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進屋見文子坐在火盆旁邊發呆,便笑著開口問道:「姑娘,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剛才那嬸子的事?」
「秋兒,你說我是不是這裡有毛病,她不愛搭理自己,我當做沒見到就好,可為什麼心裡就是一直惦記著她們的事情呢?」文子用手指了指自己腦子的位置,一臉愁容的表情同秋兒說著話。
「姑娘,我剛才到廚房為李嬸子,李嬸子說要是我們沒瞧錯的話,那人可能是李家村的李寡婦。她親爹娘死得早,嫁人後沒幾年男人也死了,生了一兒一女,可兒子卻是個傻子。族裡覺得是她天生帶來的晦氣,便把她趕出李家村,這個李寡婦在王家村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又被王家村的村民給趕出來。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劉家村住下,目前好像住在村尾的破廟裡。」秋兒把同李嬸子那裡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文子聽,她知道此事要是不幫文子打聽清楚,自家姑娘肯定會擱心裡惦記著。
「這麼可憐這麼慘?」文子聽完秋兒說的話,立馬抬頭看著秋兒,那雙眸露出的驚訝一點不輸給其他情況,「秋兒,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怪可憐的呢?」
這個婦人是文子穿越過來見過身世最可憐的人,親爹娘死了賴她頭上,男人死了也怪她晦氣,帶著兩個奶娃娃被人四處趕著走,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不是聖母的文子,此刻心裡卻沸騰起來,一來是對李家村村民愚昧的想法感到可悲可氣,李寡婦原本就差點家破人亡的走投無路了,還和過街老鼠般的被人趕來趕去。
文子的同情心頓時泛濫起來,別人是溫飽思***她是溫飽後見不得別人過得不好,「秋兒,這麼冷的天,她們娘仨要是繼續住在破廟的話,萬一天氣在冷些的話,會不會搞出人命來啊?」
「姑娘,你該不會是起了想幫她們的念頭吧?」秋兒聽了文子說話的語氣和臉上露出的表情,立馬猜出文子下一步想要做的舉動,「姑娘,我年歲小,好些事情也不太懂,外頭嬸子都說這個李寡婦是個不祥之人,克爹克娘克夫婿,是個極其晦氣之人,咱怕姑娘要是幫了她們一把,會不會也沾上她們的晦氣呢?」
「秋兒,我覺得李寡婦目前只是比較倒霉,應該不至於到晦氣的地步,如果她真的有那麼晦氣的話,身邊的兩個小娃子應該也活不成。」文子不信什麼晦氣克人一說,只是當下運氣差了些,哪有被人克一下就怎麼著的說法,那天底下搞事情的人不要太多的說,「秋兒,走,我們到村尾的破廟看一看。」
過了幾日,文子半夜醒來後,覺得有些冷,習慣性的叫了一聲秋兒,她的話才說出來,才想起今兒是年三十,秋兒在周家村同家人一起團聚呢。
文子臉上寫出一些好笑的表情,她轉頭看到睡得很熟的劉竹子,伸手幫她把脖子上的被子壓一壓,免得進了風,該著涼的。
劉竹子一聽到秋兒要回家過年,便朝著要同文子一個屋子睡覺,她老是有一種錯覺,自家的三姐被秋兒給搶走。
好不容易秋兒這會兒不在劉家村,大好的機會,劉竹子肯定會抓緊緊的,不能錯過同文子一起睡覺的機會。
文子起身伸手拿來一件衣裳披上,輕手輕腳的走到火盆旁,從邊上的籃筐裡頭夾起幾塊黑木炭,丟到火盆中去,轉身朝床上的被窩鑽去。
一氧化碳之類中毒的事情,遠沒有文子覺得屋裡暖和來的重要,重點是文子知道在屋裡放著火盆的時候,及時保證良好的通風。
文子也不知道怎麼的,現在的自己超級怕冷,她鑽進被窩被伸手抱住睡著的劉竹子,好在劉竹子年紀小,是個自動發熱機,沒被文子冰冷的手給凍醒。
文子睡醒後,劉竹子已經睜著大眼睛看著她,還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捂著嘴呵呵笑著說,「三姐,你醒來啦。」
「竹子,你什麼時候醒的,今兒可比三姐起的早呀。」文子伸手抱著劉竹子,閉上眼睛想要繼續睡懶覺,暖和的被窩在寒冷的大冬天,是極佳的賴床神器。
「三姐,你該起床啦!」劉竹子看著閉上眼睛的文子,立馬用手推了推文子的身體,她昨晚過來睡覺,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幫大家叫醒文子。
文子進而正式步入十一歲的年紀,不僅是劉家的人,連同王家的人都偷偷準備了好些禮物,昨晚便偷摸悄悄的放在屋子屋裡的桌子上,當做是給文子慶生的小手禮。
「竹子,這會兒還早呢,你就讓三姐再睡一會兒吧。」文子不知道他們給自己準備了禮物,被懶蟲打敗的人,此刻只想繼續窩在床上,享受這暖和帶來的擁抱。
「三姐,可這會兒天氣不早了,大家都早早的起來,三姐要是還賴床的話,蘭兒姐姐和小翠兒也會跟著笑話三姐你的。」劉竹子身兼重擔,用奶聲奶氣的調調同文子談條件。
小翠兒便是那個李寡婦的女兒,和劉竹子、軒轅蘭玩的還不錯,她的歲數又是最小的一個,劉竹子和軒轅蘭難免會多照顧一下這個新來的小妹妹。
話說,那日文子到破廟找李寡婦,遇到了不少困難,李寡婦防人之心不是一點重,拒絕文子的言辭讓身邊的秋兒見了都露出不悅。
可文子卻不管這些,憑著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把李寡婦娘三請到王家幫忙幹活。
李寡婦需要做的事情不累人,就是在王家幫忙照顧一下幾個小娃子,算是一個年輕的老媽子。
文子還給她們單獨分配了一個小屋子,這讓李寡婦見了十分感動,也徹底的記下了文子對她們的幫助。
「竹子,可是外頭好冷啊,你知道三姐最是怕冷了,並且是超級怕冷的那種啦。」文子同眼前的小妹撒嬌,就是一副想要賴床的樣子,根本不太符合她此刻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