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看到安心秀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雖然掩著她內心的情緒,卻還能找出些東西來,她喜歡和明白人做買賣,「安夫人要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也是有什麼就回答什麼。」
「我要是有個能像你這般精靈、乖巧、懂事的妹妹,怕是晚上睡覺都會偷著樂。」安心秀由衷的說出心裡話,她確實是對文子產生了不小的好感,「我知道文子姑娘的能耐不止十二生肖這麼簡單,要是將來這門生意做紅火了,別人想要上來找文子姑娘……」
安心秀相信自己的點到即止文子能聽得懂,她也是先小人後君子,家裡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要她操心,將來萬一別人眼紅開高價格,文子不同她合作,那可真是費勁辛苦忙乎一場,卻替他人做了嫁衣。
安心秀同文子做買賣還是頭次合作,文子手中的圖案她是十分喜歡,對於一個喜歡刺繡喜歡打理繡莊的女強人來說,猶如常年沒吃到肉的人,見到桌上一大盤紅燒肉來的興奮。
也怪不得安心秀會有這樣的顧慮,她頭次做買賣把打量銀錢投入到一家衣裳店,結果繡娘和主要雇員居然被競爭對手給挖走,人財兩空不說,那些她最信任的雇員,卻用這種不堪的手段深深的傷害了安心秀。
人非聖賢,在名和利的面前總是矮上一截,私心誰都有,貪念也各自有,她早就將曾經信誓旦旦的觀點拋之腦後。
背叛她的人,安心秀目前的能力還無從反擊,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背叛的事情發生。
「安夫人,我還小的時候,曾經聽一個教書的老先生說過一個故事。說是從前有個窮書生上京趕考,錢財在半路上被人偷了去,身無分無的他只能一路乞討上京。運氣好的時候,別人會同情的給他些吃的,運氣差點,只能幾天幾夜的餓肚子。又一次正當他餓的快要死去的時候,身邊同樣是乞討的老人分了半個饅頭給他,正是這半個饅頭,最後救了書生一命。」文子明白安心秀的顧慮,她只能用說故事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只見文子聳聳肩微勾一下嘴角,繼續說,「後來書生中了頭名狀元,被當朝的皇帝重用,家財萬貫的他不論天上飛的還是地上爬的,想吃什麼都能讓下人準備,可在書生心裡,他最懷念的還是那個乞討老人分的半個饅頭。」
說完故事,文子一臉真誠的對安心秀笑了笑,她也是個明白的生意人,知道有些時候先小人後君子的做法更恰當。
殺雞取卵的事情文子做不出來,同樣文子也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她明白人心再大,終歸也該有個限度。
前世能賺錢的行業多的事,可問題時文子並不一定會喜歡也不一定能擅長,干一行愛一行,刺繡這一塊,文子只是站在無數才人的肩膀上,才會顯得比別人稍微聰明些而已。
可眼前的安心秀不同,文子能看得出她對刺繡的喜歡,並且安心秀身上散發出的才氣與不菲的氣質,足夠讓文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