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伯母,其實別說是你過來幫忙,就算今兒過來幫忙的是大姐,我們也會給大姐算工錢的。二哥,我,小弟和竹子,每日幹活也能領到工錢,只不過我們幾個是按月領,你們是按日拿,其中的道理差不到哪去。」文子見劉氏一副絕不收錢的態度,只能搬出家裡工錢制,希望能用實際例子來說服劉氏收下工錢。
劉氏收了工錢一方面好回去同鄭氏交差,另外一方面她也好意思繼續讓劉氏在鋪子幫忙,不然的話,『免費』僱傭劉氏幹活,會讓文子覺得心裡有疙瘩,這樣的話文子永遠都欠著劉氏一個人情,這世間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了。
「是啊大伯母,我每個月也能領到工錢,在家裡幹活,不管是誰每月都有工錢領。」站在一旁的劉康土幫著文子補充說道,他已經習慣了文子制定的工錢制度,並且覺得文子制定的工錢制非常好用,「大伯母,肯幹活的人有銀錢花,不幹活偷懶的人,一文銀錢都拿不到。」
「可這、這哪能一塊算呀。」在劉家生活了幾十年多年,劉氏手頭上就沒有錢過,別說文子手上的幾十文銀錢,就是一文錢也不用經過她的手,連劉福旺趁著不忙的時候外出打短工賺的錢,都是直接上繳給鄭氏手裡的。
「大伯母,就是我二哥說的這個理。」文子想善意提醒一下頭腦簡單卻有干很多活的劉氏,劉家的人口不斷增加,樹大分枝這是自然定律,到時候以劉氏這種大公無私的態度,分家後肯定一點私房錢都沒有。
「文子,你們的好意大伯母心領了,可這錢回去給你奶,你阿爺知道了怕也會生氣,還不如就算了吧。」劉氏看的出來自家婆婆不喜歡二房的人,她對文子等人也不用隱藏什麼,心裡想什麼就都說出來,「家裡現在還不差這點銀錢,你們的鋪子剛開沒多久,需要用錢的地方多,還是自個留著要緊哈。」
「大伯母,這工錢一般是給阿奶,另外一半是留給你自己的,誰幹活誰領錢不是。」文子重複著劉康土的話,希望能喚醒劉氏內心深處的明白。
「那就更不敢使用了,這錢我不能要。」劉氏一聽文子說要留一半的工錢歸自己,嚇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從來不敢私下扣下工錢。
「大伯母,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也的好好想想,劉家將來不管怎麼樣都得分家的,到時候大伯母可否想過自個的娃?」文子只能挑明用意,有些人的腦子不是一下子能說通的,「大伯母,你也是為娘者,平日裡菊花姐他們嘴饞想吃點啥,做娘的手頭一文錢都沒有,也不是個事啊。再說了,菊花姐眼前看歲數也不小了,差不多到了該議親的歲數,家裡的人這麼多,到時候阿奶能給菊花姐準備的嫁妝怕也是……」
文子的後話,直接說到劉氏心坎去,她自個可以將就的吃些粗茶淡飯,可以大公無私的為劉家累死累活的幹活,可以不計較個人得失的做個勞力。
可劉氏終歸是生過娃的娘,大女兒劉菊花的年歲也不小了,閨女將來議親要嫁人,她這個做娘的手頭一文銀錢都沒有,連個像樣的壓箱底的嫁妝都拿不出來,一想到這,劉氏的鼻子酸酸的有些難過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