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每月底會關門一日,衙門得進行一次例行的大檢查,防火防盜啥的準備,這樣就算遇到什麼突發事件,衙門也好及時派人過來處理。
休息的這一日文子在家做了很多家務活,她吃過晚飯後,待在屋裡做帳。農村人晚上沒啥特別的娛樂活動,無非就是在家幹完活後,早睡早起身體好唄。
劉康地是個孩子頭,他帶著兩個妹妹和劉小壯到處跑來跑去的瞎玩鬧,玩著屬於他們小娃子該有的小樂趣,軒轅志一臉擔心的表情跟在後頭注意著他們的安全。
相處多日,他對劉家人的防備之心減弱了不少,可妹妹依舊是他守護的重中之重,原則問題上一點都馬虎不得。
「文子,你還記得我們家鋪子附近賣包子鋪的小周麼?」劉康土進屋坐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同文子說這話,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心情看著也不太好。
「記得啊,他們家的肉包子肉餡做的不錯,不過二哥,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事?」文子回答劉康土問題的同時心裡有些奇怪,眼前的二哥怎麼會突然提起平日聯繫不多的人來呢。
「小周家的媳婦昨兒半夜死了,肚子裡頭的娃娃也沒能留住。」今早聽到周圍的村民在小聲談論此事,劉康土聽過之後心情也就樂觀不起來,小周的媳婦肚子裡頭的娃可都八個月了,聽說還是個成型的男娃子。
生與死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一件特別重大的事情,在他們眼裡再大的事情也越不過去死。
老年人上了年紀百年自然死亡時神靈的旨意,可小周家的媳婦還很年輕,肚子裡頭未出生的男娃子也是人命一條,說沒就沒了,真是見者哭泣聞者落淚。
「怎、怎麼就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文子的態度同劉康土一樣是難過不已,她前不久還聽小周一臉笑意的說等娃娃生下來請大夥吃紅雞蛋,才多大會功夫,媳婦和娃娃就沒了,「二哥,前幾日小周的媳婦不是還來鋪子幫忙麼?那會兒看著人挺精神的,怎麼這會兒說沒就沒了呢?」
「聽別人說好像是半夜鬧肚子疼,沒等郎中趕到,人就沒了。」劉康土一般很少同文子聊別人家悲傷的事情,他只是心裡有股東西堵著怪難受,想著明兒文子去鋪子幹活聽別人說,還不如今兒自己同她提一提的好。
屋裡的氣氛從劉康土進來講過此事之後變得有些凝聚,文子沉默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對小周媳婦了解的不多,印象中是個愛笑很開朗的女人,對所有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平日裡也極少與人爭吵,花容正茂的年紀,說沒就沒了,真是太可惜的說。
文子的腦子亂糟糟的想不通,她想不出什麼病能讓一個頂著八個月肚子的孕婦半夜痛到人都沒了,這個時代的醫學是不發達,可傳染病啥的也很少見,怎麼……
傷心的事情在所難免,可每個人的小日子照樣得過,第二日一早,文子到鋪子幹活的時候,特別留意一下小周的包子店,他的鋪子沒開門,門帘上掛著白布。
周圍的人都在覺得小周媳婦走的可惜時,才到中午的功夫,另外一家姓湯的賣菜的菜農,也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他家媳婦早上幹活覺得有些累,到屋裡休息沒多會兒,捂著肚子大哭大鬧的喊肚子痛,不巧的是他家媳婦肚子裡頭也懷了娃,快六個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