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舅母。」文子朝王張氏點頭笑了笑,隨後用沉著冷靜的表情,大聲的開口說著,「我劉文子在這裡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同李大山好過,並且同李大山好上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還會是誰?」趙春柳就是喜歡同文子作對,能讓文子過得不痛快,她心裡就格外的舒坦。
「你、你少裝了,明明同我好上了,這會兒不承認,算什麼混帳東西啊。」李大山著急的差點沒破口大罵,他吃下上官靜給的毒藥後,整個人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了。
「哼,我不著急,你們倒是急的跳戲了。」文子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甩給李大山一記大白眼,像眼睛這種比臭狗屎還討厭的敗類,她當日就不該讓周圍的暗侍手下留情。
「我跳、挑你娘的戲。」李大山的眼睛瞄到站在遠處的丑二,嚇得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也不知道怎麼的,見到丑二那好似會吃人的面容,就會嚇的頭皮發麻。
「急什麼,這不是才開場麼。」文子不急不氣的態度,好似這件事真的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並且大夥都在,觀眾都不用一一托人去找,倒也省了不少事呢。」
「劉家三閨女,有啥話你就直說,饒彎子算什麼回事,這李大山要是沒同你好上,那他到底同誰好上了?」村婦丙心急得知結果,便催促著文子說實話,別再用有一沒一的話,來吊著大家的胃口了。
「這還用說,自然是同我那貼身的丫鬟秋兒好上了唄。」文子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同李大山好上的人便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秋兒,也就是這齣戲的人證秋兒。
「我、我沒有,姑娘,你亂說。」秋兒一聽到這話,常年來被姑娘名聲重於泰山的舊俗毒害的她,立馬大聲的開口解釋,「我沒有同李大山好上,真的沒有。」
秋兒不想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一個姑娘的聲譽要是壞了,她自己嫁不出去不要緊,可是會連累到家裡的弟弟,害的他將來不好議親,找媳婦的話,秋兒會內疚死掉的。
「哼,秋兒,你昨兒不是才騙了我,偷摸出去見得李大山麼?」文子已經不打算對秋兒講仁義的大道理了,她做事的原則,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我……」昨兒確實出門見過李大山的秋兒,這會兒卻沒有底氣說假話,畢竟她昨兒得親自出門,把文子的貼身衣物,交給李大山。
「怎麼,心虛了麼?」文子打從心裡已經徹底的放棄秋兒了,或許是在秋兒決定要背叛自己的那一刻開始,文子心裡已經沒有多餘的位子,留給變了質的秋兒了。
「這……」看到秋兒被文子問的啞口無言,站在一旁的李大山也跟著著急起來,他轉動一下賊呼呼的小眼睛,立馬開口說,「是啊,昨兒秋兒是見過我,可不是幫你把定情信物,親自交給我的嗎?」
「是是,就是這樣的,我聽了姑娘的話,偷摸出了門,把東西親手交給李大山的。」緩過勁來的秋兒,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她心裡已經清楚的明白,自己今後都不可能得文子的原諒和信任了。
「哦?是這樣啊?」文子一早從暗侍那裡得知消息,知道李大山手裡的貼身衣物,正是眼前背叛自己的秋兒所有,便很是肯定的口吻說,「那這樣的話,為何不拿我自個的東西給李大山,反而拿了你的東西呢?定情信物這種東西,象徵著契約精神,我要是真的同李大山好上了,拿你的東西去定情,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吧。」
聽完文子的解釋,周圍的村民立馬有低頭小聲議論起來,這次的風向又轉向了針對李大山這一邊。
「不是我的,那東西是姑娘的,絕對不可能是我的。」秋兒的表情徹底慌亂起來,東西是她親自挑出來拿去給李大山的,中間沒有借與他人之手,絕對不可能出差錯的。
而這個時候,李大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才好,畢竟他昨兒從秋兒手上拿到的內衣裳,同目前放在桌上的鐵證,樣子看著有些出入。
「量一量不就知道了,人和衣裳都在這,哪個都跑不了。」文子笑著提議讓村裡的婦人去量一量秋兒的衣裳尺寸,這種羞辱,文子也想讓罪魁禍首之一的秋兒,能好好的嘗一嘗憋屈的滋味。
簽了賣身契,拿了主人銀錢的下人,就得一心一意的為律法上的主人效力,絕對不能出現一人侍二主的醜惡心態來。
「我、我,不是的,不是我的,真的同我沒關係,是我家姑娘,她才是同李大山好上了。」神經徹底錯亂的秋兒,伸手努力的做出不是的動作,她恍惚隨意亂飄的眼神,已經有些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有什麼好量的,這事不都擺明了,是劉家三閨女都李大山好上了,怎麼,想拿個下人出來頂缸,當我們劉家村的人好騙啊。」見局勢不太妙的媒人,趁機說出話來擾亂視聽。
「哼,秋兒可是簽過死契,由她爹娘收了銀錢賣給我們王家的下人,除非王家願意,不然秋兒這輩子都是王家的下人。」王張氏見狀後,立馬做出聲援文子的舉動來,「如果我家侄女真同李大山好上了,作為一個簽了死契的下人,為何要幫助李大山呢?」
「是啊,這樣就說不通了。」
「也對,哪有簽過死契的下人,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主子的?」
「除非是同自己扯上關係,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又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犯不著為了李大山這種貨色,把主家給得罪了?」
一時之間,村民人由剛才小聲的議論,慢慢的變成了大聲的討論,言論的矛頭,立馬指向了秋兒和李大山。
「恩,要是說著下人同李大山好上了,這會兒幫著李大山對付文丫頭,這個理倒也說得通。」
「只有這樣,這下人才能大大方方的當陪嫁,一同嫁過去,往後便能光明正大的同李大山好唄。」另外一個腦洞大開的村婦,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想來。
其中一個村婦在,在劉里正的示意下,快速的幫意識混亂的秋兒量了量內衣裳的尺寸,好了之後便大聲的說出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這個村婦還把量尺寸所用的工具,拿到周圍村民的眼前,讓他們仔細認真的看一看,自己並沒有說謊話。
「呦,還真是這下人同李大山好上了,兩人別是想合謀,陷害劉家三閨女啊。」
「是啊,我瞧著像是這麼一回事兒,李大山的手伸的夠長的嘛,他的心也真夠黑的。」
「這個李大山,為了騙錢騙人,還有啥是做不出來的,上回偷殺風水狗的事情,你都給忘了嗎?」
「是哦,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劉家村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敗類,臉都讓他們給丟光了。」
文子開口解釋幾句,便把村民的矛頭,直接指向了李大山,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李大山,好似在說:敢惹我,要你死的好看。
此刻的李大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而站在遠處的丑二,見事情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朝上官靜所在的位置走去,好第一時間同上官靜匯報消息。
「李大山,這會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黑著連的劉里正,真是對眼前的敗類李大山感到無比的厭惡,也十分心痛劉家村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混帳東西,「誣陷良家婦女,可是得抓到衙門判刑的。」
「是啊,這年頭騙銀錢都用上這種卑鄙的手段了,要是衙門再不管一管的話,往後指不定得出現什麼大的事情來呢。」
「這個大姐說的對,我們王家雖然不是什麼官宦人家,卻是也奉公守法之人,現在出現這種事情,怕是處理不當,影響不太好吧。」王張氏朝那位熱心的村婦笑了笑,順著村婦的話,把王家的態度擺出來,希望劉里正能給王家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聽出王張氏言下之意的劉里正,也不敢怠慢了劉家村的大戶,便一臉嚴肅的表情大聲說,「李大山,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是不是得到衙門走一趟,你才能說得明白?」
李大山在人群中找不到丑二的身影,又看著一眼蹲坐在地上顏面哭泣的秋兒,頓時沒了底氣,只能垂頭喪氣的樣子說出實情,「里正,這事是、是有人逼我、這麼做的。她給我下了毒,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一準沒命活不了。」
「哼,瞧著藉口找的多麼的清晰脫俗啊,騙騙三歲的小娃子還行,想用來糊弄這裡的人,怕是不太可能了吧?」文子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不會輕饒了李大山這堆臭狗屎,不殺一儆百的話,往後別人還真當自己是好拿捏的軟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