她們高興的樣子,劉康土也會跟著開心。
可是現在,手頭一點銀錢都沒有的劉康土,突然覺得有些危機感,讓他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覺得未來並不像自己所想像中的那麼美好。
一切的改變,都要從劉老二回到劉家村開始,這一點上,文子也是特別同意和認可的。
劉老二,已經成了文子心裡的一根毒刺,不儘快拔去的話,文子會在潛意識中,覺得劉老二會給劉家帶來破壞性的傷害。
為此,文子放下小自尊,厚著臉皮同軒轅破說,讓他抽空查一查劉老二的行蹤,可以的話,怎麼處理都沒有意見。
不是文子心狠手辣,而是文子知道了太多關於劉老二的秘密,這些秘密,她覺得沒有必要告訴無辜的劉梅花等人,免得他們產生不好的印象,影響了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
而此刻的文子,卻一副頭疼的樣子,自言自語的口氣說,「哎,原本以為溫父溫母是好的,怎麼就漏算了溫大這個攪屎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