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子,我、我身上沒銀錢。」劉康土說到後面都不敢抬頭看人,家裡的銀錢歸文子管,他身上也沒有帶銀錢的習慣,一聽文子的提議,尷尬的別提有多不好意思了。
「文子,你們的豆腐腦也賣完了,那我們也得歸家了。」溫小緞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的很不自在,她懷裡抱著賣不出去的布,勉強和文子說完後,拉著溫小雅回去,不然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萬一哭出聲來就真沒臉了。
作為家裡的長女,溫小緞的性格是要強了許多,她娘生完溫小雅之後,隔了好些年才添了弟弟,為此沒少被家裡的親戚笑話,罵她是禍害家裡的掃把星,招不來個弟弟。
男丁在農村人眼裡,不僅僅是用於傳宗接代那麼簡單,家裡生不出兒子的人,就好像沒了人來撐門面,隱形中在對外宣傳自個是好欺負的軟蛋。
在長長的一段時間內,溫小緞是在自卑和自責中度過,她煩透了別人對她的人身攻擊,也懊惱為啥自己不是個男娃子。在嘲笑、嘲諷和種種打擊中長大的她,心裡年齡明顯比同齡人大了些,懂事卻也養成了好強的性子。
「二哥,你應下就是,又沒真讓你付錢。」文子看到漸漸走遠的溫家姐妹,氣的直用拳頭敲打木頭腦袋的劉康土,怎麼就一點都不懂得變通,那往後還怎麼娶二嫂呀。
「啊,我、我不知道,所以才、才……」劉康土結結巴巴的說著話,他在某些方面是靦腆的,平日裡見得姑娘十分有限,能上心的更是屈指可數,在溫小緞面前,劉康土就是很不自然的有些彆扭起來。
「二哥,往後可有你學的了。」文子雖然恨鐵不成鋼,也只能計劃著怎麼把情商不高的二哥,改造成敢去同喜歡人說話的男子漢。
「啊,學?文子,我要學什麼?」不懂文子用意的劉康土只能開口反問著。
「二哥,你可真夠笨的,這樣啥時候才能給我娶個二嫂回家呀。」文子只能一臉笑意的打趣劉康土,改造眼前的二哥怕是得費些功夫嘍。
不過這件事,卻點醒了管家的文子,她管著二房的銀錢,卻忘了年紀不小的劉梅花和劉康土手頭一文銀錢也沒有,出門辦個事都不便利,可見是自己給疏忽了。
到了家,劉梅花已經把白面饅頭給蒸上,還炒了雞蛋和豆芽,湯是文子交她做的蘿蔔排骨湯。
手頭閒不住的劉梅花,讓劉康地帶著劉竹子在院子玩,她則拿著布料坐在院子忙活,實幹派的劉梅花很想儘快把家人的衣裳做出來,穿著不打補丁的衣裳出門,也顯得有臉面些。
文子等人歸家吃過晚飯後,劉梅花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文子,讓文子見了直接點名的問:「大姐,你是不是有事要同我說?」
劉梅花頓了頓,覺得還是把心裡話說出來的好,不管文子同不同意,憋著她會難受不舒坦,現在家裡的條件比往日好了許多,銀錢也不用緊巴巴的數著過,還得了二百兩的賞銀,她鼓起勇氣說:「文子,大姐想著家裡還有些余錢,要不就送小弟去私塾念個書啥的,將來也好識些字。」