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你也別太……哎,都怪大伯母沒用,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劉氏無奈的嘆口氣,她個童養媳也不好直接和婆婆對著干,只能繼續說些寬慰的話:「文子,你阿奶是個疼晚輩的人,你得給她一些時間,梅花的事說不定還有的商量。」
「呵呵。」文子除了冷笑之外,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形容她此刻內心的表情,劉氏口中說的那一天,她怕劉梅花是等不到了。
難道真的只剩下分家這一條路可走了麼?
如果二房的幾個娃自覺主動的提出分家一事,態度強硬些,指不定這家也能分的了,可一想到這,文子就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歡被人捏著手裡玩弄的感覺,錢氏和小鄭氏的如意算盤,她怎麼肯如了有心之人的意呢。
劉梅花丟在河裡的東西不易泡太久,怕時間久了撿不到,於是乎文子當天晚上就找來劉康土和劉康地,把各種利與弊的結果與劉康土分析分析。
劉康地年歲小不太懂的分家的含義,他唯一想到的是如何能就自家大姐,而一旁聽文子把話說完的劉康土,卻沉默不語,糾結的表情透露了他此刻內心痛苦的掙扎。
「二哥,你別不說話,到底啥意見,說出來大家也好商量一下。」文子見劉康土長時間的沉默,性子急的她,只能用催問的方式來得到答案。
劉康土並不傻,文子說的話他心裡明白的很,現在二房主動提出要分家,能分到手的東西怕是少之又少,加上給自家大姐請道士得花錢,萬一到時候養活不了弟弟妹妹,自己餓肚子是小,可劉康土捨不得讓二房的幾個娃也跟著吃不飽肚子。
「文子,分家的事,還是算了吧。」劉康土含淚說出這話,聲音顫抖的讓他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大混蛋,不分家就意味著放棄劉梅花了,劉康土看了一眼文子和劉康地,只能痛苦的別過頭去。
「二哥?怎麼連你也不要大姐了嗎?」文子愣住,過了半天才一臉失望的反問著,在她眼裡,劉康土是打算放棄劉梅花了。
「那你和康地怎麼辦?還有竹子不能一直住在外婆家,將來大了也是要接回家住。現在分家,我們怕是分不到什麼東西,到時候還得讓你們跟著二哥挨餓。」劉康土雙手用力的抱住腦袋,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一邊是疼愛他的大姐,一邊是他疼愛的弟弟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般為難、抽象的選擇,他真的無法衡量親情的選個結果。
「二哥,可如果不分家,阿奶不給銀錢,大姐就徹底沒救了。」文子看出了劉康土內心掙扎的根源,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掉,抽噎的說:「二哥,我們真的就不管大姐了麼?」
「文子,你別問我,二哥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劉康土低著頭,像鴕鳥般的想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問題。他不是不管劉梅花,而是作為一個男人,既然答應了死去的爹要照顧文子,真的分家後,他怕自己無能力去給文子等人,基本的安定與溫飽。
「二哥,爹和娘走的早,大姐又丟了東西變成這樣,現在你是二房的當家,二房的主心骨啊。」文子用手捏著劉康土的手臂,好似給與他洪荒之力,「我們有手有腳,就算分了家,也能養活自己,不會挨餓的,二哥,請你相信我好嗎?二房的人,少了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