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窮到這種要靠借雞蛋招待客人的家庭,養出來的人的言行舉止和該有的禮貌,一點都不輸給大戶人家,在這一點上,文子倒是找到了共鳴。
「大叔,你也坐,這兒坐。」文子一臉笑意的同溫父客套,不然場面會顯得有些尷尬。
「好好好,都坐都坐。」溫父的腿腳有些毛病不太利索,站久了會麻痛進來,他接著文子的台階找了根凳子坐下,臉上依舊保持著原有的笑容。
「大叔,染花布的事我也只是無意中聽位老先生提起,要是說的不對,你可別怪我說錯話哈。」文子開門見山的打預防針,畢竟她沒親手染過花布,光有理論基礎卻缺乏實際操作經驗。
「瞧你這丫頭,你有這份心大叔心裡別提多感激,哪裡還會怪罪你。」溫父聽了文子的話反而有些坐立不安,染花布的手藝一般人都是不外說的,多一門手藝等於多一份收入,溫家同劉家又非親非故,所以善良的溫父懂的知恩圖報,就算染花布的方子不對,他也很感激文子對溫家的照顧。
雖然溫家的經濟窘迫,可溫父的性格是樂觀的,能學上染花布的手藝自然是好,就算學不上,反正一開始他就不會,也沒啥好損失的。
「大叔,你要是能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聽了溫父的話,文子才放下心來,她對溫家的好感不由又加深了一些,「大叔,其實你們染布的時候是直接把布放到染缸里著色,等到差不多火候拿起來曬乾。」
「是呀,染布基本上就是這幾個火候了,看著是沒啥難度,可染料的調配,染布的時間長短都特將就,稍微不留神,一匹布給染壞了,就只能賤賣,要價高不了。」溫父一臉認真的絲毫不帶馬虎的表情說著自己的拿手活,在染布這一環節,他是特別認真苛求的。
「大叔,其實染花布也不是多難的事,只不過在染的過程添加個步驟。」文子樂呵呵的說著話,她對溫父的印象極好,看著忠厚老實還不耍滑頭,花花腸子更是瞧不見,將來要是兩家的事成了,也不怕他們鬧事煩心。
「丫頭,那、那是啥子步驟,能告訴大叔不?」不是溫父貪婪,而是他染了一輩子單一的布,對染花布又格外嚮往,一聽文子的話,眼睛好似發光發亮的特別好奇。
「大叔別急,聽我慢慢說完。其實在把布放到染缸前,拿個描了花樣的硬紙片放到布上,往上面刷一層厚厚的泥漿,在把帶有泥漿的布放到染缸中。」文子很是耐心的一邊解釋一邊說。
「要是花樣上沾了泥漿,染料就上不去了。」溫父畢竟是老手,一聽文子的解說,腦海中立馬能想到染布的畫面。
「恩。等布曬乾,在把原本塗在布上面的泥漿洗掉,一匹花布可不就出來了。而且泥漿的顏色也可以隨時調整,這樣做出來的花布也就各種顏色了。」文子很佩服溫父的理解能力,她知道稍微點一點,溫父就能看到其中的門道。
「丫頭,你這個方子好使啊,花布八成就是這麼染出來的。」思考一會兒的溫父高興的用手拍了拍大腿,要不是腿腳不利索,他都能直接跳起來,「大叔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