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你怎麼嘆氣?」茶館大嬸見小鄭氏垂頭喪氣的樣子,趕忙處於人道主義的安慰起來。
一旁的錢氏表現就鎮定多了,她能把小鄭氏帶到這來,就是知道了王老爺子要娶小的沖喜,八字之說,更是打聽的比誰都清楚。
話說是沖喜,可其中的貓膩以錢氏的精明,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她向來標榜自己是個好人,從不做壞事,她什麼事都沒做什麼話都沒說,是小鄭氏自己要拉著茶館大嬸問東問西,與她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五百兩到手後,劉老爺子一準拿去買地,雖然錢進不了口袋,可將來分了家,地也得跟著分,怎麼算錢氏都覺得不虧。
「大姐心好,我也不瞞你說了,我家二伯的閨女,前幾日和離歸家,說是和離,其實和被休沒啥區別,往後想找個好人家,怕是不太容易了。」小鄭氏一臉愁容,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擔心劉梅花的婚事呢。
「大妹子,你家二伯閨女的八字是多少來著?」推薦八字合的人有賞錢二十兩,這對茶館大嬸來說,可是幾年的收入。
小鄭氏把劉梅花的八字說了一遍,沒想到茶館大嬸聽了後,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興奮,笑不合嘴的說:「大妹子,你們家的福氣到了呀,這八字可不正合適麼。」
「這、這是真的?」小鄭氏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她一直覺得劉梅花是個掃把星的命,活該過苦日子。
「大妹子呦,你可別小瞧了這做小的,王老夫人多大歲數了,橫豎也就幾年的光景,到時候王家的錢糧,可都不是你家大侄女的了。」想到二十兩的賞錢,茶館大嬸的嘴巴都笑歪了,「這往後吃香喝辣、穿金戴銀的好日子,多少人家的姑娘都羨慕不來呢。」
女人天生就是做媒人的料,在金錢的誘惑下,嘴巴更是甜的猶如吃了幾罐蜜糖般的甜,「大妹子,你別嫌咱嘴笨,要說這和離歸家的女人,將來想要嫁個好人家,怕是不太容易。要麼年紀大的,要麼死了媳婦的鰥夫,要麼拖家帶口的苦哈哈,一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錢氏坐在一旁默默聽著二人的對話,不插嘴也不表態,反正將來出了什麼事,她可是一點都沒沾邊。
「大姐,你這話說的在理,我也是這個意思。」知道八字合之後,小鄭氏好似被打了雞血,渾身都來勁,看什麼都像那未到手的五百兩,「三姐,你說是不?」
「梅花的婚事,怕是得爹和娘做主才行。」錢氏好似不痛不癢的話,卻直接抓住重點,二房雖然沒了大人,可爺爺奶奶還在,婚事還輪不到嬸嬸做主。
「爹和娘那邊你放心,有我呢。」小鄭氏很有自信能說服鄭氏,如果她搞不定,那就回娘家搬救兵,誰讓自家婆婆最怕她爹娘呢。
「大妹子呦,那要是你這麼沒啥問題,我就托你洪福,到王家走一趟?」為了二十兩賞錢,茶館大嬸也是牟足了勁想要討好小鄭氏。
「那就麻煩大姐你了,到時候一準少不了謝媒錢。」小鄭氏正愁沒有門道,聽茶館大嬸一講,什麼煩惱的事情都拋到腦後,五百兩對她來說,就是吃香喝辣的生活呀,「那就請大姐多費些心,我大侄女爹娘死的早,我這個做嬸子的也只能幹著急。」
「大妹子就安安心心的在家等消息,我給你打包票,這事一準能成。」茶館大嬸美滋滋的說著話。
有了打算的小鄭氏著急回家,茶館大嬸也著急去王家說道,兩人也不在廢話,嘮嗑了幾句就完事。
而一旁的錢氏,知道魚兒上鉤,面上雖然平靜,可眼睛露出的笑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她心裡默念道:二房啊二房,可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